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奕横拉着沈默云休息,那杀手便叫笑言拖了出去。
两人重新拿了被褥挤到了软榻上……
软榻狭窄,却叫崔奕横极其满意。
温香软玉在怀,夫复何求啊!
她怕他掉下去,便侧了身子整个都贴在他身上,一只玉臂紧紧盘上了他的腰,将一条腿也挂在了他身上!
她这过分暧昧又主动投怀送抱却半点不自知,叫他有些窃喜又……有些亢奋起来!连身上的热血也突然又开始不安分地涌动起来。
“你身上真热,比汤婆子还热!”她边说边使劲往他脖子里钻,叫他瞬间僵硬,一动不敢动,忍受身上四处窜动的躁动。
哎!她还要十六个月才及笄!真是难熬!
哼!他暗暗发着誓,这长久的等待带来的折磨将来定要连本带利从她身上讨回来!
“那个家伙,可要我帮你带走?”他试着摒弃杂念又转移注意力。
“不!我自己处理!”
“嗯,也好!云儿,你可是要将此事闹大?”
“没错!反正昨日沈府一而再,再而三出事,早就处在了风口浪尖上,那不如再出一次风头!万众瞩目时,还有谁敢狗胆包天再动手脚?不但是我,整个沈府都安全无虞了!”
“你放心,尽管闹大吧!我正好可以光明正大安排人进来!笑言一个人护你的确不够!”
“好!”
“时候还早,你先安心睡上一个时辰……”
“嗯!……”
这句话说完,他就后悔了!
旁边的身子软软的,暖暖的,香香的,睡什么睡!
“哼!我怎么说来着!你这院子也太不安全了!果然是谁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今日也幸得我来了,否则这后果还真是不堪设想!为夫又救了娘子一次,娘子你总该有些报答吧?”
“嗯!……”
“娘子要怎么报答呢?以身相许,还是……”他压低了声音,不安分的手再次伸进了她的小衫,叫他不自觉咽了口口水,“还是……宽衣解带?”
咦?
他的手渐渐上移,怎么边上之人全无推脱或拒绝之意?
他不由扭头瞧去,身边的女子笑脸微红,呼吸平稳,早已进入梦乡……
她……太累了吧?
呃……丝滑细腻的肌肤再诱惑,他也只能强忍**了。
他闭起双眼,尽量无视着眼前乱晃的她的脸,脖子,锁骨,前胸,尽量忽视手上的奇特触觉和萦绕鼻尖的浅淡体香……
在一点一点与**的抗争中,他终于也进入了梦乡……
一个半时辰后,笑言进来敲门。
“姑娘,时候差不多了,禾禾也回来了!”
“嗯!”……
那肥猫一脸傲然,耀武扬威挺胸回了琼华。
看那猫儿得意的神情,又费了这么长的时间,便知是它必定是追到了那黑衣人的行踪。或者说,它一直追到了他们接头以后,甚至有可能跟到了幕后之人。
那猫也怪,一见崔奕横便如临大敌,浑身炸毛,直接恶狠狠向其扑了过去。
崔奕横正斜斜倚在榻上,懒得与它纠缠,随手拿了根鸡毛掸子一扫,便将它掸了出去。
禾禾又扑腾了几下,偏就没法近他身,只能在一边发着闷声,炸着毛。
沈默云赶紧上前将它抱起。
“禾禾,你可是跟到最后了?”
肥猫喵了一声,瞬间温顺无比,向着沈默云的怀里拱了拱,随后向着崔奕横露出了一个挑衅的神情。
果然是只猫精!
崔奕横顿时有些不爽,一股子酸意莫名泛了上来。
他早就查看过了,这是只公猫!
凭什么自己都没有向她怀里钻的权利,它倒是敢!
“那野猫一直在外边蹦跶,身上脏,小心有跳蚤!快将它放了!”
禾禾一听便暴怒起来,身子一紧,再次炸毛。
“没事!禾禾被雯儿逼着天天洗澡,干净着呢!何况,禾禾是我恩人,我怎么能嫌弃它!”
“我也是你恩人!你怎么不报答我!”他喃喃自语。
“什么?”沈默云没听清。
笑言却听得清清楚楚,忍不住抽着嘴角忍住了笑。她突然决定了,以后要好好对待禾禾,哪怕是叫那家伙吃飞醋也是极叫人痛快的!
沈默云将禾禾抱到桌上,将它依旧冲着崔奕横吹胡子瞪眼的猫脸扭了过来。
“禾禾,你跟到最后,那坏人是不是个女的?”
肥猫再次一喵。m.χIùmЬ.CǒM
果然如此!
沈默云已有七分把握。
“那……你可还有什么发现?或是带来什么不曾?”
那猫依然报以一喵,竟是磨起了猫爪。
几人盯着它,见它在桌布上使劲蹭了十几个来回后,从指甲里边竟是掉落了不少碎屑……
这一看,这些碎屑竟是几块小木片。
木头?抠下来的木头?
拿起小木片,倒是能看出些端倪!
色泽油亮,黑里透红,手感柔滑,质地坚硬,这是乌木!
禾禾想提醒自己什么?
乌木名贵,多为女子所喜,素有“宁要乌木一方,不要珠宝一箱”的说法!乌木名贵,并不多见!
那女子既然是做买凶杀人的勾当,自然不会在自己家里谈交易或等消息,叫人住到把柄!
这后半夜,那女子也总不可能是在茶馆,旅店!
那么,那人的……所在……
是了!
马车!
乌木马车!
那女子不方便露面,便等在了马车里。
这是马车的质地!
这乌木,整个大周朝只有蜀地出产!
那么,拥有乌木马车的,沈默云脑中已经有了人选!
呵呵!自己这一次,所料未差啊!
“禾禾,辛苦你了!你去休息吧!一会儿我让珊瑚姐姐给你准备吃的!”
那猫儿面对沈默云总是出奇的温柔,此时再次温顺一喵,乖乖走去了一边,叫崔奕横气不打一处来。
“快天亮了!崔奕横,你快走吧!”
“还能等会儿!”
“不行!我这院子里要唱大戏,越早越好!”
“好吧!为夫谨遵娘子教诲!”
“等等!”沈默云想起了他前日故意留下的中衣,赶紧拿了钥匙来开抽屉。“你还有东西未带走!”
崔奕横却是呵呵笑了起来。
他的笑爽朗干净,温暖和煦,如三月的春风,叫人心头那点阴郁一散而光。
“娘子这里怎能缺了为夫换洗的衣裳呢?留着吧!为夫今晚来换!”说着,也不等沈默云转身便开了窗子,利落翻身而出消失在了黎明前浓重的夜色中……
“笑言!将那根匕首给我拔下来!”沈默云指向了此刻还竖插在床板上的匕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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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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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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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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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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