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北林中有一棵很大的樟树,树下是一块平地,那中年男子将灵研子二人带到了此处,此时正在恐吓二人,“再叫,再叫便杀了你们。”
二人并不屈从,仍在高声呼喊,灵研子喊的是‘快放了我们。’而另外那个小道姑喊的则是“抓霪贼啊。”
眼见二人不受恐吓,中年男子以长笛自那小道姑脖颈处点了两点,那小道姑顿时口齿不清,言语混沌。
不过虽然口齿不清,她却仍能发出声音,只是发出的声音不成语句,而且非常难听。
南风蹲在二十步外的一丛灌木之后,见那中年男子封穴不成,心中暗生鄙夷,原来这家伙功夫也不咋地,连个哑穴都封不住,不过转念一想,哑穴可能并不像传说的那样能令人完全发不出声音,人能发出声音是因为人能呼吸,不让人呼吸岂不把人憋死?
也许是那小道姑喊的难听,坏了他的兴致,中年男子厌恶皱眉,双手持笛,反向拧转,自笛中抽出一柄窄刃短刀,反手插进了小道姑的左胸。
“这般,便清净许多。”中年男子抽刀归鞘。
此时那小道姑正在抽搐斗气儿,灵研子被吓坏了,双目圆睁,不再呼救。
“是她不好,莫要怪我,”中年男子笑着凑到灵研子近前,“不理她,不理她,来来来,我们耍过。”Χiυmъ.cοΜ
“你……你竟然……”灵研子浑身颤栗。
南风本来存了幸灾乐祸之心,想要过来看灵研子出丑,未曾想那中年男子竟然辣手杀人,眼见事态严重,本能的想要退后避走。
但退了几步他便停了下来,幸灾乐祸是一回事,见死不救又是另外一回事,他和灵研子之间的冤仇还没有深到见死不救的程度。
他连灵研子都打不过,自然不是那中年男子的对手,就这么冲出去肯定是死路一条,救是肯定要救,但问题是怎么救。
打不过,只能想办法,大声叫喊也不成,他此时距对方不过二十几步,对方跑过来给他来上一刀,死的就是他了。
去镇子上叫人也不成,就算能够找到帮手,等众人赶来,灵研子怕是已经被对方杀掉了。
就在南风急思对策之时,那中年男子已经开始脱那灵研子的衣裳,灵研子今天穿的是对襟轻装,中年男子蹲在她的身前,自上而下解那衣服上的布扣,灵研子此时已经回过神来,虽然动弹不得,嘴上却不闲着,一直在痛骂那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满脸坏笑,“你想激我杀你?我偏不遂你心意。”
灵研子求死不能,又急又怒,但她身不由己,只能冲那中年男子连吐口水。
那中年男子并不恼怒,也不擦拭脸上的口水,而是继续解她衣扣,很快五枚布扣尽数解开,灵研子的外衣被褪了下来。
中年男子将那外衣垫在了灵研子的身下,又去解她中衣,解罢中衣,便只剩下了肚兜。
“这般好生无趣,你我好生商议,我解开你的穴道,你从了我,事后留你性命,如何?”中年男子笑问。
“你敢跑到太清山下行此恶举,我的师门定然不会轻饶于你,你若是个男子,便杀了我,莫要如此羞辱于我。”灵研子咬牙切齿。
“嘎嘎,实话说与你,便是太清宗知道是隋爷犯的案,也奈何不得我。”中年男子拽断灵研子的腰绳,拉下了她的裤裙。
灵研子大惊失色,边骂边哭。
上次南风挨打挨的挺冤枉,因为他压根儿就没看见啥,这回他看见了,虽然底裤和肚兜尚在,入眼的那一片雪白仍令他心如撞鹿,心慌,心悸,一股无名火气自胸腹直冲口鼻。
那中年男子并未急于动手,而是上下打量着灵研子,“当真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南国女子虽然肌肤白腻,身材却不似北方女子那般高挑婀娜。”
灵研子此时已经乱了方寸,不再谩骂,只是哭。
“此等美事,哭个甚么?”中年男子自怀中摸出一个扁圆瓷瓶,“你猜此为何物?”
灵研子光顾着哭去了,哪有心思看中年男子拿了什么,不过南风倒是猜到了瓶子里是什么,这家伙不是个好人,拿的想必是某种撩情引性的药物。
“此物名为长相思,服下大有妙处,来,来,张嘴,张嘴。”那中年男子拔掉瓶塞,捏着灵研子的脸颊将瓶中药粉灌进了一些,转而将瓷瓶放归怀中,又解下了腰间酒囊,蹲在灵研子身旁喝酒等待,“长相思乃千古妙方,服下之后你就会血滞气淤,神识不清,满心只有那春情旖旎,再无贞心廉耻,哈哈哈。”
虽然中年男子一直不曾下手,但南风也始终没有想到合适的营救之策,再听中年男子说的下作,心中越发焦急,关键时刻,忽然急中生智,心生一计,小心站起,缓步后退。
退至五十步外,南风停了下来,深深呼吸之后,冲着灵研子和那中年男子大步走去。
这次他没有刻意隐藏身形,行走时脚步很是沉重,走出十几步之后,高声喊道,“天成师叔,两位师姐在这里!”
高喊的同时,南风开始加速前冲,“师叔,快来呀,师姐被人杀了!”
南风的喊声惊动了不远处的中年男子,那中年男人直身站起,警惕的向他所在方向张望。
南风一边喊,一边跑,跑的时候用尽了全力,能跑多快跑多快。喊的时候也用尽了全力,能喊多响喊多响。
眼见远处来人,中年男子萌生退意,开始向西侧林中移动。
但南风并没有就此停步,而是径直冲向了缓步后退的中年男子,一把抱住了他的胳膊,与此同时高声呼喊,“师叔快来,快来呀。”
那中年男子被南风抱住,顿时惊慌,一边摇摆胳膊试图甩掉南风,一边急顾左右寻找来人。
南风用的是虚张声势之计,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也是唯一可能奏效的办法,但这个办法非常危险,不但需要高声叫喊恐吓对方,还需要勇敢的阻挠对方离去,如果只是高喊而不冲上去拦下对方,对方就会怀疑他在虚张声势,但阻挠对方离去是非常危险的举动,对方急于离去,很可能会给他一刀。
而这也正是他抱住对方胳膊而不抱大腿的原因,抱胳膊,对方出刀不那么便利。
中年男子奋力甩动胳膊,带的南风接连踉跄。
在对方甩动两次之后,南风佯装把握不住,趁势松手,仰身摔倒。
那中年男子甩掉南风,转身疾行。
南风并未就此作罢,此时作罢,火候还是不够,对方若是看破了他的计谋,他和灵研子一个也不得活。
南风急切爬起,高喊着追了过去,“你别走,师叔,在这儿,我们在这儿!”
眼见南风再度冲了过来,那中年男子大为恼怒,旋身起脚,一个反踹,正中面门,南风惨叫一声,倒退飞出。
这一脚力道甚重,南风只感觉头晕眼花,金星直冒,落地之后抬手摸脸,只见手上全是鲜血。
唯恐那采花贼再度折回,南风顾不得检查伤势,跑过去敛起灵研子的衣裳,提上她的裤裙,背了就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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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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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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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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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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