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铁球护卫,盔甲不过是一件笨拙的摆设,亚雷和科瑞尔控制好距离,小心翼翼的一左一右夹过去,同时发力,将它打成了一地零件。
拆掉盔甲后,他们发现这东西居然是空心的,也不知是什么原理。不过连活着的烤鹅都见过了,这一点小小意外,并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大事。
亚雷对体力比较自信,所以把钢棍让给了贝蒂,自己拿走了盔甲的斧子。科瑞尔很满意护腕和拳套的尺寸,立马抛弃了原来的装备。
凯茜考虑了一会儿,领走了头盔,其余人装备不变。
挖坑埋掉了第一个铁球,铁球带给众人的压力也就不那么大了。
众人又做了一次试验,依葫芦画瓢一左一右“激活”了两只烤鹅,发现铁球至始至终只对第一个发现的活物感兴趣,就算第二只距离更近,也毫不动摇。智能低下,六人不由大松一口气,欢欣鼓舞起来。
“我说冲的时候,大家一起冲刺,按计划行事,戴恩奇速度最慢,要小心!”
亚雷背着大斧,左手执着餐刀,右手拎着烤鹅,对身后警告道。
“放心吧。”后面传来戴恩奇自信满满的应和。
餐刀刺入烤鹅屁股,确定它苏醒后,亚雷轻轻一抛,丢到了边界线最近的走廊右壁。
“三,二,一,冲!”
众人尽量靠左,以生平最快速度冲了出去。
不料横生变故,烤鹅吃痛之下,居然朝六人扑了过来,这一扑,至少损失的距离加起来至少十英尺。
铁球轰隆隆碾了过来,迅速干掉烤鹅后,朝着众人追去。
“计划二!”垫后的戴恩奇扯着嗓子没命喊道,凯茜立刻将头盔抛给身后的安伯。
安伯大吼一声猛的蹲了下来,将头盔垫在身后,以最快的速度举起右臂。戴恩奇冲上前,将他拽起身,然后两人没命的追上小队。
铁球横冲直撞,根本不动回避,正面被头盔磕中,路线向右歪了过去,虽然及时改变了方向,那一点点的时差足够众人逃出生天。
亚雷、科瑞尔二人一前一后,冲在最前,一个高举利斧,一个将钢棍架在斧下。在盔甲大斧斩下的那一瞬间,架住它的攻击并顺势半跪下去,不等对方的第二击。贝蒂追上前,紧咬银牙,钢棍划过一道弯弧,把盔甲的头盔抽飞。
亚雷二人正要趁势肢解掉盔甲,却发现失去了头部之后,对方已停止了活动。琇書蛧
六个人挤在不到三英尺的地方,做起了战后总结,一致同意,以后丢鹅之前,先打断它的腿。
积累足够的经验后,铁球阵已不能成为阻碍,六人有惊无险的跨越了最后三重障碍,可惜失去了所有储备粮,不过万幸还收获了不少装备。
亚雷一把大斧变成了两把,女孩们舍弃了劣质盾牌,左手换上了钢制护臂,科瑞尔加上了上护肩。安伯贪心的换上胸甲,但走了两步就气喘吁吁,不得不忍痛舍弃。只能和戴恩奇一样,换上了右手的钢制护臂。
六人围着旋转楼梯饶了一圈,没有发现异常,于是一步一停的顺着楼梯向上攀爬。
楼梯旁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幅油画,有老人,有小孩,有男人,有女人,神态各异。唯一的共同点,是这些人物的嘴角处,都挂着神秘的微笑。
在一排排昏黄烛光的笼罩下,有些说不出的诡异阴森,一行人虽然看不出名堂,还是尽量远离,靠着扶手上走去。
凯茜走在人群最左,一行人终于小心翼翼的走到第一个旋转处,纷纷松了一口气时,她的麻花辫突然被不知什么东西扯了一下。
“哎呀!”她吃痛之下喊了出来,在寂静的黑暗古堡中,显得格为响亮。
众人汗毛倒竖,立刻面向外围成一圈,沉默了一会儿,什么也没有发生。
“什么情况?”科瑞尔喘着粗气惊疑不定的问道,神色有些不悦。
“不,不知道……刚才好像有什么东西扯了我一把……”凯茜红着脸解释起来。
“可什么也没有发生啊。”安伯环视一周,没有发现任何情况。
估计谁不小心蹭到你了吧,戴恩奇正准备这么说,却突然发现凯茜身后,那幅油画中,穿戴考究的老贵妇嘴角似乎动了一下,这让他毛骨悚然。
“不对!这些画有古怪!”他奋力的喊出声。
说时迟那时快,画中的老年贵妇裂嘴大笑起来,飞速伸出干瘪的手臂,揪住凯茜的辫子,一把将她半边身体扯进画里。
亚雷反应最快,立刻抱住了凯茜的长腿,另外四个人也随后反应过来,七手八脚的把凯茜往外拉。
画中老妪的力量极为惊人,众人合力居然比不过,徒劳的拼命死撑,凯茜的上半身已经变成了油画,眼睛噙着泪花,挣扎着似乎在说些什么,并试图推开老妪。
嘻嘻嘻嘻嘻……哈哈哈哈哈哈……
所有的油画都活了过来,一个个尖叫着鼓掌,五官扭曲到极限,扮着鬼脸大呼小叫,刺耳的笑声不断在城堡内层层回荡,颇有群魔乱舞的怪异感。
“草!”眼睁睁看着凯茜被同化成油画的一部分,科瑞尔惊怒之下狠狠一拳砸在油画上。
亚雷清楚的看到,画中那老贵妇露出吃痛的表情,来不及犹豫,两指飞的插了过去,正中老妪双眼。
画中老妪惨叫着腾出一只手捂住了眼睛,众人手中压力顿时一轻,亚雷顿时大喜:
“打她!打画!插她双眼!打她的脸!”
“啊哈!”科瑞尔狞笑着以钢制拳套轰了过去,把那老妪脸打的几乎变形,两颗牙齿从画里蹦了出来。
扑腾一声,凯茜惨白着小脸被完好无损的拔了回来,贝蒂赶紧凑过去抱住她细语安慰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
所有的油画都变成了愤怒的神情,张牙舞爪,呐喊着似乎要冲出画面,吃掉众人。
知道这些玩意底细之后,亚雷露出坏笑顺着楼梯一路插了过去,一阵阵惨嚎过后,所有油画都捂着眼睛闪躲起来,世界回归清静。
等他走回来,科瑞尔还在专心致志一拳接着一拳,把画中老妪打得满地找牙,惨无人形。
戴恩奇拍了拍他的后背,安伯举起火烛点燃了油画,科瑞尔才停止了拳击。
最终奄奄一息的老妪被付之一炬,彻底得到了解脱,所有的油画们都噤若寒蝉,再不敢乱来。
六人一合计,挑出两幅画,把它们面对面捆起来,由安伯背在身后,这才重新向上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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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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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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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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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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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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