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蛇撞山!
这是七式龟蛇拳中的第三式,也是七式当中最为刚阳正大的一式,没有半点花俏,凝聚的就是那一股岁月积累的力量。
一头百年以上的老龟,不仅仅只是冬眠,它们吞食大量的血气,这一沉睡就是数年之久,一朝醒来,龟甲骨骼成长,气力大增,再不是当年模样。
呼!
与此同时,苏乞年浑身气血沸腾,背后的空气扭曲,一头火红的烈马撕裂开重重时空,降临下来。
咚!
拳头与熊掌碰撞,竟生出战鼓擂动的声响,一股凛冽的风以两者为中心,朝着四方席卷开。琇書網
噼里啪啦!
这一瞬间,苏乞年浑身上下每一块骨骼都在震动,一头经年的大狗熊所拥有的力量着实可怕,超过一匹烈马之力,也是这一头狗熊正在冬眠,气血下降,否则苏乞年未必能够这么轻松,但是现在,苏乞年虽然全身骨骼承受巨大的压迫,却并未受创。
弹指间,他没有收拳,而是化拳为掌,循着熊掌的关节画圆,双臂牵动,双腿微曲,整个人刹那间似矮了数寸。
突如其来的牵引,这头半丈来高的熊瞎子措手不及,整个身子前倾,步履踉跄,口中的涎水飞溅。
盘风坐水!
第四式龟蛇拳,当中的拳理精深,如果说前三式龟蛇拳重气血积累,拳力刚阳的话,那么从这第四式开始,就逐渐引入了武当太极至理,阴阳相济,四两拨千斤,乃至至柔化至刚的高深的道家理意。
熊身踉跄,在几乎临体的一刻,苏乞年手中所有的牵引力如一个大圆,转过一圈,又重新回到了双拳之上,甚至连同那大狗熊一身气力,也有不少被挪移过来,百川归海,汇聚成一股。
嘶!
火红烈马长啸,背脊之上的鬃毛生长,赤红如火,四蹄也凝实,硕大如碗,整个马身在须臾之间竟是猛地胀大了一圈,变得似鲜血一般殷红。
汗血宝马!
这一下挪移借力,因势利导,苏乞年双臂之上的力量,竟是暴涨,背后的烈马进化,蜕变生长成了真正的汗血宝马。
一匹汗血宝马之力有多么强盛,能驮千斤,就是一般的狮虎熊都不能够比拟,是真正的宝马。
汗血宝马之力加身,苏乞年眸子湛亮,全身的骨骼都在震荡,突然间,他福至心灵,闭上双眼,精神力散发,大狗熊的动作变得无比的缓慢,乃至之前化拳为掌,因势利导的种种变化,都历历在目,重新演绎。
等到这一式的拳法变化将尽,苏乞年拳锋一变,第五式龟蛇拳自然而然地流淌出来。
暗流涌动!
这一拳无声无息,但是所过之处,空气都隐隐生出了扭曲的迹象。
噗!
一声轻响,没有什么恢宏的声势,但是那熊瞎子狰狞的目光骤然间凝滞,硕大的熊身一下定住。
收拳而立,苏乞年凝视那熊瞎子的胸口处,一个清晰的拳印,看上去没有什么异常,但是苏乞年却知道,那皮肉之下的腑脏,都已经被这一拳的暗劲震得移位,甚至破碎。
果然,数息后,那熊的目光逐渐黯淡,生机渐散,十息后嘭的一声倒地,停止呼吸。
深吸一口气,苏乞年浑身云蒸雾绕,那是大量的汗水被蒸发,虽然这一场搏杀只有短短的二十余息,但是其中的凶险远不是过往可以比拟,也是苏乞年置之死地而后生,初次交锋就直撄其锋,甚至判断稍有一丝偏差,最初交手的瞬间就要被震伤,不会再有任何机会。
“没有付出,哪里有得到,我抛却生死,就换来了感悟,终于破开了窒碍,这《龟蛇功》第五层的功夫,算是圆满了。”
苏乞年目光灼灼,这第五式龟蛇拳名为暗流涌动,果然拳力阴柔,暗劲透体,初次动用就击毙了这样一头大狗熊,苏乞年相信,若是他施展其它几式拳法,以这熊瞎子的皮厚肉糙,恐怕就是站着不动,数十拳也难以打死。
“还差几分火候!”
即刻,苏乞年跨步,并掌如刀,就破入了这熊尸的胸口,取出了一枚拳头大的熊胆。
熊胆热气腾腾,苏乞年微微蹙眉,就释然了,在这深山老林里,哪有那么多的讲究,唯有壮大己身才是最重要的。
就着尚未冷却的灼热熊血,这凝聚了一头熊瞎子最纯净气血的熊胆就落入了苏乞年口中,一股磅礴的血气在体内迸发,渗入皮膜大筋,最后将两百零六块骨骼包裹,慢慢渗透。
又是一连串噼里啪啦的声响,但是与早前不同,此时这声响连成一片,清脆且嘹亮。
练骨如点炮,连环一线天!
滚滚血气入体,第五层《龟蛇功》淬骨的功夫终于真正臻至圆满,开始朝着第六层的境界攀升。
但到了此时,再想要提升就不是那么简单,至少而今,对于这《龟蛇功》第六层的功夫,苏乞年还是一知半解,很多地方得不到印证,并不能够轻易修炼,否则极有可能损伤筋骨,反而得不偿失。
最后,再看了一眼地上的熊尸,虽然可惜,还有大半身的热血,但苏乞年也明白不能过于贪心,到底比不上真正的妖兽,饮用大量的熊血,苏乞年已经感到内腑的负担,再过就要影响行动,且他而今《龟蛇功》第五层圆满,短时间内难以晋升第六层,就算是吞纳再多的血气,没有境界支撑,也难以收归己用。
呼!
他的身法更快了,精神力把握四方,身形转圜之间,即便在这样古木虬曲,枝叶横生的老林里,也如履平地。
半个时辰后。
苏乞年止住身形,他心中一动,眺望远方,一道身影一闪而逝。
这半个时辰内,他已经发现了不下五道身影,并不是他逍遥谷中人,一个个都身穿灰色道袍,似乎是外院的弟子。
然而,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这半个时辰内苏乞年察觉到的五个人,所行进的方向都是一样的,且一个个小心翼翼,极为小心,若非是苏乞年精神力精进,目力大增,怕也难以发现。
……
半炷香后。
这是一处僻静的幽谷,能有三十余丈方圆,并不是很大,但是与外界的银装素裹不同,这里反而碧光盈盈,那是一株能有四五人合抱的古桂树,似乎是活过了漫长的岁月,根须虬曲,都诞生出来了一片桂林。
除了这一株古桂树外,还有一方五六丈大的泉潭,潭水边,一泓泉眼汩汩流淌,热气腾腾,却是一眼地底热泉。
呼!
这时,有风声猎猎,两道身影联袂而来,进入幽谷中,却是两个看上去十八九岁的年轻道士。
两人十分警惕,进入幽谷后就左右环视,直到小半盏茶过去才松一口气。
来到古桂树下,两人掀开一层薄薄的落叶,就看到一根细长的红绳,一头系在树身上,一头则系在一条生有六片碧青巴掌叶的根须上。
野山参!六品叶!
两人相视一眼,皆露出难掩的兴奋之色。
“也是我们的运气,一株没有被采集养护起来的野山参,还是六品叶,至少都生长了六年以上,再看这根茎芦头上的鳞片,二十四片参鳞,分明已经长满了三十载岁月。”
一个样貌普通,小眼睛,看上去微胖的年轻道士忍不住扬了扬拳头,振奋道:“平时这样三十年的老山参哪里轮得到我们,就算是每月分发下来的参丹,也多是一些十年份的,才刚刚养出了药性,论精元之气,怕是连这株老参的两成都不足。”(求每天推荐票冲榜,求收藏,查人参资料写得慢了点,抱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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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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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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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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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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