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夹击中的渡歌,却踏着轻灵的步法,仿佛一只翻飞的蝴蝶,飘忽不定。每当两人木剑要碰到他的时候,他仿佛被刀卷起的劲风卷走一般,轻飘飘的避开了两人的攻击。而避开两人攻击后,他手中的木剑又如幽灵,毫无症状的攻击在两人身上。
不知多久,两人体力都消耗殆尽,停下了攻击。此刻的她们已经不知道挨了多少下攻击了,但她们却连渡歌的衣角都没碰到。
“老大,这剑法好神奇,我也想学。”
“这是薇雅学的,你要学另外一套。”
渡歌说着,拿起麻绳,把散乱的头发随意捆了个马尾,甩在脑后。随后梳理刘海,头发整理好后,他拿起木剑耍了两个剑花,最后抗在了肩膀上。仿佛在玩角色扮演游戏一样,渡歌的气质又变了。从一名弱女子变成了一名孤高的人类游侠一样,桀骜不驯,轻浮狂傲的感觉尽显无疑。
“我想教你的,是这套剑法。”
渡歌负剑而立,夜风吹拂,银色的马尾来回摆动着。原本静谧的夜晚,忽然变的萧杀起来。春夏之季的夜风,本该是清凉舒爽,但此刻却吹的薇雅和牧雪背脊发凉。
“这套剑法是一名人类游侠所创造的,他的一身像一只孤独而又高傲的独狼,桀骜不驯。游历天下间,嫉恶如仇,劫富济贫,双手沾满了鲜血。性格上任性而为,不受外界束缚。因此他的成名剑法,自然受到了他的经历和性格影响,剑法名曰:孤高剑法。”
渡歌说完,负剑而立的他也动了起来。
木剑忽然刺出,如同狂龙咆哮,骤然而来的风压吹得薇雅和牧雪都睁不开眼睛。
劈、砍、刺、削,简单的动作,挥剑速度极快,招招之间却停顿分明。每招看上去大开大合,虽有一瞬间的停顿,但动作衔接的却如同行云流水,不见丝毫破绽。伴随着挥剑,气流被搅动着,带着一股子狂暴的剑意。
豪迈、洒脱,又一股杀伐肃然的霸气。
剑意表达的内容,清晰的传导到了旁观的两人的感知中。
长剑下垂,在地面上画出一个圆形印记,卷起层层枯枝断叶。站在中心的渡歌缓缓的收回了长剑,被卷起的碎叶才慢慢的飘落而下。
“怎么样?喜欢吗?”
“恩恩!我要学这个!”
牧雪两眼发光,使劲的点头。一旁的薇雅也是双眼冒着光,看着渡歌说道:
“我也要学这个。”
“不,你学你的蝶之舞就好了,学会了再教你这个。”
“不行,我要学这个,那个蝶之舞是男人用的。”
薇雅没放弃,还是在坚持想学这套孤高剑法。渡歌抬头,看向薇雅。忽然伸出了尾巴,用尖端绒毛蹭了蹭薇雅脸颊说道:“又不听话了?”
“……”
薇雅张了张嘴,看了看渡歌的尾巴,最后选择了沉默。只是一幅咬牙切齿的样子看着他。
“好了,不论学什么,都是要从基础开始的。不可能乘法口诀都不会,就去研究微积分。今天开始,你们首先要学的是基础剑法。”
“哦……”*2,失望的声音。
渡歌拍了拍手,把木剑插在了地上。
扯掉了捆在脑后的麻绳,他不习惯马尾在脑后甩来甩去的,那样战斗起来很碍事的。使用这幅身体有一个半月了,可他还是不会捆头发。只是草草的捆起了头发,样子像是个倒立的扫把,要多丑有多丑。
薇雅和牧雪在一边看的直摇头。
最后薇雅忍不住,走上前来,从渡歌手中夺过麻绳。让他坐在一个石头上,帮他梳理头发。
“你以前作为一名男仆,你连头发都不会梳理?”
“因为哥是纯爷们。”
牧雪和薇雅都沉默了,她们明白渡歌的意思。琇書網
以外族的评判标准的纯爷们,而不是狐族的标准。
纵了纵肩膀,渡歌坐在青石上不动了,任由薇雅帮他梳理。没有梳子,只能有手指理顺,薇雅那有些长的指甲划过头皮的感觉,让渡歌想起了第一世时,理发店洗头的感觉。
痒痒的麻麻的,感觉很是舒服。他眯起眼睛,很是享受这种感觉。
梳理几下后,薇雅发现,此刻的渡歌乖乖的样子,即使摸他的头都不会反抗,只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她眨了眨眼睛,想起这两天被渡歌欺负却不得反抗的事情,带着复仇的小心思,嘴角勾起一丝弧度。帮渡歌梳理头发的手也开始作怪起来。
而看不到薇雅做什么的渡歌,则是浑然不觉。
“薇雅,你的手法倒是很熟练的样子。”
“因为经常帮艾尔微梳头,好了,起来吧。”
渡歌站了起来,转过身来来,说道:“好了,接下来……”
他话到一半就停住了,第一是他看到两人各异的表情,牧雪捂着眼睛,转过头。薇雅双手合十,双眼放光的看着他。第二是他感觉脑后还是沉甸甸的,头发并没有被束缚起来,而且这次的重心好像还有些不对。急忙伸手一摸,两个马尾,一前一后,刘海被捋成侧刘海,遮住半边额头。侧面好用发束捆绑了并排排列的蝴蝶结。微微杂乱发丝贴在脸颊上,让他感觉痒痒的。
确认自己发型后,渡歌最嘴角抽了抽,翻了个白眼说道:
“低双马尾……还有三个蝴蝶结,薇雅你是有多恶趣味。”
“不错不错,非常合适。”薇雅则是意义不明的拍着手。
“是吗?”
“嗯。不要解开,就样子吧,我好不容易给你弄好的。”
“嗯……好吧。”
渡歌揪了揪额头的刘海,倒是感觉无所谓。他束起头发来,只是嫌弃头发甩来甩去的不怎么舒服,还挡视野。
“那个……老大……”
这个时候,牧雪弱弱的声音响起来。不过他刚开口,就被薇雅狠狠的瞪了一眼,警告意思很是明显。牧雪顿时一缩脖子,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察觉到了两人的眼神交流,渡歌感到了一丝不对。
眯起眼睛等着牧雪命令的口吻:“说!”
牧雪张了张嘴,看了看不断向他眼神施压的薇雅,一时间只感觉进退两难了。渡歌不能背叛,可是薇雅又不敢惹啊!
“说就行,她敢难为你。哼哼~”
注意到牧雪的眼神,渡歌尾巴一摇,绕住在薇雅脑袋上,挡住了她的眼睛。
“那个发型,是男孩子择春日独用的求欢发型。按照规定,三个蝴蝶结表示愿意被任何人领回家而不会反抗……”
“……!”
实情被说出,薇雅狠狠的瞪了一眼牧雪,而后渡歌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但是这样看不出喜怒哀乐的样子,反而让薇雅感觉更是不安。
“直刺、横砍、竖砍、上挑。今天晚上,一个动作2000次,要求标准动作。完不成的话……”
渡歌笑眯眯的看着薇雅,尾巴伸了出来,抖了抖尖端绒毛。
“大刑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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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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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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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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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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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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