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反应这么强,那就证明,我说的应该没错了?”张禹淡淡地说道。
“没、没错......”潘重海说完,身子一软,无力地跌坐在地上。
张禹低头看向潘重海,又淡淡地说道:“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以你们潘家当年的实力,你想要找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
潘重海苦笑一声,说道:“当时也是一时糊涂......”
他伤感地,将当年的往事说了出来。
潘重海中年丧妻,但他的心都扑在事业上,对于再找一个的事情,也没怎么放在心上。毕竟每天都很忙。儿子怕他一起个太过孤单,就带着媳妇和他一起住,当时是在镇海,房子也大,三层的洋楼,各住一层。
有一天,潘昌业出差前往南都。那是一个风水交加的晚上,潘重海因为生意上的事情十分烦心,儿媳突然来到他的书房,给他送了一杯咖啡,然后又给他松弛肩膀。
一个惊雷吓到了儿媳,王熙娟跟着扑入他的怀中,也不知是怎么了,加上王熙娟又有些主动,两个人当晚就做了那种事。
潘重海之后很是后悔,不再跟儿媳往来,谁能想到,只是一次,儿媳妇竟然怀孕了。生出来的儿子便是潘胜,潘胜从四岁的时候就开始发病,作为名义上的父亲,潘昌业难免要带着孩子去看病,结果意外的发现,儿子不是是他,竟然是自己老爹的。
这件事,其实连潘重海都没想到,面对儿子的质责,潘重海羞愧难当,最终恼羞成怒。父子俩在争执过程中,潘昌俊被父亲推了一下,竟然不慎坠楼摔死了。
因为这件事,儿媳心中难安,不久之后,竟然吃了一瓶安眠药自杀了。
对于此事,潘重海是懊悔不已,却也无脸对人说。只能对外宣称儿媳是病死的,而他从此一蹶不振,让位置让给了弟弟,带着“孙子”潘胜四处求医。
随着潘胜的长大,身上发冷的次数越来越多,需要喝血缓和,而且喝的也越来越多,潘重海没有办法,唯有换成孙子去外国就医,实则关在乡下老家。
讲述完过往,潘重海已经是老泪纵横。
张禹看着他,整理了一下思路,才行说道:“难道你不觉得,这里面有很多问题吗?”
“什么问题?”潘重海无力地抬头,看向张禹。
“你儿子的死,我觉得有点古怪。可能你因为丧子之痛,又心中有愧,当时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家里发生这种事,你又是他亲生老子,作为儿子,哪怕明知道如此,怕是也不会轻易跟你动手吧。我相信,你在受到质问的时候,先前一定也会尽力解释,父子两个人,又是如你们这样的豪门,一定会尽可能的化解这件事,而不是最终动手,闹出人命。”张禹慢条斯理地说道。
“这......”潘重海闻听此言,不由得仔细回忆起当时的一幕。记忆中,儿子就像是发疯了一样,这跟儿子平时的谦恭、孝顺、稳重正好相反。
在豪门的眼中,女人和衣服其实也没多大的区别。
“他、他当时的反应......确实有些问题......可是......唉......”说到此,潘重海还是叹息一声。
“还有你那儿媳妇,就算心中自责,可也要为年幼的儿子考虑吧。算她自杀了,但是......坟里却没有她的尸体,难道这里面的问题还不够多吗?”张禹再次说道。琇書蛧
“那你的意思是......”潘重海似乎明白了什么。
“我不敢肯定,但我认为,你儿媳应该是受人指使,到你家里来搞事情。对了......”张禹说着,指了指腰间的竹管,又道:“你不是说,你儿媳好像也有一个这样的东西么。”
“我确实看到过,她的房间里有一个这样的竹管。后来不知道,怎么就不见了。”潘重海说道。
“这个竹管,也很有问题,可我现在,暂时还没想明白。其实,你现在不必自责,只不过是你被人算计了。说实话,如果你没有高僧给的三宝如意剑,没有那个护身符,可能现在躺在下面的人就是你。”张禹一本正经地说道。
“唉......”潘重海摇头苦笑,说道:“我遇到你的日子,实在是太晚了。现在即便知道了,又能怎样......”
“能够怎样,我也不知道。不过么,我还是希望你能够振作起来。你们潘家祖坟,本来是一个风水宝地,却被人强行改掉风水,变的霉运连连。而你的对手,应该是对你有所忌惮,所以才使出这种卑鄙的手段,让你变成这样。”张禹认真地说道。
“罢了罢了......”潘重海又是摇头,“这么多年过去,其实我也看来了,什么名利富贵,到头来不都是一捧黄土。就算现在让我命丧九泉,我也没有什么可留恋的。只是这孩子......就算是错,他也是我唯一的血脉......”
“你这么肯定?”张禹问道。
“我带他四处求医,做了多少化验鉴定......”潘重海苦笑。
张禹点了点头,说道:“明天我就要跟潘阿姨回镇海了。我看不如这样,你带着他跟我一起来镇海,我会想办法治好他的。”
说完,张禹上前一步,伸手将潘重海拉了起来。
“谢谢。”潘重海诚挚地说道。
将棺材重新放回去,这次也不用将青砖堆上了,横竖也是空的。
上去之后,又是由潘胜动手,将挖出来的土重新填回去。虽然不平整,但也就凑合了。以潘重海在潘家村的实力,随便找个理由,重新修一下就成。
三个人朝山下走去,走到一半,潘胜突然痛苦地叫了起来,“呃、呃......”
“他的病又发作了,需要喝血,怎么办?”潘重海赶紧看向张禹。
张禹抓住潘胜的脉门,此刻更加冰凉,张禹跟着抬手在潘胜的脖颈上来了一下,将人给打昏过去。他随即扛起潘胜,说道:“咱们赶紧回去,家里不是还有鹿么,放点血给他喝。另外,今晚让他跟你睡在一个房间,那张符纸不要摘下来,明天早上咱们就走。”
“好、好......”潘重海已然没了主意,别看他在生意场上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可是今天的变故实在太多,是个人,也有点承受不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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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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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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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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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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