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关口潬上,有树数诛,虽水暴涨,亦不漂没,时人号为女蜗墓。
因大风吹失所在,乾元二年六月,刺史晋光山言,河上侧近忽闻风雷,晓见坟涌出,上有双柳,下有巨石。
从此古筝有灵,只为知音而鸣。
张凡终于明白,为何煞气不进大厦了。
突然,啪啪啪声响,张凡耳边传来一阵鞭炮声,热闹极了。
咦?发生什么事了?
朱漆大门前,张凡左右是两只雄伟的狮子,他负手而立,惊讶的发现自己穿上了新郎装,胸前还有一朵大红花,就像到在秘境里跟小蝶假结婚一样。
有人高呼一声:“楚家的聘礼来了……”
“听说是一把古筝!”
“堂堂楚家大小姐的嫁妆不会真只是区区一把古筝?”
“此筝可是名琴,名为独幽”
“难道是那把哑琴。”
“你们还不知道吧,张家小子弹响了那把琴,所以楚家小姐才委身下嫁。”
张凡看着远端而来的新娘轿子,眨了眨眼睛,很是有些懵逼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又要当了一会新郎?
“新娘子来了……”
“新娘子来了……”
在张凡的身旁,则是面带微笑的太后和一脸欣慰的张凡爸。
这,这是什么节奏啊。
“我儿子终于娶到老婆了。”宋妈妈笑中含泪,不时的擦去眼角的泪珠。
“不容易啊,不容易啊,真担心他娶不到老婆啊,幸亏那把琴,所有人都弹不响,只有我儿子捡了漏啊,张家列祖列宗保佑啊,祖坟冒青烟啦,”张爸爸好一阵激动啊,“儿子,你长得丑,人还矮,又没有钱,爹……真替你高兴啊。”
噗,你们真是我的好爸妈啊。
“唉,孩子妈,你怎么又哭了呢?今天是儿子大喜的日子,快将眼泪擦掉,别让人看着笑话。”张爸爸压低声音道。
“呜呜呜,太不容易了,居然有人肯嫁给我儿子”张爸爸自己也哭了起来。
卧草啊,老子到底是不是你们亲生的。
新娘子的花轿终于到了。
这楚家大小姐到底是谁啊?这么缺心眼,弹响了古筝就要嫁给我?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又或者,当了接盘侠?
“新郎官快去踢轿门啊”
张凡被人推了一把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侍女却说:“在踢轿门之前,小姐让你弹奏一曲,奏响了独幽,才能踢轿门。”说完,还有四人小心翼翼的抬了一张长案出来,再有一个专门抱琴的侍女把那把名琴独幽拿了出来,摆在长案上。
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张凡的身上。
可张凡蒙了,他完全不会弹琴啊,音乐方面,让他吼两嗓子的流行歌还行,玩这么古典高大上的,实在玩不转啊。
他有一种预感,自己要去弹琴的话,绝逼会把事情搞砸。
张凡看了看周围的人,全都穿着古装,是民国时期,自己要是露两首流行歌曲,是不是把他们全给震撼住了,他说:“那啥,我唱歌行不。”
侍女闻言,来到轿子边听新娘子耳语了一阵,然后说:“可以,但必须边弹边唱。”
我去,还是要弹啊。
张凡就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不行就算了。
可就在他的手放在琴弦之上时,他心里的杂念突然没了,可随机他恍惚了起来,刚才他一直都很清醒,自己是张凡,进入大厦,要来救楚蒹葭,可这会他已经将自己是张凡遗忘,脑海中的记忆完全是另外一个人,从小就是病秧子,长得丑,家里还穷,没读过什么书……可却对古琴很痴迷。
这时,他已经彻底的变成了另外一个张凡。
一个痴迷古琴的张凡。
手指轻轻拨弄,悦耳的琴声传了出来,顿时间,整个天地仿佛都沉静在琴声之中,无法用言语去形容独幽散发出的天籁之声,只剩下心灵的震撼。
“好美的琴声。”
“真的好好听。”
天空之中鸟儿都被吸引来,落在了屋檐之上,没多长时间,街道两旁的屋檐还有树梢上就停满了飞鸟。
不仅如此,方圆十里的飞鸟闻琴音纷纷赶来。
飞鸟朝凤!
“新郎官,快踢轿门吧。”
张凡乐颠颠的上去踢了轿门,然后把新娘子请出来,把她背进了家门。
啪啪啪,又是一阵鞭炮声。
“新娘子进家门咯”
婚礼是传统的古代婚礼,两人拜了天地。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然后就是激动人心的入洞房,这要是啪的节奏了,可是很担心会不会被和谐啊,现在审核这么严格,新娘子很羞涩,各种挣扎,各种不配合,只是那春风玉露一相逢,就是顺利了起来。
只见新娘子眉目如画,五官精致,面若桃红,身材婀娜,珠圆玉润……
娇柔的轻声叫唤:“夫君!”
“娘子!”
娘子的嫁妆很充足,不需要出去工作,张凡每天就是弄琴为乐。
眨眼之间……真的是眨眼,娘子要临盆了。
虚弱的躺在床上,张凡握着她纤细白皙的手。
是个男孩。
时间飞逝。
一年以后,张凡有了自己第二个孩子,是个女孩。
虽然娇妻相伴,女儿双全,可随着时间流逝,张凡的心里总感觉自己遗忘了什么,好像很重要的事情忘记做了。
“夫君,你有心事?”
张凡摇头。
见张凡闷闷不乐,而且为了表扬张凡踏实肯干,新娘决定出钱再给张凡纳一个妾室。
然后,张凡就二等科了。
张凡好一阵热闹,小妾也很懂事。
可是没多久,张凡又开始郁郁寡欢。
他还是感觉自己遗忘了什么。
娘子跟妾室商量,出钱,再让张凡纳一个妾室。
然后张凡就三登科了。
时间继续在飞逝。
张凡已经妻妾成群,儿孙满堂,他已经是白发苍苍,垂垂老矣,连走路都需要人扶着了。
数日之后,他倒在了床上,他已经爬不起来了。
子孙妻妾子孙跪了一地。
他知道自己将要寿终正寝,悠悠的闭上了眼睛,意识慢慢转淡,不行了……嘴里最后吐出了两个字:独幽!
突然,他的胸口散发出猛烈的光芒。
是那条项链!
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一切皆为虚幻!
眼前的景象被炽热的光芒直接照透,似有一声惨叫传来,一缕残魂直接被烧成了灰烬。www.xiumb.com
张凡悠悠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还站在大厦里,胸前传来淡淡的灼热感,是那条项链,是项链在自己迷离将死之际救了自己。
嚯,好险!
差点就挂了。
“蒹葭呢?”
就在不远的地上,戴着米色帽子,穿着红色羽绒服,黑色牛仔裤的楚蒹葭躺在那里。
张凡赶紧跑了过去:“蒹葭……”
不好!
楚蒹葭的气息越来越微弱,几乎要停止了。
张凡慌忙念动咒语,剑指点在了楚蒹葭的印堂。
楚蒹葭原本已经停止了的呼吸渐渐恢复了起来,长长的睫毛轻轻眨动,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张凡,我,我怎么啦?”
张凡扶着她站了起来说:“你又晕倒了,你没事吧。”
楚蒹葭说:“我听到很好听的琴声,然后就不记得了……”实际上,这期间,她还做了一个梦,而且这个梦还很真实,是关于一把琴的。
张凡说:“没事就好……”
楚蒹葭应了一声,跟着张凡走出了大厦,不过,她看向张凡的目光变得古怪了起来,梦里那个人后背有一颗痣,他应该没有的吧。
“张凡!”
张凡闻言停住了脚步。
楚蒹葭摇了摇头,“哦……谢谢你,你又救了我一次。”
这一次真危险,要不是项链上面的魂迹,可能自己也搭进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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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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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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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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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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