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叶飞和方白羽坐在椅子上听课真是是件无比难过的事情,两人太聪明,别人听好几遍才能记住的东西,他们一次就全部记住,再听一遍,就没有新鲜感,就会觉得无聊。
叶飞的头一沉、一沉的,真是困的不行,但敬畏于师尊的威严,顾虑到自己的身份,又不能不做好表率,真是苦不堪言。方白羽比他更惨,他没有童子金身支撑,也没有气吞山河卷陪伴,昨夜参悟归元寂静剑的时候,整个身子都快被掏空了,现在全身酸软,四肢无力,还要勉强杵在那里,听掌教念经,这心情真是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是以,当掌教宣布下课的时候,两人几乎蹦到房顶上去,“呼,总算下课了,哦也。”随即感受到师父可以杀人的目光,灰溜溜地坐回位子。等掌教离去后,立时窜上玄青殿屋顶,他们现在全身都在痛,根本没心思吃饭,就想赶快寻个清净地方歇一歇,静一静。
此时接近正午,屋顶瓦片被晒的发烫,两人爬上去都有些后悔,转而去林荫茂密地躺着,叶飞看七小拼命扯它裤脚,知道它们是饿了,就对七小说:“你们自己去找王管家要些吃的,等吃饱了回来找我。”
七小像是听懂了,初时不乐意,等到饿极了,就窜回玄青殿,找王管家去了。其实它们也是被惯的,居然学的像人类一样,要吃一日三餐。叶飞和方白羽总算清净会儿,一东一西,平躺在大树的两端,乘着凉睡着了。
可能是太累了,叶飞做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梦,梦里面看到纳兰若雪和莫君如各穿了个红肚兜兜,裸露着肩膀一左一右地蹭自己胸膛,粉嫩嫩的小舌头在脸上舔啊,舔啊,麻酥酥,软绵绵的,浑身燥热。正准备采取进一步行动,却猛然想起了自己身怀童子金身,不能进女色,像躲瘟神那样,畏惧地将两女推开,自己也从睡梦中清醒过来。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眼前两团黑乎乎的东西,竟是老大和老二正伸出舌头拼命地舔他。琇書網
“我去。”七小虽然可爱,但被它们在脸上舔啊,舔啊的,叶飞还是觉得恶心,更何况之前梦境中的是两位美女,来到现实却变成了七只猛兽,其间的落差未免太大了一点。
老大和老二很是无辜,像是因此伤到了心,声音呜咽的“嗷嗷”直叫。
叶飞不想理会它们,向树下看了一眼,看到方白羽还在酣睡,金燕站在他头顶的树梢上机警地看着四周,不打扰他,拍拍身上的土,召唤朝花夕拾剑飞起来了,直奔南山,他要洗洗身子,将这一脸的口水全部洗净。来到南山的时候,却又感觉这里距离明月峰不是很远,想想纳兰明珠知道桶中人被自己杀了,现下方寸大乱的模样,想着就有趣,便胆大妄为的,驾驭花瓣云,又一次上到明月峰上。很快便找到了纳兰明珠的香闺,驾轻就熟地扒开窗户,从铜镜倒影中,看到衣衫褴褛的纳兰明珠居然被一根红色的粗绳五花大绑在梳妆台前的靠背椅上,面对桌上的铜镜,动弹不得。
曾误见美人梳妆,纳兰明珠就算化成灰估计叶飞也认识,看她如此狼狈心生不详之感。摸索着四下寻找,果然看到明月峰女弟子们或倒在屋内,或趴在走廊处,或躺在炉灶前,总之全部昏迷不醒。叶飞心道坏了,一定是桶中人变成冤魂来找纳兰明珠报仇了。
当下折返到纳兰明珠的香闺前,复又望向屋内,看到纳兰明珠坐在原处,一身落魄,好像刚刚受到了暴行。
他看到纳兰明珠不停扭动身体,努力地挣脱绑在身上的绳子却无功而返,思忖道:“不应该啊,以纳兰明珠的功力一根小绳子怎么绑的住。”复又一想:“不对,她们一定都中毒了,失去了功力所以才会任人宰割,自己无事,只怕是上次在毒瘴之中侥幸存活,产生了抗毒性。可是,明月峰上各个都是一顶一的好手,桶中人究竟是怎么把她们全部迷晕的?”
叶飞藏在窗下,注意观瞧屋里面的动静,不一刻,便看到白惨惨的孤魂从纳兰明珠体内钻出,吓了一跳。“原来它一直藏在那了。”
看那冤魂牙齿尽失,眼睛被针线缝住,四肢都是窟窿眼,当是桶中人无疑。不过叶飞却有些疑惑,桶中人都已经死了,为什么变成冤魂还是原来的模样,起码弄出个健全的四肢装装门面嘛。
却见冤魂一边张开血盆大口在纳兰明珠的身上撕咬,一边疯狂地咒骂她:“你这个心肠歹毒的妇人,居然用追魂钉残害了老子的魂魄,让老子即便死了都不得健全。你可真是太狠毒了,我就算仅剩下一张嘴,也要将你身上的肉一块一块地咬下来,让你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纳兰明珠曾经充满诱惑的唇齿被一块肮脏的裹脚布堵住,从背影看伤痕累累,桶中人幻化出的冤魂虽然没有四肢,眼睛也被针线缝住了,但是尾巴骨长出身体,形成蜥蜴状的尾巴,尾尖捅入纳兰明珠身体,疯狂地折磨她。
纳兰明珠和当初的桶中人情况刚好相反,全身所有器官都能运作,可都被牢牢捆绑,想说话都不能够,痛苦地抽搐。桶中人得意洋洋,尽情施虐,纳兰明珠几次用力,终于将堵住嘴巴的裹脚布吐了出来,咒骂道:“姓尹的,我折磨你是有错,但那是因为什么,你自己心里最清楚。当年你为了得到我,在七峰之间散步谣言,说是姬舟喜欢男人,经常下山流连青楼,寻男欢做乐,败坏蜀山门面。姬舟当年是经常去到当地青楼是不假,可都是为了找徒弟才如此做的,你却平白无故地冤枉他,可怜姬舟自小孤苦无依,被他师父收养,又练了紫露峰的邪门法术,心情容易激动,你的恶言恶语传遍七峰的时候,他的天都塌了,由此变得不正常,甚至真的开始喜欢男人,这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
“还真是雪姬舟?”叶飞在窗外听着,感到邪门,“自己果然是个天才,靠着蛛丝马迹胡乱一猜,居然就蒙对了,那雪姬舟会否就是此次蜀山生变的幕后主事呢,一直大力在前面冲锋陷阵的尹秋水和楚天涯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为什么那两人甘心成为过河的卒子?又或者另有隐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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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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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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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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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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