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不大,但听着特别痛苦,而且明显是女人的,最重要的是,那声音过去后,我头脑里的小竹诗,也呼应般哼了一声。
这绝对是某种信号,危险的信号。
条件反射般,我硬着头皮,带着赵海鹏往那厕所走去,随后飞起一脚,踹开了大门。
紧接着……我看见了非常残酷血腥的一幕。
在厕所地板的碎白瓷砖上,王策划那十岁的儿子如个疯狗一般,不停撕咬着蔡秋葵的衣服,而蔡秋葵则满脸鲜血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看不清是生是死。
我们闯进来,动静不小,但已经发狂的王锐锋却并没有停止继续迫害蔡秋葵的意思,更没有看我们。
相反,他继续用已经变成半爪的手撕扯翻检着蔡记者本就不多的衣服,好像……在找着什么东西。
血色的场面中,我踌躇,而且害怕王锐锋那血腥殷红的眼睛和犀利的手爪,竹诗也发出一阵阵求饶一般的哀鸣。
联想着警察的悲惨和眼下蔡秋葵的处境,我知道我打不过他。
明知道打不过……我又何必去打呢?!
转身,我冲同样有些错愕的赵海鹏道:“开枪!”
赵海鹏闻言,到也举起了那只手枪,但是他一脸迷茫间,明显不忍,更也下不了开火的决心。
他......心太软了。
“开枪!”我听着头脑中竹诗的阵阵警告,近乎绝望道:“……要不然都得死。”
这一句话,仿佛一阵警钟,终于换回了我们赵大厨内心的机智。
于是赵海鹏举枪,瞄准,扣动扳机,就在那被附身的王锐锋抬眼冷笑的时刻,一条长而亮的火蛇从枪口中喷了出来。
赵海鹏还是手下留情了,火蛇闪过,王锐锋仅仅右侧的肩膀被老赵的子弹所贯穿,但……没有溅射出一滴鲜血来。
巨大的子弹惯性,把那十岁的孩子掀飞了半米,那家伙蜷缩起身子,怪叫一声,痛苦中透着兴奋。
他被激怒了。
随后,那家伙飞身而起,跳出不可思议的高度,一把打碎了我们头顶的灯。
中了枪……还能打?!
光源暗淡后,我因光差而暂时失明的眼睛,一下子失去了那畜生的动向,紧接着我耳根猛然感觉到一阵阴气划过。
风声……如刀!
尖锐过后,我身后的赵海鹏重重的摔打在地上,他手中的手枪也飞了出去。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随后,一阵阴沉的笑,伴随着赵海鹏的痛苦叹息,以及我脑子里小竹诗的歇斯底里而响起着,混做一团。
那笑声悠悠然,我分不清方位,因此在那忽远忽近的阴损声音间,我一时茫然无措。
该怎么办呢?
我的被动和踌躇极速占据了我的内心,同时使我明白敌人既然打碎灯泡,便一定是善于黑暗作战的主,要想扭转被动,要么从新获得光源,要么限制他的移动。
可怎么实现这两点呢……我一时想不到。
恰在这时,又一阵尖锐的风声划过,随后一根不知什么,但很凉,很硬,如皮鞭一样的东西,“啪”的一声打在我的后脑上。
呼啸的风声里,我被那“鞭子”打的不轻,摔趟在地上的时候,整个人都被抽的麻木了,直到赵海鹏的枪击声再次响起,我才被老赵的手枪惊回魂来。
愕然,抬头,我终于适应黑暗的眼睛勉强看清了一些东西。
在厕所窗户折**来的朦胧光线中,赵海鹏同志此刻正握紧了手枪,警觉的站立在黑漆漆的厕所中央大口**。
“打中了?”我忍着头脑间被鞭抽过后的火辣疼痛,问赵海鹏道。
“没!”老赵只回了一个字,便不在言语。
只有一个字,但我听的出来,他的口气中满是疲惫,满是紧张。
房间中,暂时安静了下来……紧张的安静。
黑色的房间中,连空气都不在透明,除了我们的呼吸声也全然听不见一点儿动静。
如果不是我头脑中鬼丫头竹诗那恐惧而高频的嘈杂,我真的会以为那油狼儿变化的怪物已经消失了。
短暂的沉默中,我头脑趁机尽量快速的思考着,思考着如何能破解现在的危机。
不管是从竹诗的警告,还是自己的经历来判断,这个油狼儿的恐怖能力已经超过了我们所有人理解的界限。
被油狼儿附上的王锐锋仅仅是一个十岁的孩子,其敏捷和破坏力便已经接连让七八个大人吃不消了,而且即便中了一枪,却还能如无是人一般上窜下跳。
因此,我突然明白,用常规的手段绝计不能战胜它。
既然是阴邪,便只能按照治理阴邪的法子来。
阴邪怕恶阳!而我现在能用的恶阳……只有赵海鹏的神仙酿!
早先用牛血制作“照妖镜”时,赵海鹏还是剩了小半瓶醋放在身边的,所以我想,如果能把那驱邪的“神仙酿”都灌进的嘴里,是不是至少能让它难受一番?
“老赵……”我按耐住自己的焦急,问赵海鹏道:“你的醋对油狼儿有用么?”
赵海鹏拿着手枪,凝眉望着这厕所四周黑洞洞的墙壁,听了我的质问,便似乎于朦胧的黑暗中有所分神。
也就在他一个“有……”字刚刚说到一半的时候,我突然在他的右侧方……看见了一个莫名浮现的“影子”。
那根本就不是人的影子!
在赵海鹏的右侧后,那影子有一双暗红灯泡色的眼睛,尤其骇人的事,它有尾巴?琇書網
“尾巴”很长,那影子虽然只是一个孩童大小的“东西”,但那尾巴已经伸展的比赵海鹏还要高了!
“赵!你右侧!”我捉急的呼嚎。
几乎同时,赵海鹏和油狼儿一起动作,老赵将手枪指向油狼儿的头时,那家伙迅疾的“尾鞭”也击打在赵海鹏的胸口。
枪声又响!赵海鹏也随着那畜生的尾鞭斜着飞了出去。
赵海鹏的枪有没有打到那油狼儿,我不清楚,但老赵被他斜着打飞,我却是看的明白而揪心。
老赵被击飞了,他重重的撞在厕所隔间的木门上,身体发出了沉闷的响动,而那被油狼儿彻底控制的王锐锋,则呵呵笑着,又一跃起,消失在沉闷的黑中。
赵海鹏,倒了。
他摊在地上,同时艰难的伸出手,摊开,把一个圆形的玻璃瓶子扔在地上,扔给我。
我知道,那是他剩下的,为数不多的醋。
随着赵海鹏的瘫,我突然感觉自己心里有什么东西被激发了出来,那种东西我形容不上来,但我知道,我被激怒了……
老赵是救过我命的恩人,我这个人在势力,在自私,也明白“知恩图报”四个字怎么写。
总之……打他,和打我没有任何区别!
他的命,就是我的命。(未完待续。)天才记住只需1秒,秀书网www.xiumb.com!免费无弹小说手机站m.xiumb.co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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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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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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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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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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