说到这里,和尚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同样停住了脚步的吴勉,再次笑了一笑之后,继续说道:“不请我进去坐坐吗?两位施主先入为主是不是要尽一下主人的礼貌……”
“有话在这里说,不说就把门带上。”吴勉没等广孝说完,已经硬邦邦的怼了回去。和尚有些尴尬的干笑了一声之后,再次说道:“几句话的事情那就不打扰两位施主了,是这样,两天之前和尚无意当中听说有人误闯海眼尽头。原本广孝是不信的,不过看到了这个东西之后,和尚我便不得不信上几分了。”
说话的时侯,广孝从怀里摸出来一个巴掌大小黑乎乎的物件。有些不舍得的最后看了一眼手里的物件之后,广孝和尚将它对着吴勉、归不归的方向抛了过来。别看归不归的眼神不便,不过老家伙竟然抢先一步。在吴勉之前将那物件接在了手中,白发男人瞟了一眼,老家伙手里的是一块白色的玉牌。上面雕刻了四个字——方士徐福……
看到归不归接下了玉牌之后,广孝微笑着继续说道:“如何?和尚我没有认错吧?此物却是大方师徐福之私物,当年他还是方士的时侯,前任大方师邱武真亲手所刻。当初方士一门的入室弟子人手一块,和尚也有一块差不多的玉牌,上面是徐福大方师亲手所刻方士广孝四个字……归师兄,你也有一块吧……”
说到最后的时侯,广孝和尚的声音微颤,称呼归不归的时侯也变成了师兄。老家伙的眼睛虽然看不见,不过还是能摸索出来上面的字迹。当下,老家伙也跟着叹了口气,说道:“我老人家是有一块,不过当年和徐福闹翻了之后,一时错手将刻着归不归的玉牌打碎了……如果不是广孝你拿出这块玉牌的话,老人家我都快忘了还有这么一件东西了……”
说到当年的事情,归不归和广孝都有些神伤。吴勉在一旁冷眼看着,看到他们俩没完没了的唉声叹气之后,白发男人用它特有的语调说道:“那么放在心上,就过海给徐福送去。别坐船,游过去淹死了才算是诚心……”
这两句刻薄的话将归不归和广孝从当年的记忆当中带了回来,归不归再次恢复了他嬉皮笑脸的样子,嘿嘿一笑之后,对着和尚说道:“广孝,该说到正体了吧?这块玉牌又说明了什么?不可以是那位徐福大方师没有带走,方士一门消亡之后落到那个古董贩子的手上吗?”
“这块玉牌当年徐福大方师是带走了的,还是我亲自整理好的。”广孝看到两个人的注意力都在玉牌上之后,向着他们俩走了过来,边走便说道:“这玉牌当年是和尚我来保管的,上面方士的士字上面有一道极细的裂纹。这是当初大术士席应真与徐福大方师斗法之时震裂的,如果没有这道细纹必定是假货……”ωωω.χΙυΜЬ.Cǒm
广孝说话的时侯,归不归已经将手里的玉牌递给了吴勉。和尚所说的裂纹几位细小,肉眼都很难发现,更别说眼神不好的归不归了。白发男人接过来玉牌之后,借着天上皎洁的月光仔细看过去。果然,有到几乎看不到的细纹横穿方士的士字。如果不是刻文上面的朱砂微微漏出来白底,吴勉自己几乎都看不出来破绽。
看着吴勉脸上的表情已经辨认出来了那道细纹,广孝继续说道:“当初就是因为这个瑕疵,徐福大方师才不再继续佩戴玉牌。不过在临出海之前,可能是想要一点对方士一门的念想,还是吩咐广孝将这块玉牌放在行李当中。之前广孝已经猜到了徐福大方师是在看守海眼,后来便大胆推测得了玉牌的人真的去过海眼尽头。他无意当中在这里发现徐福大方师在封印海眼之时无意当中丢在那里得玉牌,如果不是他多手捡回来,和尚我也不信这人真去过海眼尽头……”
说到这里,远处突然响起来一阵吵杂的声音。听着声音越走越近,和尚冲着声音响起来的位置皱了皱眉头,随后加快了说话的语速:“两前,有位玉器商人将这块玉牌送到了和尚主持的庙中,说是一个壮汉送到他店里代卖的。这人知道和尚我是方士出身,特此请我辨别真假。和尚一看便知是昔日师尊的私物,不过此时正巧得到陛下和靠山王殿下的指令前来太原在,圣旨虽然和尚不敢违抗,不过还是派了弟子前去查探。如有消息相信他们会很快送过来的。”
最后一个字落地的时侯,远处一支人马已经到了广孝的身前。为首一人正是当今皇帝的亲叔叔靠山王老杨林,看到了广孝和尚一个人站在客栈门口,老杨林翻身下马,向着客栈里面看了一眼之后,冲着和尚施礼说道:“大师父您到了太原府,怎么也不通知晚辈?如果早点知道的话,晚辈一定请陛下一起出城迎接大师父……”
说话的时侯,老杨林再次探头看了看客栈里面,随后有些不解的说道:“大师父您一到太原便直奔这间客栈,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贵客在客栈里面居住?大师父您的客人便是大隋的国客,如果是出家人的话是要请他和您一起在庙中居住,如是在世之人的话,还要请到馆驿的。”
“殿下太客气了,和尚哪有什么客人?”广孝和尚微笑的诵了一声佛号,随后继续对着靠山王说道:“不过是广孝来的晚了,不好去打扰陛下与靠山王殿下。又不好在庙中挂单,这才打算在这间客栈当中居住一晚。想起来前些日子城外死难的亡灵,不由自主的背诵了一遍往生的经文。害的殿下担心了,真是罪过……”
听了广孝和尚的话,靠山王虽然还是半信半夜,不过也不好再说什么。当下叫过来另外一匹高头大马请和尚上去,随后自己也上马和广孝一起前往专门为了迎接隋帝也建造的行宫。这次靠山王千里迢迢请广孝和尚前来,还是为了阵前自己术法突然失效的事情。广孝是方士出身的和尚,身兼方士一门和佛门两种法术。请他来为自己查看,为什么在战场上术法会突然失效?战事结束之后术法再次万试万灵,如果太原城有那位修士坑害自己,也请这位大国师将此人找出来碎尸万段。
看着靠山王、广孝和尚一行人的背影,吴勉、归不归现出来身形。老家伙嘿嘿一笑,冲着白发男人说道:“你来猜猜看,这次广孝的话能信几成?”
“广孝的话信几成我不知道,不过我肯定徐福的本体是下过海眼的。”吴勉一边把玩着手里的玉牌,一边继续说道:“如果说是那个时侯徐福把这块牌子遗留在海眼里,似乎也说的通。”
归不归听了嘿嘿一笑之后,继续说道:“徐福会丢东西?老人家我虽然知道海眼和某处江河是互通的。可这事情也太巧了,巧的我老人家都不敢相信是真的……”
“真的也好,假的也罢,这块玉牌的主人总是知道的吧?”吴勉将玉牌塞到了归不归的手上,随后继续说道:“早晚也要去东海再见他的,见了一面之后什么都知道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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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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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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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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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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