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我的评价,徽嗣杺诧异道:“宽天渡如此不堪?那霍大老板何以见得呢?”
“很简单,他的表情和我的判断咯!”
说话间,我告诉徽嗣杺,我以前打工的时候,有一个老板,表面装的也是慷慨大度的很,但实际上,他骨子里是个真小人,拿过期食品糊弄手下,最后还因为这件事儿进了局子。
“这种人……就是驴粪蛋脸,表面光!”我提醒间,又告诉徽嗣杺道:“所以说你们刚才全盯着那些名贵古董看的时候,我其实则一直在观察宽天渡这只‘驴粪蛋’。”
我看见,就在金巧雅拿出那些古董念出价格的时候,这位仁兄一直用手抠着座椅的扶手,死死的扣。
这是紧张的表现。
起初,金巧雅念那些几十万的东西时,他表情还算平静,可当金巧雅念出一百一十万的宫廷镶金碗与号称无价的鹧鸪斑建窑瓷时,他的表情可就平静不下去了。
接连两次,这位宽天渡那满脸横肉的面部明显抽搐着,手也跟着颤抖了几下,虽然很短暂,但是我确信在他的表情中看见了那么一丝的……心痛。
“管中窥豹,可见一斑呢!”我摇头提醒徽嗣杺道:“所以说宽天渡这个人不如他名字好,绝不是那种拿得起放的下的大度主,恐怕他拿出这些玩意也是不很情愿的,而且商人重利,拿几百万的宝贝出来,那么他在这次展交赛上能获得的利润,绝对不是几百万那么简单。”
“也就是说,他想通过展交赛,搞更大的动静出来?”徽嗣杺诧异。
“很有可能!”我微笑,同时无奈道:“可能这一回,真的是鲁北五脏庙生死存亡的时刻。”
旋即,我们沉默了。
贪得无厌的胡疯狗,阴险小肚的宽天渡,在加上苦大仇深的金巧雅,这三位,无一不把矛头指向以徽家为代表的五脏庙老势力。这种枯枝拉朽,是我们没见过的。
说完这些,徽嗣杺又以奇怪而神秘的眼光看着我。
“怎么了,我脸上有虫?”我诧异。
徽二丫头摆手,旋即嫣然一笑道:“姓霍的,我发现你眼角狠毒呀!看人挺准,难怪瑞木钧也看上你了!以后我也得防着你点。”
徽嗣杺说起瑞木钧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她话里有话,而且自己后脊梁骨莫名一冷,好像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在我身后……盯着我?!
带着那种凉凉的感觉,我急忙回过头去,然后……我正看见笑渔舸船主,假瑞木钧陈八妙女士,带着她的副手,正冲我们这里走来。
这八妙儿长的是真标志呢,身材好,模样俏又会捯饬,走到哪儿都有不少男人贼溜溜的盯着她看。
不过……我是列外。
有白化病瑞木钧的那张“卖身契”背着,每每又想想那上边写的可是“入赘”,就总让我有一种遇见人口贩子或者奴隶主的感觉。
那种感觉戳的我全身冰冰凉凉的,恨不得躲这女人到天涯海角。
再怎么说我也是个老爷们,我也有喜欢的小梅子,虽然八妙儿是朵鲜花,但老子也不是牛粪呢,我有女人有店面的,何必倒贴!
故而,为了男人的尊严和老霍家最后的血脉,我冲徽嗣杺陪了个笑脸,便赶紧躲瘟神般逃进了就近的人群。
在陈八妙发现我之前,我急忙忙走回了自己那鲁味居的三平米展台,也顾不得以后的事情,只能躲一步,是一步。
最起码,先让我安静一会儿再说。
在人民广场,我们的展台处,我远远看见,在那如煎饼车大小的展台边,我族弟张阿四已经在地放上铺开了锅台和展板,还弄了“鲁味居”三个字的红底黑字大幅介绍画,远看着就特别醒目。
这一次,阿四可是给我露脸了。
因为第一天没有什么比赛,所以每个饭店的参赛队都把重点放在了展台经营上,大部分还都准备了试吃的菜品。
招揽市民试吃,是个很好的嚼头,因为利用这种方式,可以为明日的比赛打好基础,同时在群众里混个脸熟。
毕竟,明天的比赛,可是由群众投票产生五强名次的。
今天,是打基础的一天。
我回去的时候,发现自己的饭店展位上,门厅有些奚落,旁边两个展位却相对要火爆的紧。
相互对比之下,我发现自己展台主要的问题是没有试吃品,而我主挑大梁的水荷居然不翼而飞了,完全不知道她去了什么地方!
不解中,我拉起正在调火的阿四,问道:“别人都试吃,你你们怎么不弄呢?水荷跑哪儿去了?”
“哎呀!她我可管不了!”阿四无奈摇了摇头道:“生气,走人了。”
“啥?”我愕然,旋即问道:“谁又惹到她了。”
“能是谁呢,人民群众呗。”
说着话,阿四把水荷的“悲惨遭遇”都告诉了我们。
话说,水荷这一次参加展交赛,本也是信心满满的。
来之前,她特地和我们说过,认为展交塞第一日,主要是面对着普通大众打口碑,因此推出的菜品不能太复杂,应该以好吃大众的面点为主。
而根据这个特色,第一天做菜的任务很自然的落在了赵水荷的肩上。
毕竟,老赵虽然会做菜,但他是个红案厨子,又得参加开幕式,真要是制作起网罗大众的小吃来,反而不如水荷这样的淮阳菜白案厨娘,况且年轻人需要历练,老赵也很自然的把头一日做菜招揽名声的事情,全部交给了水荷。
如此重任,真正是赵水荷想证明自己的机会,赵水荷心领神会,利用过去在淮阳两祖殿的所学,特地准备了她认为最拿手的三道甜品小吃当招牌!
说话间,我弟弟阿四回身,指着他灶台上的三口锅道:“千层油糕,南瓜酥和八宝饭,都挺好的呀!可就是没几个人吃,您说怪不怪?”
阿四还告诉我说,这水荷丫头的饭菜不光没人吃,就连吃的人也是皱着眉头,表示不怎么的,更有好事儿的外店厨子说水荷做的不好吃,手艺太嫩了。ωωω.χΙυΜЬ.Cǒm
这话,说的可太损了,别说水荷不爱听,就连我都想抽袖子打丫的,而接下来的事情,也就不难想象了。
赵水荷发挥了一如既往,天不怕地不怕的精神,直接把还在火上的油糕往那多嘴驴的脸上扔去。天才记住只需1秒,秀书网www.xiumb.com!免费无弹小说手机站m.xiumb.co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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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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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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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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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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