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两名杂役的冷喝声响起,正身殿内,准备离去的一群人,以及刚刚踏进正身殿,被召唤验明正身的十名年轻人及他们族中的长辈,全都心神一震,到底发生了什么,居然引得战天宫的执事如此反感。
“祖父!”
河风与河澜两兄弟面色一变,一步跨出,来到了河牯身侧。
河牯嘴角泛起一抹苦笑,目光越过几名杂役,看向端坐在那里的战天宫执事,拱手道:“大人,何至如此?”
按照往年的规矩,他这两个孙子,已经可以算作是战域的种子了,验明正身这一节,可以免去疏通之礼,但他自然明白,这里是战皇殿,不是他所在的河源部落那荒莽一隅,没有人给你薄面,出门在外,都是交换而来的情分,是以他依然准备了一份,虽然算不上是厚礼,但也绝对不薄,至少同为大能,河牯自忖,自己一定会动心,即便这些战天宫的执事见过太多的大场面,也应该满足了。
河牯怎么也没有料到,对方居然只看了一眼,就直接抛到了地上。
众目睽睽之下,河牯有些难堪,但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若是这战天宫执事不点头,哪怕是验明正身,之后的入域试炼,也几乎不可能通过,并非是这战天宫执事手眼通天,而是……
而此刻,随着他开口,那端坐在石椅上的战天宫执事,像是没有听到一般,看也不看他一眼。
“出去!没有听到吗!”一名杂役眉毛立起,眸光很冷,“搅乱正身殿,现在取消你们入域试炼的资格!”
什么!
河风兄弟二人吃了一惊,心火上涌,眼中难以抑制地浮盈出几分怒意,河牯一怔,随即看向这名开口的杂役,拱手道:“这位大人,血玉鉴前,验明正身,乃是诸战域入域试炼的规矩,我这两个孙子已经验明正身,自然有入域试炼的资格,刚刚执事大人可能对在下有所误解,在下愿意向执事大人请罪,稍后登门拜访,以示诚意。”
河牯开口的同时,心中也叹息一声,自己还是大意了,有些规矩要讲,有些规矩,却也不能分得太清楚,若今日,他们是来自那些神圣之上的大部落,自然不会有这些烦忧,眼下就要认清自己,再多的心火也要压下。
“你在教我做事吗?”
那杂役的声音再次响起,比此前更冷了几分:“还是说,你认为自己比我更懂规矩,这里是正身殿,进了这里,就要守这里的规矩,验明正身也没用,不守规矩,同样进不了入域试炼,现在出去!莫要多言,否则唤人进来,你脸上也不好看。”
这……
河牯眼中,终于显露出几分惊怒之色,但还在生生压抑着,沉声道:“这位大人,得饶人处且饶人。”
随着河牯这几个字吐出,正身殿内,一些部族的老辈人物就不禁心中摇头,这性子,还是有些耿直了,这里是什么地方,是连杂役,都有不少臻至开天境的第一战域,位于大荒最中央的无垠战土,又怎么可能容得下半分忤逆,甚至口气也要时刻保持谦卑恭顺,否则是走不下去的。
“来人!”
对于河牯的话,那杂役理也不理,只是轻喝一声,正身殿外,驻守的两名大能便走了进来。
“请他们出去。”
随着那杂役话落,两名大能的目光,就落到了河牯,以及河风两兄弟身上,两股不同于一般开天境的强横气机,随即自两人身上升腾而起,朝着河牯三人压落而下。
发生了什么!
正身殿外,不少等待验明正身的诸部族,世家中人吃了一惊,驻守在殿外的两名大能,乃战天宫杂役殿的护法,是杂役殿中,杀伐最重的人,战力非是寻常大能所能比拟,现在却走进了正身殿,他们听到有人在召唤,殿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正身殿内。
河牯再也压抑不住心火,他向前迈出半步,抵住那溃落的两股强大的大能威压,同时怒视那名杂役,喝道:“诸位,太过了!这里是求道之地,却不想如此污浊,求道,求道,如此之道,不求也罢,我们走!”
“我们听祖父的。”
河风兄弟二人也点点头,他们心火冲顶,这不该是他们想象中的战皇殿的样子,若是如此,他们宁可前往星空界关,或是古天路之上,以杀求道,虽然凶险了无数倍,但总比在这里蝇营狗苟来得舒坦一万倍。
“混账,这里也是尔等可以轻侮!”那杂役眸光森冷,吐字如冰,“全部镇压,跪伏于正身殿前,以正视听!”琇書蛧
“你敢!”河牯大怒,这是要折辱他们。
轰!
这一刻,两名驻守正身殿的大能出手了,毫不容情,两只大手裹挟着恐怖的战血,宛如两方天穹溃落下来,那指掌间,更缠绕有一枚枚古朴的道符,甫一出手,河牯就感到了一股莫大的压迫感。
他虽为顶尖大能,距离缔结道符,也只差一步,但眼前这两位,每一位,都是凝结出道符的绝顶大能,平日里其中任何一人,他都不是对手,遑论是两人联手,刹那间,他只感到一身战气凝滞,两位绝顶大能,即便只是出自杂役殿,也强得惊人,河牯甚至连道力都无法勾动,被两股强大的世界之力强行镇压,隔断了他所在的四方虚空。
“祖父!”
河风两兄弟目眦欲裂,眼看着两只大手就要按落在祖父的肩上,那恐怖的压力,令祖父双膝都咯吱作响,几乎要折断当场。
他们无能为力,哪怕两兄弟联手,有几分圣禁之王之力,足以逆伐普通,乃至顶尖大能,但眼前这两位,实在太强了,只是威严气机,就令他们肌体欲裂,根本承受不住那股强大的意志威压。
正身殿内,一些诸部族的老辈人物心中不忍,微微撇过头去,在这里,要接受规矩,但不能讲规矩。
至于一群年轻子弟,则心神颤动,但脸上却看不出分毫异样,全都被生生压住了,此前为河牯三人生出的几分不忿的念头,也都被强行击碎,在这里,他们太过渺小,就算是开口,也不能改变什么,反而会为自己惹来池鱼之祸。
一息过去。
河牯没能迎来想象中的折辱,甚至那禁锢周身虚空的世界之力,也消散了,凝滞的战气与战血,再次恢复如常,摇摇欲坠的神庭,也再次稳固下来。
那是……
他看向前方,瞳孔猛地收缩,他看到了什么,那两名战天宫杂役殿的护法,镇落下来的手掌,落到了两只修长的手掌中,两只看上去普普通通,修长而洁白的手掌,却仿佛两座天堑,将一切都阻断,而两名出手的大能,也在瞬间勃然色变。
什么人!
正身殿内,所有人都被惊动了,尤其是那位杂役,眼中浮现出几分惊怒之色,盯住了那横亘在两名杂役殿护法身前,两个看上去不过弱冠之龄的年轻人身上。
辟地境!
两个年轻人的修为似乎只有辟地境,却截住了两位绝顶大能。
他们是……
正身殿中,一群诸部族的老辈人物,以及前来验明正身的年轻子弟,皆露出震动之色,这两个人,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为何他们一点也没有察觉。
而以辟地境的修为,抵住绝顶大能之力,哪怕是圣禁,都不可能做到,如此一来,这两个年轻人的战力,至少也是……圣禁之王!(求订阅,月票,感谢大家的订阅和打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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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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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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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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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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