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杨广大叫一声,不顾一切地翻身下了马,猛扑过去,一把抱住“黑将军”,仔细观瞧它身上哪儿受了伤。
令杨广感到奇怪的是,“黑将军”身上并无明显的伤痕。
“黑将军”在杨广怀中陡地引颈长鸣了一声,奋力挣脱出来,展翅怒鸣着朝山道下飞了过去,似乎要去找打伤它的仇家报仇。Χiυmъ.cοΜ
“哈哈,老子有好生之德,饶你这畜牲一条性命,既然你主动找死,就甭怪爷爷不客气了。”一个洪亮粗犷的声音在山道下不远处响起,随即杨广便听到有拉动弓弦的声响。
“小黑,危险,快回来。”杨广冲着“黑将军”嘶声叫道。
“嗖”地一声,一枝羽箭紧贴着“黑将军”的翅膀飞了过去。
半空中就见“黑将军”敏捷地来了个大回旋式地俯冲,身体打着转儿向那洪亮声音发出的地方一头冲了下去。
“哎哟。兄弟们,给我发箭,射死这畜牲!”
这回,“黑将军”显然是得手了,杨广听到山道下那人发出一声惨叫,恼羞成怒地指挥手下人要乱箭齐射,射死“黑将军”。
“且慢放箭!这鹰是我驯养出来的,要打要罚,你们都冲着我来吧。”千钧一发之际,杨广不知哪儿来的勇气,起身窜至道边,冲坡下叫道。
趁着“黑将军”被同伴射伤,飞下山道报仇的空儿,先前被杨广和“黑将军”联手逼退的那个“野人”又杀了回来,伸手将刚从地下爬起身的安若溪给挟持住了,冲杨广叫道:“小子,要想保全你这小媳妇儿,就乖乖地把手里的刀给爷爷放下,否则......”
安若溪不由分说,朝着“野人”抓着自己的那只手狠命就咬了一口。
“野人”没想到已抓至怀中的小美人会来他来这么一招,痛得“哎哟”一声,撒手推开安若溪,捂着那只被安若溪咬伤的手惨嚎不已。
“阿纵,快走。”安若溪一经挣脱“野人”的纠缠,奋不顾身地冲至道边,拉起杨广,转身就欲向“铁蹄龙”身边跑,不料才跑出去两步,就被人给拦住了去路。
从山道下飞身跳上来,拦住杨广和安若溪去路的是一位彪形大汉,看身高与鱼俱罗也相差不了许多,却比鱼俱罗要年轻得多,长着一张四方大脸,面皮黑中透紫。
这人仿佛是这伙歹人的头领,一面晃动魁梧高大的身躯堵住了杨广和安若溪的去路,一面用棒槌粗细的手指点着安若溪,回头嘲笑那“野人”道:“老九,今儿留下你一人儿看护寨子,没承想你却背着我要吃起独食来了。如此天仙般的小妞儿,不给大哥我留着,你就敢?”
那“野人”方才对杨广和安若溪虽凶,但此刻见了这位彪形大汉,却变得异常谦恭有礼,忙揉着手,凑至大汉身边,讨好地说道:“我正寻思着要把这小妞儿给截下来,孝敬大哥你的,大哥你别误会了小弟。”
杨广瞧他蓬头垢面的样子,论起年岁来似乎比这大汉还有大上好多岁,却在大汉面前自称为小弟,不由得重重“哼”了一声,转身招呼报了仇,得胜而归的“黑将军”飞落回自己肩头。
“今儿本来晦气,出山一趟没捞着任何便宜,没想到回到寨子前,却遇到了这么一位美若天仙的小妞儿,总算是没白跑这趟腿儿。”大汉用淫邪的目光盯着安若溪,嘴里对“野人”问道,“查问过他二人的出身了吗?是咱们汉人,还是胡狗子?”
“回大哥的话,依我看,那小子长得颇有几分胡狗子样,被他私自拐带出来的小妞儿多半也不会咱们汉人。”“野人”很会见风使舵,瞅准了大汉的心思,胡扯八道起来。
这时,陆陆续续从山道下又走上来一二十位破衣烂衫的汉子,瞧这帮人的形容、身着,比起“野人”来,也强不到哪儿去。
“胡说,方才在大王的山寨之中,我俩分明已向他报出了姓名、出身,我俩都是堂堂正正的汉人,可他却如此欺骗大王,请大王切莫听信此人的一派胡言。”安若溪眼见得如一味地强争,自己和杨广两人万难从这帮山贼的魔爪下脱身,眼珠一转,有意放软语气,向那为首的大汉辩解道。
她自幼生长于江南,操得一口吴侬软语,况且此时又是有意要讨好为首的大汉,因此未等她一番话说完,那大汉身子已经酥了半边儿,浪笑着答道:“姑娘莫急,我自是信得过姑娘是汉人的。”
蓦地,他的目光落在了安若溪光光的头顶上,将信将疑地探问道:“请问姑娘,是在寺院中剃度修行的小师太吗?听姑娘方才说话的腔调儿,不知姑娘是哪里人氏?”
杨广唯恐这伙贼人对安若溪起了淫念,玷污了她的青白,忙拦在她身前,代她答道:“她本出身江左,如今已是我的夫人,你们休得无礼。”
“小子,方才你肩头这只畜牲不识好歹,啄了我一口,我没找你算这笔帐,你反倒当着我的面儿信口雌黄起来了?小小年纪,能是什么样的身份,就敢妄称这位小娘子是你的夫人?来人哪,先将他给砍了。”
大汉一声令下,他手下的那伙山贼立时便冲上来三四位,有两个手持弓箭防住杨广肩头的“黑将军”,另有两个走过来就要拉杨广到道边斩首。
“住手。他,他是当朝太师府上的十公子,你们若敢伤了他的性命,就不怕官军来抄了你们的山寨吗?”安若溪眼见杨广命悬一线,忍不住脱口叫道。
“等等,先给我停下来。”为首的大汉显然吃了一惊,亲自走过来,上下打量了杨广两眼,见他身上穿的锦袍虽然皱巴巴的,也不甚洁净,但他也是见过些世面的人,瞧得出那是上等的锦凌精心缝制而成的,又见他肩头架鹰,跨下乘马,的确像是一位官宦人家的公子,不由得对安若溪说的话信了几分,转过身冲手下人大声吩咐道,“把这两人押回寨中好生先看管起来,待今日晌后老二老三他们回来了,再开堂审明他二人的出身、底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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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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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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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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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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