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山岳党万岁!”“宪法万岁!”“罗马共和国万岁!”
在朝阳的照耀下,一大群人簇拥着来到了广场中,他们呼喊着这样的口号,响应领袖们的号召,开始了今天的示威游行。
游行示威的人们呼喊着,咆哮着,仿佛这个国家又重新陷入到了躁动不安的境地当中了一样,1849年6月13日的早晨,空气中再度充斥着异样的喧嚣,琇書蛧
“夏尔,这下我们可捅了大篓子了。”在一户民居的阳台上,身着便装的约瑟夫-波拿巴偏开头,看了夏尔一眼,“他们果然闹起事来了……”
虽然好像说得很严重,但是他的神态十分轻松,显然并不太在乎这场戏码。
“他们毕竟是少数派。”夏尔微笑着回答,“议会中的大多数还是站在您这一边的,秩序党是支持您的。”
在1849年5月13日,法国举行了新一次的议会选举。在各种手段之下,参加选举的660万选民中,有330万选了秩序党,200万选了由小资产阶级民主派和小资产阶级社会主义者组成的新山岳党,共和派只得了80万票。所以在议会的750个席位中,秩序党得到450席,占绝对多数,新山岳派得180席,共和派只得到了区区80席。这两个派别即使联合起来,都无法撼动秩序党在议会的统治地位了。
而出兵罗马的决定。正是路易-波拿巴和秩序党内阁共同决定的。
6月日的立法会议上,新山岳党人赖德律-罗兰在议会发言,强烈指控波拿巴总统和秩序党内阁出兵罗马的举动。严重违反了共和国宪法,因为法兰西共和国的宪法第5条中,规定禁止使用共和**队侵犯他国人民的自由。
在身为弱势团体的情况下,他在议会的发言注定毫无效果,于是,这群人决心以街头游行的方式来抗争。
看着在街道中四处穿行的示威者们,约瑟夫-波拿巴轻轻摇了摇头。“啊,一群多可怜的人啊!”
仿佛是为了给他的话添上一副注解似的,他话音刚刚落下。一队士兵就从街道的另一头冲了过来,在呼喊了几句之后,他们直接朝天鸣枪,总算驱逐开了游行队伍。
看着这一幕。约瑟夫-波拿巴毫无感觉意外。他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这当然不是因为军队镇压人民,而是因为排除这一队士兵来镇压的人,不是他们。
但是很快,他又将这种不悦给压了下去,只是平淡地说了一句。“尚加尔涅将军调动部队的速度还真是快啊,这才刚刚起来呢,士兵就赶过来了。”
“他们决定怎么处理?”夏尔问了一句。
“按梯也尔先生和巴罗先生的意思,他们想要趁这个机会。把赖德律-罗兰还有其他一大帮刺头统统都赶出议会,把所有反对党派搅个粉碎。”约瑟夫-波拿巴低声回答。
“就连根本只是摆设的反对派都不想留吗?还真是狠啊。”夏尔感叹了一句。“他们倒也不怕被人群起攻之!”
“他们要是怕的话。早就不会教唆着把军队开进城里来血洗一番了。”约瑟夫-波拿巴冷冷地回答,“这世道不就是这样?人越是胆大,越是心狠,就越能爬的高。再说了,人民已经厌烦了流血和斗争,没有人有兴趣再为几个议员上街,况且……”约瑟夫-波拿巴像是开玩笑般地耸了耸肩,“谁真的关心意大利人的死活呢?”
“我只对一点很奇怪。”夏尔慢吞吞地回答,“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居然还有人把共和国宪法当做一回事……”
“噗嗤”两个人同时笑了出来,然后互相干了一杯。
“不过,清除了这最后一块挡路石之后,我们和秩序党之间就再也没有共同敌人可言了——共和国的议会里已经没有共和主义者了。”喝完了一杯酒之后,约瑟夫-波拿巴重新开口,“因此,从今天开始,我们两个派别只能互相为敌。”
“而且,我们和他们搞议会斗争是绝对没有胜算的,幸好我们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在议会里面和他们争锋。”夏尔补充了一句。
“没错,只要把军队拉进手里就好了。”约瑟夫-波拿巴也点了点头,“只要有了刺刀,议会又算得了什么东西?夏尔,路易之前就说过了,我们不仅要把秩序党在议会里一扫而空,还要剥夺他们的经济基础,把奥尔良家族的财产都拿到手里来。”
“那就太好了。”夏尔微微一笑。
路易-波拿巴的这一句话,绝对不会是泛泛而谈而已。他会以自己无尽的耐心和事到临头的狠辣,来达成自己的这个承诺。
在1852年1月22日,已经政变成功了的路易-波拿巴颁布法令,宣布没收前朝奥尔良王室在法国的所有遗留财产,这一王室在法国所有遗留的现金、债券甚至庄园都被收归公有(共和国刚刚成立时,这些财产都被保留未动),这些没收的财产,大部分进了他自己的私人腰包,而一部分则被赏给了亲信近臣们,作为他们多年追随自己的犒赏。作为他的亲近臣仆之一,夏尔理所当然也能期待从中分上一杯羹了。
两个人又干了一杯酒,然后重新回到了餐桌前。他们今天秘密聚会,当然不只是为了看看游行的戏码而已。
沉默了片刻之后,约瑟夫-波拿巴抬起头来看着夏尔,表情比刚才还要和煦许多。
“夏尔,德-博旺男爵已经把款子都已经转了过来,你圆满地完成了任务。没有辜负我们对你的期待,谢谢你。”
他说得,当然是波拿巴家族之前参与到金融风潮当中牟利的那件事了。
“这是我应当做的。”夏尔颇为恭顺地回答。“而且。在其中发挥了最重要作用的人不是我。”
“在我面前你就不用这么谦虚了,大家都是年轻人嘛……”约瑟夫-波拿巴微笑着,眼中闪动着意味不明地视线,“我们之间不是完全可以开诚布公的吗?”
夏尔同样微笑了起来。“谢谢您对我的看重。”
“只要我们携起手来合作,这世上还有什么是我们所办不成的呢……”约瑟夫-波拿巴重重舒了口气,仿佛对夏尔的态度十分满意似的。“现在,我们只能给你一个秘书。但是在将来,董事,议员。大臣,只要你想做,我们都可以回报给你的,放心吧。我们未来共事的时间和机会。还长得很呢……”
确实是挺长的。
在拿破仑三世重建帝国之后。约瑟夫-波拿巴也平步青云,当上了参议院议员兼殖民大臣,并在父亲热罗姆亲王于1860年去世之后,继承了亲王的封号。不过,在此时,他当然还不可能知道他日后的“光辉历史”了。
“这同样也是我的荣幸。”夏尔一边回答,一边内心则有些疑惑,他今天这样跟我献殷勤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不过。他有的是耐心,能够等着对方把真实意图给说出来。
“夏尔。”在感叹了一阵之后,约瑟夫-波拿巴又加重了语气,“虽然有些不好意思,我们还有一些事,得托付给你来办。”
果然,正题来了。
“你现在是铁道部的秘书,很多事情你都能帮上忙,所以……我有一件事得托你去办。”约瑟夫-波拿巴看着酒杯,慢慢地说,“博旺男爵支付给我们的那些钱,我们不想留在账簿上等死,所以决定要创办一个铁路公司,让它成为源源不断的利润来源。”然后,他又瞟了夏尔一眼,“你也知道,处于我们的地位,是不能公开地去经营企业的,所以我们会让别的人来负责经营。而你,你需要照管这家企业,让它尽可能多地获取修筑权和经营权,你明白了吗?”
夏尔有些呆愣住了。
他明白,波拿巴家族是想要用白手套来敛财。
但是他又不太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急不可待地这么做——到时候整个国家都是他们的了,用得着以这种亲身下场的方式来敛财吗?
他的疑惑并没有持续多久,在约瑟夫-波拿巴貌似平静但是却又隐含着焦虑的眼神中,他恍然大悟。
因为是穿越者的关系,他总把“路易-波拿巴当上了总统,并且后来发动政变,重建帝国并成为皇帝”当成必然要发生的事情,然而在当时的人眼里——哪怕在路易-波拿巴自己的眼里,这一切却肯定不是必然。此时他的眼里,未来肯定既充满了光明又充满了暗礁,天晓得其中蕴含有多少风险和多少侥幸!
至少在现在,波拿巴家族还没有把握确信自己一定能够夺位成功。
按照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现行宪法,路易-波拿巴的总统任期只有四年,也就是说,他的任期只能到1852年年末为止。虽然理论上可以连任,但是那时候还能不能选上就只有天知道了。更别说,掌握了议会的秩序党人,还有可能利用他们在议会当中的绝对优势地位,强行通过法律,缩短总统的任期。
所以,波拿巴们一切翻云覆雨的勾当,都只能想办法尽快在这四年之间想办法完成。
虽然此时他们雄心勃勃、踌躇满志,但是合格的政治家,从来不会只考虑“我胜利了就如何如何”,他们经常还会考虑“如果我失败了,就该怎样怎样”。
如果真的失败了,四年中没有篡位成功,他们会怎么想呢?
当然就会去想在这四年当中利用权势谋财,以便为将来东山再起奠定经济基础了,至少也可以回家享受富贵生活。
难怪他们会这么急着想要敛财,难怪他们想尽办法,把我这个亲信安插到了这个位置!夏尔在心里感叹了一句。
既然想到了这一层,夏尔就明白自己该怎么处理了——虽然语气谦和,约瑟夫-波拿巴所说的,绝不是什么请求,而是命令,而且是决不能外传的密令。
“我明白了,”他马上点了点头,“您到时候只管说一声吧,我会想办法为这家公司帮忙的,尽我所能。”
“这样就好。”约瑟夫-波拿巴轻轻地舒了口气,好像松了口气一样,然后他又叮嘱了一句。“这是我们几个人之间的秘密,谁也不能告诉。另外,资金往来我们会尽量简便,而且只通过信得过的人,不通过什么银号,一定要保守机密!”
“我知道了。”夏尔应承了下来。
灵机一动之间,他感觉这对自己反而是一个极好的机会,是可以借波拿巴家族之力而放手大干的机会——波拿巴家族需要未虑胜先虑败,他可不需要,尽管放手大干就是了。
“很好。”约瑟夫-波拿巴重又微笑了起来,然后伸出了自己的手,“我就知道,你从来没让我们失望过,夏尔。”(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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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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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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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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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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