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许东大师的脸色有些恼怒,他的目光盯着郑乾,声音冷冷的道:“年轻人,有时候说话可要讲求证据的啊,太狂妄了终究是不好的啊!”
郑乾冲着许东微微拱了拱手,道:“晚辈并无恶意,今天此番上台也不过是又小人相逼,希望许大师能够理解!”
“你若是能证明这时赝品,自然可以理解,但若是不能,即便我理解你,吉米拍卖场可就不一定能够理解你了”!许东的脸色依旧是毫无表情的样子,声音淡淡的道。
郑乾没有说话,从旁边的侍女手上拿起一双白手套戴上,然后仔细的检查起了那花口洗,上面的包浆做的极好,若不是有着孟老根的提醒,任谁也不会这样去仔细检查。
终于,郑乾在那花口洗的一个极其不引人注意的边缘位置发现了一道头发丝大小的灰白色的痕迹。
“可以给我一个打火机么?”郑乾朝着身边的一个侍女说道。
侍女虽然疑惑,但是在许东大师的示意下还是找来了一个打火机。
郑乾接过打火机,然后慢慢的靠近那花口洗。
场中的人一下子沸腾起来了,成千上万只眼睛一下子死死的注视着郑乾,眼都不敢眨一下,生怕自错过了。
许东大师心里在滴血,这花口洗可是他最喜欢的一件东西了,现在被这个小子如此的摆弄。
柳诗韵没有说话,晶亮的眸子盯着郑乾,玉手端起身边桌子上的一个茶杯,慢慢的品着香茗。
后面的魏宪满脸冷笑,口中讥讽道:“我就不信这小子能玩出什么花样,连许东大师都鉴定过的东西,他还能看出什么花来么?”
很快,郑乾打开打火机,蓝色的火苗一下子吐了出来,郑乾缓缓的将那打火机靠近那花口洗的边缘位置的一条灰白色的头发丝大小的痕迹。
灼烧片刻之后,郑乾将花口洗递给许东大师,依旧是面色恭敬的道:“是不是假的,相信许大师一看便知!”
许东刚刚没有仔细看郑乾的动作,听到郑乾的话后,也拿起了一双白手套戴上,然后拿起花口洗仔细的检查了起来。
场中的众人顿时议论纷纷,这小子就这样坚定出来了?就这样拿打火机烧了一下就可以了?自己家里收藏的这么多的瓷器,稍后自己回去也要每件都烧一次,确认一下才好。
那一刻,几乎所有的人的目光皆是汇聚在了许东大师的身上,期待着最后的结果宣判。
“这小子死定了,许东大师还能看走眼?”魏宪嘴角冷笑,说话的时候,目光还极不老实的在柳诗韵的后背上游走。ωωω.χΙυΜЬ.Cǒm
此刻,在那后面的人群中,一个身穿白色西装的年轻人面色坦然,一脸好奇的打量着场中的郑乾,温润如玉白皙面庞上掀起一丝淡淡的弧度。
许东的心中也是极为不屑,不过,就在他拿着那花口洗的手移动到边缘位置的时候,戴着手套的手指划过,点点白色的粉屑竟是从上面落了下来。
他的脸色瞬间大变,再次仔细看去的时候,那原本包浆完整的花口洗上竟是掉了一块,露出了里面不平整的瓷面。
看到这里,他的心里就已经有了结果了……
但是许东不甘心,他有种不想承认的感觉。
郑乾站在旁边,只是目光平静的看着,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
终于,许东大师放弃了内心的挣扎和不甘,他平静的抬起头来。
“许大师,直接让保安把这小子抓起来吧,造谣损害吉米拍卖场的声誉,可直接判刑的!”魏宪一副幸灾乐祸的嘴脸,恨不得那旁边的保安一下子冲上去。
那些保安也下意识的以为结果理所当然的如人们猜想那样,慢慢的朝着郑乾靠拢过去。
整个场中也都是一阵阵的议论声不断的传来。
“啪!”
就在这时,一声清脆的声音从台上传来,许东大师猛地抓起那花口洗,狠狠的砸在了地上,碎裂的瓷片一下子崩裂开来,化作粉末。
那一声清脆的声响直接将场中的议论声扑灭,所有人都是一下子愣住了,刚刚那一砸就像是轰在了他们的心头一般。
魏宪此刻正站在椅子上,满脸兴奋的正准备起哄,他的嘴巴张着,只是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了那一声清脆的碰撞的碎裂声音。
“准备出三倍的价钱买吧!”郑乾咧嘴冲着魏宪笑着道,“想不到,这些瓷片还蛮值钱的啊,起码比玉值钱多了!”
说完,郑乾便是径直朝着门口走去,柳诗韵也没有说话,看着郑乾的背影,她突然感觉这个男人越来越有趣了。
三两步跟了上去,挽着郑乾的手,径直走了过去。
只有在人群中,那个穿着白色西装的年轻人嘴角掀起的弧度越发浓郁,眸子里面此刻还有着笑意荡漾出来。
“真是越来越有趣了,柳妖精什么时候找到了这样一个男生……有意思,看来,这局戏是越来越有趣了!”
……
出去之后,郑乾就和柳诗韵分开了,成刚给他打了电话,车子已经修好了,派人直接给郑乾送过来。
拿到车子之后,郑乾则直接赶到林家去了。
在今天早上,他就收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短信,里面只有短短的三个字。
我同意!
短短的三个字,后面却能加上三个感叹号,如此强烈的不满和不甘心,郑乾只能从中想到一个人。
开着车子,郑乾的嘴角掀起一丝淡淡的弧度,自语乐道:“还是学医好,任你再刚烈的女子在我面前也得乖乖的宽衣解带!”
这话要是真的被林云溪知道了,估计她就算真的病死也不会让郑乾碰的。
车子停下,李文已经和林家的人打了招呼,径直带着郑乾进去了。
看到郑乾,李文笑着上前,“你都好久没来我们家了,怎么?嫌弃我们林家容不下你这尊大佛啊?”
郑乾无奈苦笑,林家这座庙要是真小的话,那整个汉城市都没有大庙了。
李文知道郑乾来意,也没有多做耽搁,让一个女佣领着郑乾径直去了林云溪的所在的独幢别墅了。
林云溪的身上就穿着一件白色轻柔睡袍,像是刚刚出浴的样子,看到郑乾,她竟是不知道怎么的就有些慌乱起来了,小脸通红,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女佣早就识趣的退了出去,房间里就剩下两人,气氛一下子变得旖旎尴尬起来了。
“额……要不要来点前戏?”郑乾摸了摸鼻子,想要打破这尴尬的局面。
毕竟,一会儿要行针,行针之前活络气血对于针灸效果可以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但就在这时,林云溪却突然站了起来,“不用了,直接开始吧!”
“啊……”郑乾一愣,刚张口欲说,他就看到前面的林云溪一下子拉开自己身上睡袍腰间的丝带,动作是那么的快,一瞬间那柔滑的睡袍和那嫩滑的肌肤之间的摩擦力几乎为零,就这样直接滑落了下来,散落的堆在地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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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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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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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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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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