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谭画出来!”
思思一张俏脸此刻满是煞气。
谭末脸上也是震惊之色,想不到以谭典凝气境初阶的水准,还打不过神奴身份的思思。
“啪,啪啪——”
有掌声从大殿内响起,一个穿着僧衣,身材瘦削的青年迈步走了出来。
这青年眼眶凹陷,一只独眼中满是阴骘之色,虽然穿着僧衣,头上却是留着一头长发。
“谭画,你终于肯出来了——”
思思身子颤抖,双眼血红。
那青年脸上肌肉抖动几下,用公鸭似的嗓子道:“思思,我想你想得好苦啊!”
思思怒叱一声,黑松香飞刀化一道流光,直取谭画心窝。
谭画没有闪避,他只是伸出两根手指在身前一划,黑松香飞刀顿时被划到一边。
吴非一惊,这位谭画的功法十分诡异,看他修为是淬体境初阶,但这一手,怕是荆棘山那些魔道修炼者也未必能做到。
谭画嘴角挂着冷笑,一步一步跨了出来。
“思思,我对你可是日思夜想,你竟然伤我而去,在你离开的那天,我就发誓,有一天我抓到你,要将你怎样百般凌辱,才能卸去我心头之恨!”
思思一掌封印住谭典,将他推到晏畅身旁,晏畅手里拿着一把短刀,立刻横刀架在谭典脖子上。
“我戳瞎你一只眼睛算什么,比起我闵家的灭族之恨,不过是九牛一毛!”
“凡人死一百个,也抵不上修炼者的一根毛发,所以,等下我抓住你,一定要将你双眼挖出来,让你也感受一下失眼之痛!”
“好啊,那你动手吧!”
思思抓回飞刀,全神戒备。
谭画嘿嘿一笑,手在空中抓了两抓,放在鼻端闻了闻,道:“好,我不会让你死得太痛快,我要你跟你的死鬼爹爹,死鬼爷爷们一样,受尽痛苦而亡!”
思思一惊,道:“你,你在空气中下毒了?”
谭画嘿嘿一笑,深吸了一口空气,道:“你现在才发现,岂不是太晚,我看你们还能支持多久?”
吴非心中冷笑,暗道:“谭家这些伎俩,和韩七爷一比,还差得太远!”他得到韩七爷玉片的记载,学了不少害人的法子,之前他还未进谭家寺,就感觉到此地气息味道有不同,所以才让大家服下醒脑丸,这时空气中的**药,对他们并没有用。
思思扬手发出飞刀,又是一道流光射向谭画面门。
谭画身子一动,避开飞刀的同时,一道剑光骤然从袖底发出,思思正要闪避,忽然发现这一剑不是射向自己,而是射向吴非!
吴非心中冷笑,谭画从一出来,神识就一直在他身上扫个不停,显然他觉得射人先射马,对付一个有体技的神奴,还不如直接杀了她的修炼主人。
“刷——”
吴非的邪月刀挥出,将那道偷袭的剑光一击而溃,同时他身子前冲,左手一拳向谭画面门砸去,谭画想要闪身,忽然身子撞进一片白帆中,正惊愕间,啪的一声,吴非的拳头将他砸得满脸开花。
与此同时,谭末的身子也动了,他手中出现了一张连击弩,对着思思就是七箭连发。琇書蛧
谭末这时明显失算,因为思思拿着吴非的盘龙盾,她随手一挡,七支飞箭全部射在盾上。
谭画虽然被吴非打中,但左手一划,云帆顿时裂开一道口子,他觉得身后一空,立刻退开数步,发现那片白帆变成一块云石回到吴非手上,不觉惊道:“你,你这是什么有品阶的法器?”
吴非嘿嘿一笑,道:“你是不是想要?”
谭画好像愣愣地道:“你给啊?”他左手一划,一道无形的剑气透体而来。
吴非心中冷笑,之前谭画划开思思的黑松香飞刀,刚才划伤自己的云帆,原来是左手还藏着无形剑气,现在他故伎重施,终于被吴非看破。
只见人影一闪,吴非已闪在一旁,邪月刀一刀直切谭画心窝。
谭画的身法比之谭典要高明许多,他身子滴溜溜一转,瞬间飘到丈许开外。
吴非点点头,这个谭画还有几分实力,虽然不如韩七爷,但比牛三斤还略胜一筹。
谭末一击落空,并没有继续发射飞箭,而是一脸阴险地望着两人。
“倒也,倒也——”
吴非哈哈一笑,道:“你说什么,什么倒也?”
谭末有些惊异,道:“为什么你们还能站着?”
吴非哦了一声,道:“不能站着,应该倒也是吧,那您老就倒也好了——”
谭末觉得脑中一片迷糊,身子不由自主软倒下来,口中惊道:“你,你下了**药?”
“先下**药的是你,我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吴非说着再次弹动邪月刀,一道白芒淡淡散开,他在查看韩七爷收藏秘籍时,曾惊出一身冷汗,那里面记载的害人方法,如果韩七爷和牛三斤当时使出来,吴非早已受害身亡,怪只怪韩七爷和牛三斤过于托大,刚才吴非弹动邪月刀,就是将**药弹出来。
“你,你卑鄙——”
谭末嘶哑地叫着倒下,谭家香炉中烧的是一种迷香,但这种迷香需要催发,先前谭末五指微弹,就是催发迷香,可惜吴非早有防备,三人都服了醒脑丸。
谭画惊得连退两步,急忙掏出一枚丹药服下,他出现得晚,迷药在他身上的还没完全发。
经历了荆棘山的修炼,吴非早已不是那个单纯、没有戒备的懵懂少年。
“主人,将谭画这狗贼留给我!”
思思身子闪动,朝谭画扑了过去。
“小心他左手的无形剑气——”
吴非关照道。
思思举着盘龙盾,黑松香飞刀匹练般发出。
谭画忽然身子一转,向大殿奔去,思思见他要逃走,想也不想追进去,吴非神识一扫,一指谭末对晏畅道:“这两个家伙归你了!”随即跟着思思进了大殿。
大殿之内倒也宽敞,中间供着一尊神像,这神像须眉怒张,三条手臂各自托着镇妖塔、雷神锤和水晶瓶,也不知是哪路神仙,吴非看见帐影一动,思思的身影一闪而入,不由叫道:“小心埋伏——”
话音刚落,刷地一声,头顶一张大网落下,整个大殿都被笼罩其中。
吴非站在门口,一发现不对,立刻一个乳燕穿帘倒飞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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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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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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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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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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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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