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宗羲曾为她作传。
现存于上浦博物馆的《花鸟》卷,是李因于明崇祯七年的作品,卷末有葛征奇的题跋。
李因墨笔画四时花卉,如牡丹、玉兰、月季、绣球花等,其间穿插燕子等鸟雀,构图灵活大方,树枝运笔苍劲有力,落墨为叶,花头或用墨笔写出,或单用笔勾勒出形。
鸟雀也刻画的生动形象,或休憩、或跳跃、或疾飞,全画毫无女子的纤弱之气,潇洒似陈道复。
因此《明画录》评其作品“苍秀入格,点染生动,大幅益佳,此闺阁而得士气者。”
虽然李因并不擅长人物画,但是这幅画却画得十分精妙,尽管跟唐寅、仇英这些大师相比,还要差上很多,可是在张天元看来,女画师里能画出这种水平的,也是不多了。
更何况李因此人,倒也算是个奇女子了。
丈夫去世后,竟然四十年未在嫁人,更厉害的是,始终以明人坚守,比起钱谦益等所谓的文士高人,实在是强太多太多了。
这幅画落款还有李因的一首诗,大概是随意填上去的,与画的意境并不是特别匹配——
月落池塘野水澄,桃花雨岸挂鱼罾。冷淘寒食无烟火,古刹深山何处灯。
野岸蛙鸣隔浦听,小池春涨漾新萍。潇潇不断黄昏雨,寒食烟消鬼火青。
暗格之中就放了这两样东西,只不过书占得地方比较大。
不过即便如此,想来这个地方的主人昔日也是非常爱惜这两件东西的。
张天元将这两样东西直接就放进了影子屋里头,虽说这东西即便被别人看到了也没什么,但他不想节外生枝。
走出石屋之后,张天元就通过卫星电话联系了展飞。
结果上去的时候,发现村长已经不在那儿了。
“张哥,有收获吗?”
展飞低声问道。
“有,先别说这个了,村长去哪儿了?”他好奇地问道。
“张哥你是不知道啊,也不是是哪个家伙嘴长,居然把您收购了好东西的事儿宣扬了出去,结果他们这边县上来了几个专家,一方面自然是想要看看您有没有漏下的东西,一方面估计就是冲着您来的。”
“冲我来的?”
张天元笑着问道。
“是啊,肯定是眼红了呗。”
铁柱插了一句道。
“眼红我的人多了去了,小小一个县城的专家也想要骑在我头上吗?”
张天元不屑地撇了撇嘴道:“铁柱,把劳务费给哥几个,咱们回去,说实话,我捡过漏的地方,要想再捡出来什么,那还真不容易。”
“张哥,这回我可不同意,您毕竟一个人,就算火眼金睛,那也有人没来得及把好东西拿出来啊。”
展飞说道。
“这倒也是。”
张天元想了想道:“不管怎么样,还是先回去看看情况,按我说,这古玩它也是有灵性的,知道跟了什么人更好。”
他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心里头还真有点着急了,于是赶紧跟展飞急匆匆赶了回去。ωωω.χΙυΜЬ.Cǒm
刚到村口,他就发现很多人正拿着家里的盆盆罐罐往村支部走。
到了村支部,那场面,好家伙简直就是人山人海。
不仅是这个村的,包括邻村的居然都有很多人跑了过来,手里头拿什么东西的都有。
村委会大院里,摆了好几张桌子,上面还放了牌子,都是县上文物部门的专家。
只不过这些人吝啬的很,肯定不会出什么高价的。
张天元忽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于是便朝着里面也挤了过去,他那张桌子并没有被撤掉,依然放在那里,看起来村长还是蛮够意思的。
“张老师回来了!”
“张专家来了!”
“赶紧让条道!”
或许是因为张天元早些时候让很多人都赚到了钱,所以他的大名已经彻底响彻整个村子了。
村民们看到他,简直比看到财神爷还要高兴。
“你就是之前收购东西的那个冒牌专家?”
张天元刚走进去,一个西装笔挺的中年人就走了过来,颐气指使地冲着张天元质问了起来。
“冒牌专家?”
张天元不由笑了。
在中国,还真没人敢说他是冒牌专家,这人厉害啊。
不过不知者不为过,他也懒得与这人计较,谁知道对方又说了。
“我知道你是神罗集团来的人,那个什么张天元给你撑腰对?哼,那个张天元就是一个欺世盗名之辈,他糟蹋的中国古墓不知道有多少了,沽名钓誉的混账!”
听到这话,张天元就不能忍了。
这什么意思?
完全就是针对他来的啊。
“别人是混账,你又算个什么东西呢,你手里头的是《洛神赋》?”
张天元注意到这个专家桌上放着一幅字,落款是蒋山佣。
他记得这个应该是顾炎武喜欢的署名。
顾炎武,汉族,明朝南直隶苏省千灯镇人,本名绛,乳名藩汉,别名继坤、圭年,字忠清、宁人,亦自署蒋山佣;
南都败后,因为仰慕文天祥学生王炎午的为人,改名炎武。
因故居旁有亭林湖,学者尊为亭林先生。
明末清初的杰出的思想家、经学家、史地学家和音韵学家,与黄宗羲、王夫之并称为明末清初“三大儒”。
他一生辗转,行万里路,读万卷书,创立了一种新的治学方法,成为清初继往开来的一代宗师,被誉为清学“开山始祖”。
顾炎武学问渊博,于国家典制、郡邑掌故、天文仪象、河漕、兵农及经史百家、音韵训诂之学,都有研究。晚年治经重考证,开清代朴学风气。
其学以博学于文,行己有耻为主,合学与行、治学与经世为一。
诗多伤时感事之作。
顾炎武小时候,每年春夏温习经书,家人为他请了四名声音宏亮的士子,坐在周边。
顾炎武面前放一本经书,四人前面还放着该经书的注疏。
他先叫一人读一段经书,遇到其中字句不同的或他忘记了的地方,则与四人辩论或再记一遍。
一人读二十页书,之后再叫另一人读二十页,他每天温习经书二百页。
顾炎武自小至老手不释卷,出门则总是骑着一头跛驴,用二匹瘦马驮着几箱书。
遇到边塞亭障,就叫身边的老仆到路边的酒店买酒,二人对坐痛饮,咨询当地的风土人情,考究其地理山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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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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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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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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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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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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