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祈昭的年纪虽然比周通伯大,但同样没过三十岁。而且他的求雨方面,应该是更加倾向于阵法,而这个阵法竟然还是叠加的。
袁真人做梦都不会想到,全真教竟然不知不觉的冒出来这么多年轻高手。
看到杨祈昭也祭雨成功,吕真人也颇为意外。
不过对于他来说,这是好事。杨祈昭是无量观的,无量观属于全真教的分支,在镇海市也是要以他的阳春观马首是瞻。
吕真人的脸上显出得意之色,笑呵呵地说道:“现在已经两个了,袁真人,也不知道正一教那边,有没有人能够祭雨成功。”
袁真人沉着脸没有出声,现在是一点把握也没有了。
这功夫,白眉宫的弟子将求雨法器送了上来。
阳春观的法器全部撤下,换成了白眉宫的。
张禹和车玄珏、灵华子回到先前的位置站下。张禹看了看这两位,笑着说道:“两位道兄,你们先来。”
他现在还在琢磨杨祈昭刚刚的阵法,不管杨祈昭是不是给吉祥广场布置风水阵的那个人,但杨祈昭所使用的阵法,着实有借鉴之处。
张禹甚至觉得,如果用行雨阵和自己的大四象阵叠加起来,或许也能起到相同的效果。
只是阵法叠加,他没有多少把握,现在是祭雨较量,最稳妥的方法,倒是师父老王头教的那种。可那种方法,张禹也没用过,因为需要的血太多了。就类似于刚刚周通伯用的那种,得多少符纸,估计得把动脉给割开才行。
所以,张禹希望车玄珏和灵华子先上,给自己争取点时间再研究一会。
然而,灵华子说道:“道友,我不擅长祭雨,这一局,我还是弃权吧。”
说完,他直接转身走了。
张禹只好看向车玄珏,车玄珏也是尴尬一笑,说道:“其实......祭雨之术我倒是会,就是没成功过。要不然你先上,我酝酿酝酿,你要是不成了,我就上去拼一把。你要是成了,我就不上去了......”
听着话头,显然是没有把握。
“道兄,你先上,你要是不成,我再上。”张禹赶紧说道。
车玄珏犹豫了一下,说道:“那好,我先上就我先上。”
他也是硬着头皮走了上去,不管怎么说,白眉宫把祭雨的法器都给拿来了,要是不上,实在是太说不过去了。
他来到封禅台中间,选了一些法器开始祭雨,忙活了半天,一片阴云不见,一个雨点也没下来。
“无量天尊,弟子修为有限,辜负了诸位师长的期望。”车玄珏不好意思地退下。
好家伙,现在就剩张禹一个人。
张禹还没准备好呢,可是这个时候,他不上也得上了。张禹慢慢地朝封禅台中央走去,那速度是要多慢有多慢,一边走还一边寻思,自己这个四象阵与行雨阵的叠加该怎么进行呢。
距离就这么远,走得再慢,没一会也走到了。
在场的道派中人都看着呢,正一教这边别提有多紧张了,眼下就剩下这么一个了。而全真教那边,别提有多得意了。
有那全真教的弟子,实在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士气上第一次压过正一教。要知道这是镇海市,正一教的势力占据主流。“你行吗?”“还没授篆呢?”“这咬手指的画符,得用多少呀?”“能不能够用呀?别失血过多了!”……
话确实是难听,可是也表达出来全真教弟子多少年的压抑。
尤其是那些镇海大学宫观管理专业的学生,以前都是以加入白眉宫为荣。而白眉宫则是正一教的代表。
此番的较量,全真教却占据着明显的上风,虽说白眉宫没参与,可已经可以隐隐说明,在道法上面,正一教好像不如全真教。“好像全真教的修为更厉害。”“现在来看,似乎真是这么回事。”“那毕业实习的时候,选那边呀。”“不好说,但是无量观和云来观好像也挺不错,可以尝试。”……
张禹来到封禅台的中间,这里有法案,还有一张放有各种法器的桌子。
他到放着法器的桌子上,拿起各种法器,主要也是以令旗为主。
行雨阵和四象阵,单独拿出来都不算什么,叠加在一起,就有些问题了。
张禹的动作很慢,一边摆一边琢磨,摆了一会,他发现令旗不够用了。
他转身看向主席台,尴尬一笑,说道:“几位师伯,令旗不够用,能不能再给我来四十面。”
这话一出口,在场众人哗然,“这还不够用呀。”“这得用多少呀。”“你不是求雨吗?”“不是以画符为主吗?”“他还没授篆呢,画什么符呀?”……
袁真人皱眉呀,输就输了,你可别给咱们正一教丢人啊。
吕真人显得很大肚,故意说道:“不就是令旗么,我这边准备了很多,保管够用,师侄尽管使用。”
说到此,他大声喊道:“把咱们阳春观的令旗都给师侄拿来!”
阳春观的弟子立刻将他们那边的令旗都给捧了过来,这是要看张禹怎么出洋相呢。
有了令旗,张禹继续布阵。先前旁人没看出个端倪,可当张禹令旗齐全之后,不少人发现有点不对劲。
袁真人死死地看着张禹的阵法,脸上渐渐露出震惊之色。
因为她看了出来,张禹的阵法和刚刚杨祈昭布置的阵法有点相似。杨祈昭的阵法是行雨阵叠加着八卦阵,而张禹的阵法是行雨阵叠加着四象阵。xǐυmь.℃òm
但这到底算是个什么阵法,袁真人也看不出来。
贾真人和冯崇绝都在边上瞧着,冯崇绝是极为担心,已经输不起了。
张禹是贾真人的临度弟子,冯崇绝多少还抱着点希望,“师兄,你看怎么样?”
贾真人低声说道:“我觉得有门。”
下面的人,多数是水平有限,看不出个端倪。不过现在,却是有不少人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张禹,这其中,杨祈昭的眼睛都好瞪出来来。
又过片刻,张禹停了下来。他咬破手指,拿过一张符纸,在上面画起行雨符来。
见他又是咬手指头画符,不少人又嘀咕起来,“还咬呀。”“这次也不知道得咬破多少个。”“十个手指够不够?”……
很快,一张符纸画完,张禹将行雨符穿入桃木剑中,他嘴里振振有词,行雨咒他还是会念的。
“砰!”
蓦地里,剑上的符纸突然自然,射向空中,化作一片飞灰。
在场的所有人,全都抬起头来,想要看看能不能下雨。等了能有半分钟,不见一个雨点。
“没下呀。”“这也是祭雨吗?”“就是!看来没授篆的就是不行。”“还是咱们全真教厉害!”……
议论声跟着响了起来。
张禹看到没有雨点下来,也是有点发懵,难道失败了?
袁真人眉头紧锁,这可如何是好?
也就在这档口,她突然感觉到,头顶有雨点落了下来,紧接着,是越来越急,越来越大。
“哗哗哗……”“哗哗哗……”“哗哗哗……”
“腾”地一下,袁真人直接站了起来,那白色的八卦仙衣没有几秒钟就湿透了,大暴雨啊!
不仅仅是袁真人,整个白眉峰上的人,在这一刻,竟然全都成了落汤鸡。
前面的两拨雨,都还能够承受,可是这一次洒下了的雨点,太大了!
“这……”“雨怎么这么大!”“我的发型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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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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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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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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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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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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