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瘦的使者,身体僵硬在原地,浑身寒毛倒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觉,这是真的吗?
那可是他们这一脉的鼻祖加盖印玺的法旨!
打遍天上地下无对手的存在,不可揣度,不可探究起源,那种生物到底什么来头没有人知道。
其手书何其恐怖,能杀万灵,可溯万古诸天,可现在居然裂开了!
这一刻使者明白了,甚至感应到了,这天地尽头有一个无敌存在出现,像是从荒古走来,自岁月中复苏。
那个人太强大了,无远弗届,在天地大道中披荆斩棘,开辟前行,贯穿数个纪元,从那古老的时空中走出。
“一位……天帝?!”使者胆寒,然后,他就承受不住了,瑟瑟发抖,跪伏在地上。ωωω.χΙυΜЬ.Cǒm
因为,那个人的眸光望来,在盯着他背负的法旨。
裂开的法旨成功吸引了那个人的目光。
不过也仅止于此,法旨破碎后,那个人就转身了,就此远去。
大雾弥漫,他像是亘古如一,长存古史中。
可顷刻间,他又虚淡了,渐渐气化,即将磨灭于世间。
两界战场中,众人感受更甚,面对无匹伟力,难以言语的至强存在,让人魂光都在颤栗。
所有人的周围,都浮现出道纹,是他们自身掌握与领悟的规则、大道碎片在共鸣,在臣服,要对那个人叩首!
尤其是天外,无论是沅族还是四劫雀等,那些仙王,简直要被吓死了!
怎么会惊出一位真正的天帝?
沅族的仙王早已跪下去,不断叩首,四劫雀等亦是颤抖,顶礼膜拜,有种发自内心最深处的磅礴恐惧感。
他们难以置信,会有一位天帝跨过时光长河,挣脱古老的时空,竟走到现世来。
庆幸的是,早先他们就服软了,没有与狗皇生死相向。
只是,他们深感意外,那道身影居然……没有搭理他们!
此刻,纵然是狗皇、腐尸与那个人相熟,但现在由于道的共鸣,生命层次的不同,他们也身体发抖。
还好,那个人即便是虚影,不是真身,也犹记得他们,轻轻点头,最终看向狗皇所看护与照顾的帝尸一叹。
他便越发的虚淡了,要在清风中散去,要回归古史间。
“老叶,你是人还是鬼,如今到底怎么样了,在何方啊?!”腐尸大喊,很急迫。
那个身影没有回应,模糊下去,但未彻底消逝,而是如同大道般无处不在,在这一日许多看到他在不少古迹中显踪。
那是他曾经有过往事、驻足过的古地,也有他曾留下过盖代功绩的墟地。
狗皇浑浊的老眼含泪,颤抖着,就要大吼着追过去,但是,最终九道一拦住了它,摇了摇头。
“这是大道显照,不算是真正的他,追过去也无用。”
然后,人们看到,帝影消散,带着磅礴之力,化成一团白雾,自阳间蒸发。
但是,有少数几人却是心头剧震,感应到了什么。
尤其是狗皇,睁大了眼睛,恨不得立刻追下去,因为它觉察到,那个人的坐标地是——小阴间。
当初,天帝便来自那片旧地,出生在那里。
“这是执念吗?这是他路尽后,最后的转身回望吗?!”腐尸低语,喃喃着。
“天帝……回归故里!?”狗皇老泪纵横,因为,它知道,那是天帝的故乡。
那道身影来到小阴间的星空,远远的眺望地球,终究是没有临近,虽诞生于这里,但离开太久,一切都已变。
“他……该不会出意外了吧?”狗皇突然间害怕了。
不然的话,为什么不舍,要回归故里,这是要最后看一眼吗?
当想到这些,思及到这里,它阵阵颤栗,心中涌现莫大的恐惧。
“不会的,他怎么可能出事儿,上次还显照,大战于魂河呢,你不要胡言乱语吓人!”腐尸很严肃。
但是,他内心也很慌,有种巨大的失落感,有种割舍不下的情怀,似乎此生再无相见之日。
天帝真的出事儿了吗?
还是说,他到了某一厄土,再也回不来了?
毕竟,腐尸与狗皇都知道,天帝曾在铜棺中养伤无穷岁月,可最终,棺却是空的,留给了他们。
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上次,狗皇与腐尸还很有信心,觉得天帝突破了,必有相见之日,甚至曾隔空对话,可是现在为何觉得再无归期?
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九道一也在自语,也在发问,有太多的不解。
就像他所仰视与崇敬的那个人,为什么再也没有回来,连在古史中的痕迹都几乎消失的干干净净了。
到了那一步,难道就没有回头路,无法选择了吗?
“他,该不会也要变成那位般吧,整片古史中都不在有他的身影,或许,从来没有这样一个人?”狗皇发抖,衰老的身体不断轻颤着。
这是它与九道一争执时,曾说过的话,如今也要落在它所追随的天帝身上了吗?
这样的变故,到底是发生了意外,还是永远没有了归途?
“如果,你终将从我们心中消失,那样的话,算是逝去了吗,或者说事实上的永寂,真正死去了吗?”
狗皇胡思乱想,它真的害怕了。
“不会有事的,他终究会回来!”腐尸安慰道。
其实,无论是他,还是狗皇,亦或是九道一,都对那种领域充满了不解,无比的惶恐。
那究竟是怎样的一条路?
为什么再也不出现,似乎此生都无法回来?
“嗯,出状况了!”九道一毛骨悚然。
小阴间,星空中,天帝模糊将散的身影突然澎湃出贯穿古今无匹的浩瀚能量,连他的眸子都慑人起来,如同太阳焚烧着,太璀璨了。
他盯着故里,看向地球,自从当年转身离去后,几乎再也没有踏足过。
现在,他发现问题,有人演绎此地,整片地球都在轮回,都在更迭,时光都陷入了一个怪圈中。
砰!
他动手了,第一次这样强势的出击!
弹指间,他击破了一层无形的天幕,在那地球外面,有一层至高的大道涟漪突然绽放,而后那光幕无声无息的碎灭。
这没有伤及到故地上的任何生灵,甚至,都无人发觉。
可是,这一指之力却在逆塑时光,打穿岁月,贯通了这片禁锢的怪圈,颠覆轮回,冲击向一片未知之地。
轰!
遥远之地,有莫测的伟力爆发,有人发出闷哼声,让天地大道都剧烈颤抖,有人被击中了!
这个人,也不在现世中,仿佛坐在三十三重天外,远离诸世,周身被时光冲刷,被岁月洗礼,成为某条进化路的起点源头!
现在,他遭受了天帝的一击!
并且,天帝不曾收手,再次动了,直接挥动了当年打遍天下无对手的帝拳,向着那个模糊的身影轰去!
时光紊乱,整片古史都在轰鸣,诸天都摇摇欲坠,要崩塌了,将不复存在。
这种景象太骇人,天帝出击,在轰向某一条进化路的尽头,或者说是起点,是某一恐怖的生灵的起源地!
“那是……什么?!”
无论是九道一,还是狗皇,当心有所感时都震撼了。
至于楚风则更是心颤,他一种有不解,究竟是谁在演绎地球的过去,不断重现某段历史,使之轮回?
一只无形的黑手,一直让楚风忌惮不已,不敢回小阴间,现在转机出现。
天帝驾临,要击破那层迷雾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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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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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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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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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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