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已经被水晶姑娘的故事吸引住了,其实这样的故事代入感很强,对于少‘女’们来说,特别是这个时代的少‘女’,她们听过的故事很少,在听到如此美妙的故事之后,自然会把自己想像成故事中的水晶姑娘,特别是这故事中还有爱情,就更加吸引十六岁的王‘玉’如了,她把自己当成了水晶姑娘,把青年当成了李响。
李响继续讲道:“一阵风过,邻家大妈跑出来,说了声,好大的风!便把水晶身上的衣服拎了回去。水晶姑娘的脸羞得通红,便发誓再也不再喜欢这些莫名其妙的布片。慢慢地水晶学习做各种各样的事,但她仍保持着‘精’灵的习‘性’,远远地躲着村人。水晶快乐地生活在青年的周围,打理小屋里的一切。青年惊讶于周围的变化,甚至慢慢地记忆了悲伤,但他仍然缄默。当他睡着的时候,水晶便又听见了那歌,于是水晶心里重又升起了浓浓的悲哀。”
‘玉’如听到这里,面上也跟故事中的水晶一样浮现出悲伤的神‘色’,李响用低沉的声音继教讲道:“水晶渐渐地不想再听这歌,但它仍然每夜在他睡着的时候响起。秋天来了,水晶不明白为什么树木都掉了叶子脱下浓装,和山峦一起将自己‘裸’‘露’在青天白云下的时候,人们却将自己更深埋藏在衣服里。水晶想看到丈夫快乐起来,但他总是保持着最严酷的冷漠。冬天再次降临的时候,水晶自以为是一个很称职的妻子了。她已习惯于家务和丈夫的冷漠,但在深夜里听到这歌时,水晶还是会深深地哀伤。”Χiυmъ.cοΜ
‘玉’如扯住李响的衣袖道:“那,那后来呢?水晶姑娘怎么样了?”
李响叹息一声,道:“水晶又一次见到了那在湖边伫立的美丽‘女’子,她依然白衣赤足,长发垂腰,然而神情却失去了那种凝重静默。水晶看见苍白的‘女’郎在她前面站定,失神地看着她,慢慢地举起了手中细软的拂尘。水晶肩上一痛,便留下了条条缕缕的血痕。美丽‘女’子和水晶都吃惊地相互看着,然后美丽‘女’子就慢慢地走回宫去,她就是圣‘女’,一面转过头来,目光很远还一直注视着水晶。”
‘玉’如惊讶地道:“啊,那个白衣‘女’子是圣‘女’!她为什么要打水晶?”
李响苦笑道:“或许是圣‘女’觉得水晶抢了她的心上人吧?谁知道呢!水晶第一次被人这样看着,惊呆了似地看着‘女’郎慢慢地消失在巍峨的宫‘门’里。肩上的血依然在滴着,而宫‘门’关上的一刻,奇特地歌声就像被吞咽了一样从最低音上消失了。青年痴呆了一样看着圣‘女’消失的方向,任水晶痴呆了一样看着他。”
‘玉’如脸上也挂上了两道泪痕,伤心地道:“水晶姑娘太可怜了!那个男人好像不喜欢她,为什么会这样?”
李响点头道:“是啊!因为水晶她是一个‘精’灵,并不算是真正的人!后来,水晶守在丈夫身边,夺魄的伤心阵阵袭来,水晶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朝圣后回到家,青年就日益消瘦,脸上的轮廓日渐分明,水晶似能听见他体内燃烧的声音,然而水晶无能为力。只有在夜里什么也看不清的时候,水晶听到她不明白的声音在丈夫体内呻‘吟’。水晶轻抚他的额头,告诉他许多湖里的事,然后他才能睡去。”
‘玉’如叹息一声道:“水晶姑娘真是一个好妻子,都这样了,她还是不愿意离开!”
李响点头道:“是啊,所以说水晶是世界上最纯净的,它有一个美丽的名字叫少‘女’之心!有一天,水晶的故事讲到了她幼年时遇到的白衣‘女’郎,我第一次见到美丽的人类,那么不同寻常的美丽!青年翻个身,抱着头,不要再听。就是那个在雪里唯一站着的‘女’郎呀!水晶说完,它又听见了那个在丈夫体内的呻‘吟’的声音,夕阳!她听见那痛苦的声音叫着,夕阳!于是她知道那个‘女’郎的名字。她徒然地紧紧抱着丈夫痛苦而空‘洞’的身躯。”
‘玉’如的眼泪就像洪水决堤一样,颗颗晶莹的泪珠掉落在地上,啪嗒啪嗒的响!
李响安慰她道:“‘玉’如,你怎么哭了?这只是一个故事!第二天,水晶起来时,发现丈夫消失了。这一次,她不知道、也许是不想知道他去了哪里,水晶不再听到那歌。也许由于仪式的失败,第二年圣‘女’夕阳就病了,她听见夜夜有挥之不去的歌声在圣‘女’宫四周‘荡’漾。风暴时时袭击着这片土地,人们开始惊慌。”
‘玉’如紧张地道:“啊,那人们会死吗?是不是水晶拯救了他们?”
李响没有回答,而是用低沉的声音叹息道:“水晶失落在这拘禁的陆上,每天都等着丈夫回来。初秋的一天,她坐在湖边的岩石上,看平静的湖面倒影着青山蓝天,映着深邃无际的湖水,有白云的影子在湖面上飘过。一阵风来,她忽然在她的水晶心里,感悟到了将来:她的丈夫会回来,但那又怎么样呢?于是在灿烂明媚的秋阳下,眼泪澎湃地从水晶眼里涌出来。——她的丈夫即将回来,但她为人的生命却会径直地暗淡。于是,在没有歌的阳光下,水晶忽然明白了,那时时让她不解的歌声,是他爱着别人的灵魂呢!”
‘玉’如伤心地道:“水晶姑娘太可怜了,她竟然喜欢了一个不喜欢她的人!那后来他们又怎么样了?”
看着少‘女’期待的眼神,李响真的有点不忍心将故事的结局讲出来,可是故事就是故事,李响沉‘吟’着道:“爱上了爱着别人的灵魂的水晶,再次仔细地看着自己‘成’人的身体,忽然发现在阳光下,自己没了影子。水晶记不起自己的影子是什么时候消失的,或者,从她‘成’人的一刻,就已消失?青年几天后回到村里时,已是白发苍苍,然后他躺在寂寞的‘床’上,等着第一场雪的降临。在纷飞的大雪中,圣‘女’宫中的夕阳听见雪‘花’里最后一缕歌声消散了,便安然沉睡。黑夜里洁白的世界中,有一缕芳香渐浓。山‘洞’里,水晶抱着刚出生的‘女’孩。‘女’孩长得酷似圣‘女’夕阳,对着水晶灿然一笑,水晶便原谅了整个世界。第一缕金‘色’的阳光投向圣‘女’宫的时候,朝圣开始了,然而,圣坛上却躺着一个赤身**仍嘻笑着的‘女’婴。圣湖里的大鱼们喜欢收集水晶,因为每一颗水晶,都凝结着一个因不堪伤心而沉睡的‘精’灵。这就是故事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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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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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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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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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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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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