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被疯僧普元将倭国去华夏的一群高手全都震毙之后,整个倭国到现在已经拿不出像样的武道修行者了。
这也是同盟会为什么会这么顺利的接管倭国山口组等几个地下组织的原因,因为能打能杀的高手基本上都已经死绝了。
没想到在这个浅间寺内,竟然还藏有不少武道高手,尤其是面前这位自称是野田宗次郎父亲的老僧,一身本领,当真是非同小可。
“小鹿,你先退下。”
郭大路挥手吩咐王小璐走出墓园,看向面前的老僧,嘿嘿笑道:“自古名师出高徒,我一开始还非常好奇野田宗次郎到底是怎么修成武道宗师的,不过他人已经死了,也就懒得再问。没想到他还有你这么一位老师。老和尚,你年纪不小了,我要是杀了你,胜之不武,你还是退下吧。”
对面的老僧摇头道:“郭先生,我之前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死在了战争中,二儿子就是次郎,但他现在也死了。”
他看着郭大路,双目喷火,“我的两个儿子都死了,我也不活了!”
郭大路淡淡道:“你两个儿子都是死于侵略,而不是被人侵略,死不足惜!我今天只是来祭奠一下野田宗次郎,他毕竟是我杀的第一个宗师高手。老和尚,你要是再敢挑衅我,那今天你就去地下陪你儿子去吧!”
老僧笑道:“我已经八十多岁了,就算不被你杀掉,形体朽坏也在这几年,多活几年,少活几年,又有什么意思。”
他走到野田宗次郎墓碑旁边,伸手一拔,已经从地下拔出一柄武士刀,刀光亮起,匹练般斩向郭大路。
这一剑迎风破斩,快如闪电,不比当初的野田宗次郎逊色多少。
这老僧似乎身藏秘法,可以在一刹那间,把自己的精气神提升到了另一个层次,爆发出以前根本就不能爆发出来的力量,有点像是中原武林秘传的舍命之法。
但即便这老僧提升到了不可思议的层次,可毕竟不是武道宗师,连野田宗次郎在郭大路面前都没有还手之力,这老僧自再厉害,也不会高过野田宗次郎。
他此时攻击郭大路,在郭大路看来,只不过是想要死在郭大路手中而已。
“嗡!”
斩向郭大路面门的武士刀忽然凝滞在半空之中,刀尖上不知何时多了两根手指,这两根手指修长有力,好像早就在这个位置等着这把刀一般,老僧这夹风带雷的一刀,被这两根手指轻轻巧巧的给挡住了。
这两根手指好像有着无尽的魔力,老僧双目看到这手指之后,目光竟然无法从手指上移开,连整个身体都难以控制,想要扭头不看都做不到。
然后他就看到这两根犹如黄玉一般的手指猛然一扭,“喀嚓”声中,老僧手中被称之为“神器”的武士刀,已经被郭大路折为两段。
也就在这个时候,老僧才感到一股巨力从刀柄上传出,身子一震,整个人斜飞而出,撞在了野田宗次郎的墓碑之上。
“跳梁小丑,不值一哂!”
郭大路双指扭断刀尖之后,嘿嘿冷笑,“自古都是倭国侵略中原,何曾见过中原侵略倭国?自己侵略在先,被我中原人士斩杀,还理直气壮的要报仇?谁给你们这么厚的脸皮?”
老僧嘴角溢血,从墓碑前缓缓站起,“华夏有句话,叫做成王败寇,郭先生,您是胜者,自然有资格这么说,但如果你们是失败者,我想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郭大路哈哈大笑:“你这是典型的强盗思维,打不过就跪地称臣,打得过就作威作福。你们在文化礼仪上处处学我大中华,但只学会了攻占杀伐,却没学会仁义道德。”
他懒得理会这个老僧,手一晃,一个陶埙出现在他掌心,郭大路双手握埙,开始在野田宗次郎坟前吹奏起来。
呜呜咽咽的埙声开始在这个冷清的墓园中响起,使得这个墓园愈发的清冷起来,埙声清淡,隐隐夹杂着丝丝哀愁,似乎是年迈的老人在回顾儿时的记忆,又像是远游的游子在思念远处的家乡。
老僧听到埙声,忍不住留下泪来,忽然伸出双手轻轻打拍子,轻声吟唱:“
妈妈,我的那顶草帽不知怎么样了
就是那年夏天从椎冰去雾积的路上
掉进峡谷的那顶草帽呦
妈妈,我喜欢那草帽
一阵清风却把它吹跑
你可知那时那刻我是多么惋惜
妈妈,那时对面来了位年轻的采药郎中
打着玄青的绑腿和手背套
他不辞辛劳帮我去找
无奈谷深草高他也无法拿到
妈妈,你是否真的记得那顶草帽
那路边盛开的野百合想必早该枯萎
当秋天的灰雾把山岗笼罩
草帽下也许每晚都有蟋蟀歌唱
妈妈,我想今宵肯定会像这儿一样
那条幽谷也飞雪飘摇
我那只闪亮的意大利草帽
和我写在背面的名字
将要静静地、凄凉地被积雪埋掉……”
这是倭国的一首著名的草帽诗歌,抒发了诗人对美好事物的怀念之情,这老僧在此时吟唱这首诗歌,倒也算得上应情应景。
不过这老僧虽然自己把自己感动的伤心落泪,郭大路却是无动于衷,这野田宗次郎就是被他杀的,他有什么好伤心的?
只不过想到当初风光无限的一代宗师,如今却葬身此地少有人知,却也生出不胜唏嘘之感,“自古帝王将相莫不有死!”
此时天上下起小雨来,清雨之中,薄暮冥冥,埙声如泣如诉,回荡在整个浅间寺内,很多僧侣都停止了动作,静心倾听。
而老僧沙哑的歌唱声,也与埙声相合,更多了几分凄凉之意。
一曲埙声吹罢,郭大路将手中陶埙放在了野田宗次郎的墓碑之上,“你这父亲倒是对你疼爱的很。可他要不教你习武,你焉能死在我的手中?所以杀你的人,到底是我,还是你父亲呢?”
老僧唱歌的声音戛然而止。
郭大路嘿嘿笑了两声,长声吟诵了一句倭国短诗:“人跌倒了,又爬起来,大山静悄悄!”
这首短诗与华夏的“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颇有异曲同工之妙,意思是,无论人类如何折腾,发生了多少悲欢离合的故事,但对大自然来说,这些人类与草木山川无有任何区别,漠然视之,不做理会。
如今的郭大路就好比是漠然的大山,野田宗次郎死了,老僧哭泣唱歌,这些对他来说,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www.xiumb.com
正在唱歌的老僧明白了郭大路的意思,一瞬间苍老许多,喃喃自语,“圣人不仁啊,他已经是武圣的境界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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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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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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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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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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