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三日天气新,长安水边多丽人。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绣罗衣裳照暮春,蹙金孔雀银麒麟。
头上何所有?翠为鎑叶垂鬓唇;背后何所见?珠压腰衱稳称身。
就中云慕椒房亲,赐名大国虢与秦。紫驼之峰出翠釜,水精之盘行素鳞。
犀箸厌饫久未下,鸾刀缕切空纷纶。黄门飞鞚不动尘,御厨络绎送八珍。
萧鼓哀吟感鬼神,宾从杂沓实要津。后来鞍马何逡巡!当轩下马入锦茵。
杨花雪落覆白苹,青鸟飞去衔红巾。炙手可热势绝伦,慎莫近前丞相嗔。
杜甫这首诗完全是那时现实生活的暴露。
天宝十一年,杨国忠做了右丞相,杨氏姊妹声势更为煊赫,虢国夫人和杨国忠比邻而居,姊妹三人常和国忠并辔骑马入朝,豪华炫耀,街头平民不敢正视。
有学者认为,张萱原画早佚,其画题与杜诗同名《丽人行》,现藏宝岛故宫博物院宋李公麟摹本其名就是《丽人行》。
辽省博物馆所藏宋摹本,其名改为《虢国夫人游春图》。
至于两摹本中,哪一本更接近张萱祖本,学术界意见不一。”
“这也只是争论而已,算不得有趣?”
张天元还是不解。
“呵呵,你不要着急嘛,我话还没说完呢。”
董学塾笑道:“这幅画里头其实有一个千古之谜呢。
《虢国夫人游春图》画面情节单纯,没有任何背景,只画九人,分别八个成人和一小孩,乘八匹马在行进。
前三骑作单行而稍有参差,其中二人着男装。
稍后二骑并行,马上是两位艳装妇女。
最后三骑并行,当中一位抱小孩,亦有一人着男装。
画中的主题人物为何许人?历来就有种种不同的说法。
清宫廷编纂的《石渠宝笈》正编云:“设色画虢国夫人乘马春游,前后护卫者七人”。
有人认为此说虽与画名相符,却与画的内容似乎有悖,既然画中除虢国夫人外,余皆侍从,为何画中有三人从云髻高耸到服饰显系贵族妇女样式,而与其它两位侍女打扮迥然不同,这又作何解释?
一说韩国、虢国、秦国********同游;
还有一说此画系********暨杨国忠一起的共同春游图,这与史书记载杨国忠‘有时与虢国并辔入朝,挥鞭走马,以为谐谑,衢路观之,无不骇叹’相符。
至于画中究竟哪位是虢国夫人,更是众说纷纭。
有学者认为并骑艳装的两位是皇帝的外戚虢国夫人和秦国夫人,后面抱小孩的一位当是保姆。
也有的学者认为并骑艳装中在近处向前看的一位是画卷的主角虢国夫人,上方一人为秦国夫人。
后面三骑,中间一人面容苍老抱一小孩者,衣着和虢国夫人一致,是为韩国夫人。
虢国与秦国夫人的发髻,高耸而垂于一旁,岑参诗句‘侧垂高髻扦花钿’符合于画中的发髻样式。Χiυmъ.cοΜ
面容用淡赭石合朱赭渲染,细润中带微黄色,画出了‘宫样轻轻淡淡黄’的唐代妇女惯用的‘额黄’习俗。
还有学者认为虢国夫人当是最后三骑当中的一位。
古代画家对画面人物的安排是很认真的;从这一游春的行列看,最主要的角色应当是最后三骑当中的一位。
最前单行的三骑是前驱,稍后并骑的两位服装明艳,使人的注意力被吸引得渐渐集中,最后显示出主体。
主角两旁的侍从一人红衫,一人白袍,和前二人一起正像众星捧月一样,反衬出主角雍容、沉着的气派。
并骑的两位服饰虽漂亮,派头却差得多,发髻也与主角不同,二人之间风度也难分高下,要指定其一为主角是很勉强的。
而主角不仅服装色彩与众不同,面部肤色也较深,其它人物面部用粉较多,正符合‘却嫌脂粉污颜色,淡扫娥眉朝至尊’的说法。
近年又还有学者认为画幅最前一骑,跨三花马,作男装者是虢国夫人。
开元、天宝间贵妇人多喜着男装,三花马是宫廷御厩的特有标志,且这匹马比画中其它几匹都肥硕高大,非虢国夫人谁配骑它?
鞍鞯上还绣有虎纹,银色双雁障泥以及红缨辔饰,比其它各骑都华贵。
至于其余七人,当为护卫、保姆。
究竟哪一位是虢国夫人?看来仍然是谜。”
“我去,不就一幅画嘛,至于这么认真啊?”展飞听得皱眉不已,这些人也真是闲得蛋疼啊。
“学术上的东西,总是要严谨一些的。”
董学塾笑道。
“展飞啊,这你就不懂了,对于我们这些收藏的人来说,这样的事儿其实也是乐在其中啊。”
张天元也笑道:“你不觉得一幅一下子就能看懂的画实在太无聊了吗?”
“还是不懂。”
展飞耸了耸肩道。
“他不懂就不要说了,倒是你天元,这幅画可算是国宝了,一旦问世,绝对会再度引起轰动的,虽然对你来说,这轰动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不过张萱原画问世,这绝对不是一件小事情,怕是辽省博物馆跟故宫博物院都会跟你张口的。”
董学塾皱了皱眉道:“你打算要怎么处理呢?”
“这还用问吗?东西是我的,自然就是我的,谁也抢不去的。”
其实这画揭开了也好,就连西川正雄都不知道这任伯年的伪造落款下面居然是真正的张萱落款。
这东西就算拿到西川正雄当面,那家伙也认不出来了。
这能有什么麻烦呢?
他收藏的国宝也不少了,完全可以伪造一些文件,说是从国外购得的,这种把戏做了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别说国家没闲心去调查这破事儿,就算真去调查,也查不出来的。
张天元做事儿,向来滴水不露,能查出来那就见鬼了。
当然这一次也一样,需要在做好了完全之策之后再公开这幅画,不然莽莽撞撞的,真是要把自己给坑进去的。
“你小子就是鬼精鬼精的,不过你捡了这么大个漏,就不犒劳犒劳我这老头子?”
董学塾笑道。
“董老您尽管说,是要钱还是要物?”
张天元笑道。
“得了你,真把我当成趁火打劫的了啊?”
董学塾笑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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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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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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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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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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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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