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天据说他们的猎物中有一个施法者,几个富有经验的海盗马上回到舱房从自己的木箱中找出靴子穿上,还戴上了护身符、织有符咒圣徽的丝带和小圣像,据说这能避免很多法术的侵袭,其他的海盗有样学样,每个人都将自己装扮的活像是只耸着羽冠的棕榈凤头鹦鹉,对这就算是德雷克或是海魔也没什么可说的,打破海盗们的迷信就像是割掉他们的生殖器一样是件不可饶恕的事情,就算是船长也不例外。
瑞意特没有大费周章地从船舷上攀着绳梯落进小船,再由小船把她送到岸上,她让深夜的风将自己托起,就像是风吹动着的一枚羽毛那样轻飘飘地落在了海盗之中,在这个过程中,她的丝袍向上翻卷,一直翻卷到大腿以上,她没有穿着裤子——更正确点说,那是一种类似于长袜的东西,在大腿的根部用丝绳绑住以免脱落,所以任何一个人只要抬抬头就能看到一副难以想象的美景——几个胆大的海盗不但自始至终都没转移开视线,还在丝袍重新遮住瑞意特的双腿后有意发出清晰的喟叹,更有甚者,向她打出猥亵的手势。
让他们大感刺激与渴望的是,这个美艳的红袍术士不但没有露出什么不悦的神情,还翘起深紫红色的嘴唇,向他们笑了笑。
“到此为止。诸位,”她柔声说:“让我们先完成我们的活儿吧——要找乐子什么时候都可以。”
她的话一下子就让很多人亢奋起来。
海魔拧过头去,她很高兴那几个家伙中只有一两个是她的船员,毫无疑问。这些人一定会被瑞意特放到第一批进攻的队伍中去,希望他们能尽可能多的消耗掉那个施法者的法术,她想,反正他们已经活不了啦——虽然海魔有点气恼于瑞意特的越俎代庖,不过在瑞意特走过她身边的她还是假惺惺地低下头去表示尊敬。就像瑞意特所说的,活儿最重要。
“接下来我们该往哪儿走?”瑞意特问。
“稍候。”德雷克说,一边做了个花俏的动作,一枚笛子像是凭空出现在他的指缝里,他拿起那枚笛子吹了吹,周围海盗面露疑惑之色,因为他们什么都没能听到。
海魔与瑞意特却都能听到,前者是因为有着一半兽人的血统,后者是因为体内稀薄的巨龙血脉,瑞意特皱了皱眉:“希望这个声音不会传出很远。”她说。
“不会。”德雷克说,因为他才是这个任务的主导者,所以有很多秘密都被他保留在自己的喉咙里,无论是海魔和瑞意特都不知道,这也是保护自身的方法之一,不带一丁点儿惭愧的说,他可是三者中就本身力量而言最弱的一个,“他们已经距离这儿很近了。”
德雷克说的很对,不一会儿,一个小小的身影晃动着从巨大蕨类丛中穿了出来。海盗们吓了一跳,迅速地拔出武器,银白色的刀刃在星光下发出令人恐惧的寒光。
但那只是一只狗,一只丑陋的无毛犬。它在龙火列岛以外的地方很罕见,据说是一个术士经由侏儒的要求特地培育出来的,说实话,就连海盗看了它都有点想要作呕,它看上去就像是被剥了皮的老鼠,表面雪白而光滑。眼睛大如杏仁,脑袋却还不如一个成年男性的拳头打,耳朵尖尖地往上竖起,有着一张尖而长的嘴,嘴里的牙齿又密集又锐利,虽然还不到人类膝盖的二分之一高,但单看那张嘴也不会有人高兴被它咬上一口。m.χIùmЬ.CǒM
它一出来就东张西望个不通,还拼命地嗅着,嘴唇向后拉起露出牙齿,怎么看都觉得很邪恶。
“行啦,”德雷克说:“出来吧,不要浪费时间,你的主人还在等待着我们的好消息呢。”
悉悉索索的声音第二次传来,从无毛犬出现的方向相反的地方钻出了一个小小的黑影,当他站在海盗们面前的时候,他们才发现那是一个侏儒,他弯下腰抚摸了一下无毛犬的头,嘟哝了一些海盗们听不懂的话,然后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们跟他走。
“他们在黑螺岩那儿休息,”侏儒一边走,一边用他细细的声音说,“之前的三天他们一直在巡游整个岛屿,现在他们很累,很累……施法者的帐篷在里面,而他的朋友们的帐篷在外面,他们带着二十名女奴,一个宦官,六个‘辔头’,还有其他的二十七名奴隶。”
“只有这些?”
“只有这些,”侏儒说,“你们或许会觉得任务的时间过于紧迫,但这是最好的时机,东冠的主人将他的军队一个不留地撤离,而新的主人还没能建立起自己的军队,他甚至连给自己的朋友和族人去封信的时间都没有,而且就算是去了信,他们从哪儿弄来士兵与骑士呢?可怜的小傻瓜,”他轻蔑地说:“除非诸神开恩,让一支精锐干练的军队就这么从天而降。”
“那个施法者还有多少法术?”瑞意特问,作为一个施法者,她最关心的莫过于此。
“这你得去问他本人。”侏儒毫不客气地回答。
“该被诅咒一万次的魔鬼!”德雷克不安地责备道:“你们承诺过,会设法找机会消耗掉他的一部分法术。”
“我们确实说过,”侏儒耸了耸他狭窄的小肩膀,满不在意地说:“但我们说找机会,很可惜,我们没能找到机会。”
“这是被包括在契约里的!”
“随便你,”侏儒突然停下脚步,走在他身后的海魔差点一脚把他踩成了小饼干,“你们大可以现在就转身回去,我发誓绝对不会有什么人阻拦你们。”
德雷克的脸色有点糟糕。他们当然不可能回去,让他们辗转反侧,思念不已的高额悬赏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让他们回去。怎么可能?何况相比起只是空走了一次的海魔,他还有一笔必须付给瑞意特的酬劳,那也是一笔大支出。
瑞意特上前一步,握住了德雷克的肩膀,就像她所要面对的任何一个凡人。德雷克对她来说并无什么大意义可言,但现在她需要的不是无用的尊严,侏儒的态度无关紧要,他是他们的向导,他们的工作必须有他才能完成。
“抱歉。”事实上无需瑞意特,德雷克也已经恢复了过来,如果不懂得忍耐与妥协,他身边的海魔早就是一滩粉碎的肥肉了,他握住瑞意特的手,用小手指轻轻扫了一下她的手心才放开。他知道术士会懂他的意思,一旦他们不再需要向导,这个侏儒将会迎来噩梦般的痛苦以及死亡。
侏儒尖利而低沉地笑了一声:“这个女人是什么?是术士、法师还是牧师?”他的视线落在瑞意特的腰带上,那儿悬挂着次元袋、卷轴带和武器,包括弯刀、锥刺还有一柄秘银的弯头尖锤,除了矮人,大概只有诸神的牧师会随身携带一枚锤子作为武器。
“她是什么与你无关。”德雷克说:“如果你想继续拖延下去悉听尊便,但如果错过这个时刻我是不会行动的,到那时候,需要向你的主人解释的将不是我。而是你。”
侏儒细小的,就像是两枚钉子一般的,在黑夜中发亮的眼睛盯着德雷克看了极为短暂的一会儿,他毕竟还忌惮着自己的主人。所以接下来,他就没在说些什么,而是带着海盗们在茂密的丛林中前行。
海盗的哨探就是在这个时候发出警讯的。
“有人,”他说:“很多人。”
“那不是人,”侏儒说:“那是‘牛马’,你见过牛马会给人报信吗?没有。所以尽管走你们的吧。”
海盗们将信将疑,侏儒带着他们穿过甘蔗田,正处在生长期的甘蔗只有人类的腰部那么高,一群奴隶在其中劳作,果然对他们完全地不闻不问,就算是海盗的身影在他们浑浊的眼睛上停留,他们也像是根本没有看到他们,一个坠在队伍末端的年轻海盗按捺不住好奇心,抽出他的匕首,刺入一个奴隶的腹部,然后飞快地让开——他预备着那个奴隶因为恐惧与疼痛而大叫大嚷之前再来一下,免得他因为不必要的杀戮而遭到指责与惩罚,但他惊诧地发现,那个奴隶一声不吭地倒了下去,他身边的两个奴隶停顿了一下,像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倒下去,在年轻的海盗想要也给他们一下的时候,他们终于有了反应,但不是叫喊也不是救援和帮助,他们只是把那个奴隶拖起来,拖到甘蔗田的一边,就让他这么躺着,安安静静地等死,而第三个奴隶填充了将死者的位置,于是,他们又勤勤恳恳,老老实实地干起了活儿。
这个景象让年轻的海盗无来由的毛骨悚然,他跳了起来,头也不回地追上了他的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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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可以让她们留在外面。”达达说:“这样敌人一看就知道我们已经发现他们了。”
确实,帐篷中是否有人在帐篷中没有亮光的情况是很难被发现的,但如果应该睡在帐篷外面随时听候吩咐的奴隶居然也一个不见了,那么肯定会被人觉察出不对来,但无论是凯瑞本,还是异界的灵魂,都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如果您们遇到了不幸。”达达说,“她们也是无法继续活下去的。”
“可能。”异界的灵魂说:“但那不意味着我们就得在敌人之前剥夺他们的性命。”他微微点了点头,“你带着他们往洞穴的深处走,不要发出声音。”
达达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遵命,我的主人,”他说:“愿诸神保佑您,和您的朋友得以安然无恙。”
“你觉得……葛兰,”梅蜜靠近葛兰,将声音放到最低:“你觉得我们这次还能那么走运吗?”
“走运?”盗贼嗤笑了一声,“你觉得我们之前的几次都是走运吗?对你来说,可能是的,但对我们,”他的眼睛露出了会让他的敌人为之胆寒的寒光:“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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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达达所担忧的,海盗们一看见帐篷和轿子外一个奴隶也没有,就知道他们已经被发现了。
瑞意特微微闭上眼睛,让自己陷入冥想状态:“他们还在这里,”停顿片刻后,她说:“就在那个洞窟里。”
“我们的动作还是很迅速的。”德雷克自得地说,他们这次一共带来了近两百名海盗,能在德雷克的“黄金夫人号”与“海魔号”上争得一席之地的人都不会是什么善茬,而站在这儿的更是经过了一轮精细的挑选,不夸张的说,就算是对上了国王的士兵他们同样有着一战之力。
他们在向导的帮助下潜伏到了距离洞窟不到五百尺的地方才逐渐地放开身形,虽然海盗们很遗憾他们的猎物没能一无所知地继续乖乖睡觉,但既然他们没能逃走,那么接下来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海盗们是用抽签的方式来决定进攻批次的,谁也不愿意做第一批,哪怕第一批被承诺可以在德雷克与海魔的箱子里随意地抓上两把;第二批与第三批也不要,最好能等到里面的那个施法者耗尽法术后再冲进去,一个没有法术的法师就像是只断了腿的兔子,根本不必担心会有什么意外。
法师可以使用传送类的卷轴或是法术逃走,但这个德雷克也做好了准备,瑞意特之前有拿出过一枚符文纹章,符文被镌刻在一块真正的龙骨上,这枚龙骨取自于一只邪恶而衰老的巨龙,他的怨恨就像是沉积在水中的石灰质那样沉积在他的喉骨里,这枚纹章被雕刻成了哨子的形状,只要施法者吹一吹,周遭的空间就会陷入到一个轻微的紊乱状态内,不会形成迷锁或是其他严重的情况,却能限制住传送类法术与卷轴的使用。
“好了,”瑞意特说,她的瞳仁在微光中收缩:“他们逃不了啦。”(未完待续。)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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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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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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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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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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