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回头看了看包公祠的院落,这个院子立在这里,显得更为诡异。
不过现在的他,并没有太多的心思研究这里,寻找萧铭山才是首位。
“人会在什么地方呢?”张禹有点无奈,偌大的山峦,想要找一个人,简直是大海捞针。
自己的本事,有些根本用不上。琢磨了一下,张禹干脆朝山下走去。
在他看来,萧铭山肯定不在这里,是否来过,恐怕是个未知数。如果来过,应该已经走了,就这个鬼地方,一般胆子小的人,早就吓跑了。不可能再往山上走。
另外,之前还遇到过一位仁兄,也不知道现在醒不醒,要是碰到的话,那就顺便打听一下,问问对方为什么跑到这里来。
他一路下山,走了能有五六十米,突然发现有点不对。
现在自己所走的方向,正是自己来时的方向,张禹可以肯定,绝对不会记错。
然而,上山走过的路,好像变了。
树木的位置似乎不同,坡急坡缓的程度也不一样。
“嗯?”张禹纳闷起来,“我是从这里上来的呀,怎么不一样了,这是怎么回事......没记错呀......”
张禹四下观瞧,周边的一切,熟悉中带着陌生。
虽然是晚上,皓月当空,可张禹自信自己的记忆力还是很不错的。他是以包公祠作为坐标,不可能出错的。
停顿了片刻,张禹又继续往下走,走着走着,都让人有点自我怀疑了。
“难道是天太黑,我记错了......管他呢,先往下走再说......”张禹心中嘀咕。
山下很黑,目视有限,根本看不到山脚。记忆中,自己应该快到路过那人睡觉的位置了,可是却根本没有听到声音,更别说看到什么人了。
他又往下走,前面是一片小树林,张禹穿过树林。
才一走过去,他登时傻了眼。
“这......这......”
原来,就在前面不远处,立着一个红漆院墙的小院子。这个院子,看起来是那样的熟悉。
“这是什么地方......”张禹快步走到院前,站到院门口的时候,更加懵了。
朱漆的木门,木门之上挂着匾额,匾额上的字不是其他,正是——“包公祠”三个大字。
“包公祠......这里也有包公祠......”
张禹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推门走了进去,院子中静悄悄的,感觉不到半点风。
迎面是祠堂,左右两侧分别是厢房和值房,跟自己先前遇到的包公祠,没有半点不同。
张禹平复心神,快步走进中间的祠堂。
没错!一点也没错!
包公的塑像,供桌,三口铜铡,全都在这里,摆放的位置也是一模一样。
张禹转身出来,院子的门关上了。他跑进了厢房,开门就是一股血腥味,五具身首分离的尸体,躺在通铺上,还是那五个人,一点都没变!
如果说,这上山有相同的包公祠,那倒没什么,或许是碰巧了。可是碰到相同的尸体,却是没听说的,而且还是五具,哪有这么巧的事儿。
张禹心头颤动,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这是困阵......可我感觉不到呀......鬼打墙,不可能......”
张禹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要知道,以他现在的修为,若是陷入困阵之中,很快就能感觉到。至于说鬼打墙,肯定要有阴气的,再者说,阴灵见到他,还不得赶紧避让,谁敢招惹他呀。
张禹跟着出了厢房,朝对面的值房跑去。眼下祠堂的门都已经关上了,张禹已经不觉得意外了,推开值房的门,又是一股肃杀之气涌出来。
七杀木牌!
在值房之内,挂着七杀木牌,跟先前碰到了完全一样。其实这一点,在刚刚看到五具尸体的时候,他已经有预见了。
走出值房,站在院子里,张禹扫视着周边的一切一切。
“我又回来了......没错,我又回来了......明明是下山,可我却回来了......这是为什么......”张禹在心中喃喃自语起来。
他猛地响起在半山腰上遇到的那个人。
还记得那个人的脸上满是憔悴,嘴唇发干,把脉的时候能够确定,起码能有两天两夜没吃没喝。
张禹当时就疑惑,不明白是为什么,现在他终于想通了。
十有八九是那个人下不去山了。
“会是这样么......我再试试......”张禹推开院门,走了出去。
他再次朝下山的道路走去,这里的路径又有变化,树木的位置,好像也有点不同。
但张禹管不得那么多,只是快步往前走。走了很远很远,都没有走到山脚。
“沙沙......”
正走着呢,张禹突然听到前面好像有脚步声。
“有人!”张禹不怕光明正大的遇到对手,哪怕对手再强,也能拼一下。
现在这种情况,连对手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是最叫人不踏实的。
他立刻加快脚步,很快就看到前面出现了一个黑影,黑影摇摇晃晃,显得步履蹒跚。
张禹的脚步更快,转眼就来到那人的身后,嘴里叫道:“站住!”
听到他的声音,那人吓了一跳,惊呼一声,“谁......”
随着这人的声音,张禹已经抢到他的面前,拦住了去路。
再一瞧,张禹便认了出来,不正是先前在半山腰遇到的那个青年人么。
“是你!”张禹随口叫道。
青年人见张禹穿戴的挺整齐,长得也不吓人,勉强松了口气,喘了几声,平复了下心神,这才说道:“你、你认识我......”
“刚刚上山的时候在半山腰看到你了,当时你在睡觉,我就没打扰你。”张禹平和地说道。m.χIùmЬ.CǒM
“原来是这样,我说我好像不记得认识你。”青年人说着,摇了摇头,接着又道:“你这是才上山呀?”
“是呀,你来多久了?”张禹问道。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好像是几个小时,又像是好几天。”青年人苦着脸说道。
“这话从何说起?”张禹纳闷起来。
“不知道怎么回事,原本是满电量的手机,上山之后就自动没电关机了。我在这里转来转去,都不知道走了多久,跟半个世纪差不多。”青年人说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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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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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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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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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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