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更重要的还是眼球受到的那种从未有过触碰,相比嘴唇反而不是第一回品尝了吧。
多了一层什么在眼球上的感觉,让石涧仁好像看见的东西格外清晰,当然这时候他视野范围内都是齐雪娇的脸庞。
这么近距离的看着姑娘的脸,石涧仁反而安静下来。
齐雪娇的脸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漂亮,更不是流行的锥子脸尖下巴,仔细看还有点比较英朗的轮廓,整个气质就是英姿勃发的,只有那双眼才透露出她坚强的外表下其实有点柔弱妩媚的内心,别人常说丫鬟命公主心,她这是汉子命文艺心,也许在前面一二十年的部队生涯中从未被点醒,哪怕现在有点一发不可收,也是带着奕奕神采的跟石涧仁对视!
哪有亲嘴的时候这样大眼瞪小眼?
可齐雪娇就是,不但要把自己的心意全都从眼神里传递过去,双手更是抱紧了石涧仁的头让他一动不能动,绝对的充满主动场控角色!
学了二十年的相面,石涧仁也是第一回这么近观察,那近在毫厘的眼眸里没有半分欲望的火焰,只有深深的柔情,柔得能让人心软的思恋,铺天盖地一样。
正如同石涧仁第一次在车上被齐雪娇暴打一顿时候得到的印象,这个穿着火辣充满妩媚的姑娘怎么会有种不太兼容的英气呢,现在也是,看似蛮横粗暴的动作下包含的都是那颗有点柔软的心。
可这也不是随便亲嘴儿的理由啊,好几秒以后终于唇分,齐雪娇的声音却让石涧仁更没反抗力:“对不起……我只能这样说对不起……”
石涧仁睁大眼。
仅仅是嘴唇分开点,无师自通的姑娘就把额头顶在石涧仁头上这样开口,似乎鼻息跟嘴唇还能摩擦在一起,低得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喃喃细语:“我有点自私,自私的想让你改变我的未来,可这种自私肯定也会伤害到你,哪怕我千方百计的想隔断你和他们之间的关联,还是会在任何时候伤害到你,这次我想只是个开始,除非你放弃改变我,又或者和我一起变成那种无论做什么都是因为背景的灰心丧气,只要我和你在一起的未来每一天,可能都会有这种伤害带给你,对不起,现在你也能体会到我的心情了,和我分享完全一样的心情了,对么?”
剩下没说话,能感受到额头的触碰跟两人鼻息间的纠缠,更多还是眼神,几乎眼睫毛能打架的距离上,相互看着对方的眼睛,毫无遮掩又心怀坦荡的放任对方能看到自己的内心,仿佛灵魂也在交流,看到对方心里的喜怒哀乐,看见对方的所思所想。
石涧仁眼中那双真诚的眸子深处,还带着他从未享受过的母性柔情,无比浩大得好像一直展开双臂要把他抱住宽慰,就像他痛哭的时候想找到的那个臂弯一样,差点没忍住一下投进齐雪娇的大白兔中间,那可真是妥妥的姐弟恋了。
这样的对视好像极耗体力,不一会儿齐雪娇就带着加重的鼻息闭上眼,无声的用鼻尖轻轻在石涧仁鼻子上厮磨,好像在道歉,又好像在亲昵。m.χIùmЬ.CǒM
这样的触觉倒是让石涧仁清醒过来,使劲睁闭几下眼把自己挣脱开,齐雪娇的手臂也没用力阻拦,可姑娘还是没睁眼,顺着起身的石涧仁就抱在他腰间,然后听见石涧仁说:“我看你父亲也不至于还要利用你做什么吧。”
齐雪娇摇摇头不挪开:“他不屑做这样的事情,我们齐家也不需要这样,可我为了救人牺牲在山区,这样的事情必须要作为宣传重点,只要进入体制,每个人就不完全只是自己一个人,必须要站在整体的角度考虑……不过我居然又被找回来,我的父母当然是高兴庆幸,但前面已经定下的调子,总有各种各样的声音,怀疑其中的真假,怀疑这是不是场闹剧,你肯定知晓在政治中,只有无所不用其极,只有无所不思其极,所以齐庆军才必须表态,他绝对信任这件事,也愿意为此面对任何人……”
后面不用齐雪娇再说,石涧仁也明白了,也许这就是他不愿涉足政治的原因,哪有那么多挥斥方遒跟指点江山,哪有那么多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真正的政治只有步步惊心,尔虞我诈,永远都在妥协被妥协,利用被利用中翻滚,因为越往上走就越是聪明人扎堆,要想从一大堆绝顶聪明的人里面脱颖而出,光是一身正气、道德毫无瑕疵是绝对无法走到最后的,中国历史上已经无数次的证明了这一点。
所以无论何时的政治都是普通人难以企及的暗黑系浑水。
相比之下石涧仁或者齐雪娇都不过是一滴不起眼的水珠而已。
石涧仁的确是体会到了齐雪娇说过的那种无力感,别以为身处豪门就可以天天拿金扁担吃白面馒头了,随之而来的压力跟扭曲遇上人性,还不如去当个飞横跋扈的X二代省心。
所以不禁有些轻轻的拍着齐雪娇的肩:“好了,你也不是柔弱的性格,我们坚持……”没等石涧仁说完,他手机又响起来,齐雪娇扭了扭头,双手没松开的继续享受这种亲密,结果石涧仁接通电话顺便反手去敲化妆室的门,肯定就等在外面的化妆师立刻开门进来,姑娘才撇撇嘴坐好继续。
X二代王驊打来的电话:“仁哥,听说你来了平京,我妈约你吃个饭,”说完还补充:“肯定是知道你那跟齐家的事儿了,不是我的意思啊,我现在还在专心学习,等到我自认为独立有资格了再去找你,如果你腾不出空,我帮你糊弄她,她也是为了我俩之间保持联系,可不知道你是我师父,我懒得跟她解释我从你那学了什么。”
石涧仁笑:“我认为你已经独立可以糊弄人了,也行,那就中午一起吃个饭,我这边的确有点小纰漏想问问任姐的主意,谁叫我在平京也不认识什么人呢?”
王驊敢嗤笑自己师父:“得了呗,要是我有个漂亮姐姐或者妹妹,你肯定也是经常来的,那成,你在什么地儿?”问明白地方就挂了电话,待会儿见。
真正的访谈制作时间非常快,柳子越是主持行家,胡蓉梅张罗的人手都是国家电视台周边的高手,齐雪娇明显也是从小就面对镜头习惯的人,石涧仁那就更能侃了,所以几乎就没什么啰嗦废话,二三十分钟的访谈节目,真的就只有半把个小时的摄录时间,基本上一个长镜头就能完事儿,还是在演播室搞了多机位切换,最后几乎是同步采编了一下,复制出几份来,赶紧各忙各了。
齐雪娇本来也带了一份光盘准备回去,看石涧仁跟抠眼球一样艰难的摘下那对儿美瞳,乐不可支的同时改变主意:“时间差不多我也该吃饭,顺便陪你一起见见任阿姨吧,说来当初相亲她还是介绍人,我们能走到现在,也要感谢她的。”
表情是理所当然的。
这姑娘拿定主意后,通常就习惯当领导了。天才记住只需1秒,秀书网www.xiumb.com!免费无弹小说手机站m.xiumb.co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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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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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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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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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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