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后的梁娅双眼通红,雨带梨花,见到她的第一眼,便扑在了她的怀中,抱着她,“嘤嘤”的哭了起来。
“别哭,小娅。到底怎么了啊?”钟嘉慧拍着梁娅的后背,又赶紧关上房门。直到现在,她的脑海都是一头雾水。
但梁娅却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哭。钟嘉慧心头焦急不已,便说她马上打电话叫王勃过来。
“别喊他!”梁娅抬头,拼命的摇头,一脸哀求的看着钟嘉慧,“求你,别给他打电话!”
钟嘉慧心头一震,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梁娅对王勃的称呼,有“小勃”,有“臭家伙”,有“讨厌鬼”,还有只有跟她在一起,或者三人在一起时才会喊出口的“老公”,唯独很少用“他”。现在,梁娅不仅没有用上面那几个亲昵的爱称,还不让她给王勃打电话,钟嘉慧便发觉自己的匈腔像猛然间被塞了块石头,越来越重,越来越感到心惊害怕!
“小娅,你怎么了?和小勃他……吵架了?”钟嘉慧伸出自己白皙的手掌,一边去揩对方脸上那不停朝下掉的滚滚泪花,一边小声的试探着问。
但梁娅却依然摇头,然后便是一个劲的抽泣,流泪。
钟嘉慧不敢过于逼迫梁娅,她重新将伤心欲绝的梁娅搂在怀中,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时不时用自己的手掌去揩一下梁娅湿漉漉的脸。梁娅的脸蛋潮湿而冰冷,和她因为长时间的跑动而变得红扑扑,热滚滚的脸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当梁娅完全平静下来之后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她向钟嘉慧诉说了今天下午自己的发现。
钟嘉慧先是一怔,似乎有些难以置信,但她知道梁娅不会骗她,于是,她那红扑扑的俏脸也一下子变得苍白,苍白过后,旋即又是一片愤怒的(朝)红。钟嘉慧腾地一下起身,冲坐在自己面前的钟嘉慧说:
“王勃,他,他怎么可以那样啊?这是欺负人,太欺负人了!走,小娅,咱两去找他!去当面质问他,问他为什么要如此对待我们!有了你,我,还有孙丽我们三个,他还不够么?他还想怎样啊?”
“算了,嘉慧!”梁娅一把拉住钟嘉慧的手,摇着头,一脸凄然的道,“算了!”
“算了?怎么可能算了?今天我非得去把那个贪得无厌的家伙臭骂一顿不可!”性子温柔的钟嘉慧少有的强硬起来。
她正待转身,却被梁娅一把从后面抱住:“别去,嘉慧!”她继续哀求,“咱们管得住他的人,也管不住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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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室友,以及室友的女朋友们吃过晚饭,王勃给梁娅打电话。电话响了,但没人接。两分钟之后,他再次打过去,这次听到的却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不会是恰好没电了吧?”王勃一愣,然后又打电话给钟嘉慧,令他吃惊的是,钟嘉慧的电话同样关机。
“奇了怪了,两个人的手机都关了机。”王勃盯着打不通的手机咕哝一句,“不会是那两人回了沙区的公寓,想给我一个惊喜吧?”他现在的两处公寓,两人都有钥匙。
想到有此可能,王勃是半分也等不及,在路边打了一个的就朝沙区的公寓赶。他已经一个月多没看到梁娅了,心头实在想念得紧。
回到家里,已经是十几分钟之后了。王勃掏出钥匙,迫不及待的开门。
然而,整个寝室却空空如也,他把所有的房间都找了一遍,也没发现两人的身影。
这个时候,王勃开始有些担心起两女来。
他摸出手机,继续打电话。
两女的手机依然关机。于是,他开始分别打向两女的寝室。
梁娅寝室的座机没打通,另一个倒是打通了,但是说钟嘉慧还没回来,还热情的问他需不需要留言。
没能找到两女,王勃的心神越发的不宁。他想,两女不在寝室,也不在他的两处公寓,那么,只剩下最后一个可能的地方了,那就是两女在学校附近租的房子。
王勃走出家门,开始打车朝“世纪新城”赶。世纪新城就在烈士墓商业街附近,是一个开盘不到两年的小区,两女租的房子就在那里。
沙区距离烈士墓只有几分钟的车程。
到了“世纪新城”的小区门口,王勃付了车费后下车。两女租的房子在3栋8-8。王勃走进三栋,坐电梯上楼。
电梯不疾不徐的上升,王勃的心情也开始越发的紧张起来。两女罕见的同时关机让他的心头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他想到了下午和郑燕在留学生公寓内的缠(棉)。自从跟郑燕发生过关系后,他就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情窦初开的中学时代,每一分每一秒,都充满了激(清)和活力。
以前,他读白居易的《长恨歌》,对里面“(椿)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这种描述总感觉太过夸张,杨贵妃固然是大美人一个,但是也不至于让唐玄宗连江山社稷都懒得搭理。
然而,在郑燕的身上,他觉得,他成了21世纪的唐玄宗,什么大明星,什么亿万富豪,什么家国天下,跟郑燕在一起相比,都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这是一个表里如一,外面有多美,里面就有多美的女人!
一个能够让绝大部分男人甘愿跪在她的脚边,亲口勿她鞋子,俯首称臣的女人!
一个让他频频失去理智,忘记时间,忘记地点,只想着“那事”的女人!
“叮——”就在王勃患得患失,忧心匆匆的时候,“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
王勃走出电梯门,右转,沿着幽暗的走廊前行。他到这里的次数不多,快一年了,拢共也就三五两次。大多数时候,都是两女去他的两处公寓。
8-6,8-7,8-8,王勃站在了8-8的门口。
他犹豫了一下,然后敲门。
“咚咚咚——”
“咚咚咚——”
清脆的敲门声回荡在空寂无人的走廊,声音显得有些异常的大,听在此时王勃的耳中,竟然有种心惊肉跳之感。
于是,王勃不再敲门,等待着可能的开门声。如果房间内有人,前面那两声敲门声足以让房间内的人听到。
期待中的应和声或者趿着拖鞋摩擦地面的急促的“嗒嗒”声并未响起,房门内外,一片静寂,安静得犹如坟场。
“不在?”王勃一阵哑然,悬了半天的心却多少落下了不少。如果两女在可以充电的家里,手机却一起关了机,那问题,便真的有些严重了。
就像他给了两个女孩儿他两处公寓的钥匙一样,两个女孩也把自己公寓的钥匙给了他。从学校到沙区公寓,又从沙区公寓赶到这里,王勃也有点累了,嘴也有点喝。他便打算用钥匙开门,先进门喝口水再说。
掏出钥匙,插入锁孔,旋转,锁孔纹丝不动。王勃还以为自己插错了钥匙,抽出来一看,没错,又试了一次,锁孔依然纹丝不动。
下一刻,王勃脸上的血色尽褪,苍白得犹如一张白纸。wWW.ΧìǔΜЬ.CǒΜ
他最恐惧,最担心的事,到底还是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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亿万分感谢“小飞龙ぜ剑”兄弟总计74000起点币的豪赏!
恭喜兄弟成为《俗人》的又一位盟主!在俺陷入开书以来最低潮的时候,兄弟的这一盟,不次于是一个最好的鼓励!
万分感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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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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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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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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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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