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七十八章 名利二字

　　第一千二百七十八章名利二字

　　叙事长诗，内容肯定很长。再加里面的生僻字太多，石小川根本记不住。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还是记得住的。其不外乎牵扯到鸟尽弓藏的典故，着实令人叹息扼腕。用通俗的说法，如下。大体意思，应该差不多。

　　请一定要相信，这鸟尽弓藏，不是没有出处！锋利的刀，只能在战争得以体现。若把它放在和平盛世，立马显得格格不入。久乱，人心思定。刀枪入库，马放南山。留这帮只懂打仗而且还不愿趋炎附势的家伙在身边，想睡个安稳觉都成问题。由此，光明军便成了某些人的眼钉肉刺。

　　也那个时候，光明军的某位智者意识到问题严重。功名权力这个东西，是把不见血的杀人刀。有时候，甚至刀子还要锋利。善加使用，可治国安邦。若被有心人挥舞，往往会自伤其身。于是，建议全伙退隐江湖，不再过问世事。除非，除非天下大乱。我辈，必身先士卒！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

　　不可否认的是，再优秀的团队也存在这个那个的问题。说通了，当然最好。说不通，分家乃至刀兵相见屡见不鲜。尤其是面临功名权力与平平淡淡对决之际，更是难分取舍。意识形态的冲突，最终在意料演变。

　　再后来，因彼此的政见不同，光明军分为两大派系。一派主张这本是天赋予光明军的历史使命，选择归隐是逆天而行。这一派被后人称之为，主战派。而另一派则极力主张明哲保身，他们的初衷十分简单。能力，是一把双刃剑。该收的时候不收，祸事自来。这一派被后人称之为，归隐派。

　　不管谁主张，目的都是为天下黎庶。只是这想法挺好，但真能如愿以偿！？别忘了老人那句话，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么一支优秀的队伍无法掌控在自己的手里，留在身边还让人睡不着觉！

　　正如当初那位有着先见之明的长老所预见的结果，当主战派帮助王族平定天下以后，得到统治地位的王族开始考虑权力稳固的问题。而那些战功赫赫功臣们，已经是封无可封并且权倾朝野的名门望族！

　　曾有古人说过，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一把锋利的双刃剑高悬在自家床头，问天下谁敢安然入睡！？无法调和的矛盾，最终成为清洗计划的基础。

　　“该来的，终归会来。当你决定选择这条路的时候，难道不知这已经注定了的结果！？”老兵说到这，攥紧双拳，长叹一声。“石小川！你知道吗！？那个时候，分歧不单单存在于各个家庭间的矛盾，甚至是兄弟姐妹之间手足相残。当你看到有人亲手杀死那些昔日朝夕相处生死与共的兄弟姐妹之时，人性在那一刻早已泯灭殆尽了！”

　　看到老兵的情绪有点低落，瞬间老了好几岁的石小川却安慰道：“哥！一切都过去了！好在这都是历史，现在已经不会再有这种事情发生的。不管怎样，吾辈仍当自强不息才是。”

　　老兵点点头，继续讲述曾经发生过的历史。随着清剿行动逐渐接近尾声，昔日的主战派几乎被坑杀殆尽。更甚者，那些与主战派还有些许联系的归隐派家族也受到牵连，同样遭受灭顶之灾。经过那次大屠杀以后，彻底稳固的王权取消共和制。一家独大的王室正统自此拉开帷幕，并从那时正式沿用世袭制。

　　叙事长诗到此为止，同时也让石小川明白这个历史故事之所以能被传承下来的原因。历史故事是想让后人知道，能力好是一把压满子弹的手枪。要看谁来用，更要看是做什么用。一将功成万骨枯，北邙无数荒丘。到底是枪出了问题，还是人出了问题。这么复杂的问题，还是留给学者们去讨论吧。

　　石小川问道：“按照斩草要除根的理论，出仕的那一支最终没剩下几个人吧！？”

　　老兵微微摇头，哼道：“那只是叙事长诗里描述的！据我所知，后来还发生过同类事情！而且，还不止一次两次！”

　　听到这里，石小川恍然大悟。“明白了！看来，这名利二字，果然是害人不浅啊！”

　　权力交换，朝代更替。试问，那一出那一次不是用鲜血写成的。过程，罄竹难书。石小川虽没亲身经历，此时听来仍心有余悸。“主战派屡教不改，才遭此横祸。用脚后跟想想，也该知对错了！”

　　听石小川这么说，老兵摇摇头。“对与错，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至于说谁对谁错，那是你没赶到点！”

　　石小川越听越糊涂，刚才说的，明明不是这个，怎么一会儿一个样！？

　　老兵显然也没兴致解释，也不想解释。继续说他想说的，而不是给谁答疑解惑。“此地，名为纯水之地。其实，不然！更准确地说，这里是光明军昔日的试炼场。试炼场这个名字，几乎被人遗忘。而知道者不愿过多提及，多于归隐派有关。当初的光明军一支本打算彻底封闭这座试炼场，并且派出当时最强的一支劲旅。没想到，却被当地的守护者家族迎头痛击，最终全军覆没在此。”

　　听到还有这事，石小川冷汗直流。讨伐精绝城的秦军，全军尽没于山洞里的白家军。要是脑子没坏得话，之前还在一个锅里吃过饭！指挥若定心计过人的白将军、处事老练勇往直前的候不更、还有那个大大咧咧的蒙放。一个个鲜活的面孔，一下子全都跳了出来。敢情！这一切的发生，都是连着的！当初，当初竟然还以为都是分开的！

　　“我晕！这也太复杂点了吧！？”石小川惊呼一声，问道：“老大！难道说，这里的守护者序列是主战派系的人马！？”

　　“这话说得有点偏颇，真的！”老兵说着，接过石小川递过来的水壶猛灌几大口。重重地嗯了一声，继续说道：“守护者家族，应该不在任何序列里面。据我所知，他们应该是独立存在的单位。至于隶属与谁...真对不起！我也不是十分清楚，所以不能乱说。”

Χiυmъ.cο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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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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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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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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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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