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哈尔又按了两下喇叭,希玛仍然没有发现拉哈尔的出租车,她开始烦躁了,这个拉哈尔,怎么回事,说好的来接我,怎么还没有来?让我等了这么久,真不守信用,是不是不爱我了?那我也不管他了,要是再不来的话,我就不等了。
心里是这么想,但脚下还是又向前走了几步,继续寻找着。拉哈尔见她走来走去的不上车,就又向前开了同步,还是停在希玛面前,按了两下喇叭。希玛决心不等了,她也看出面前这奔驰是对自己暗示着什么,她怀着一丝激动,上前拉开了车门,里面坐着的居然是拉哈尔。
她有些意外的惊喜,想不到这家伙是开着奔驰来的,无形中自己的身份仿佛也提高了很多。又有些失落,原来还是这个拉哈尔,还以为会有新奇的邂逅呢。
两种心情各占一半,但最终征服她,让惊喜占上风的是奔驰豪华的内饰,希玛一脸掩饰不住的兴奋上了车,一屁股坐下来,眼睛四处转着看,手也从车门摸到了仪表盘。拉哈尔得意地看着她,炫耀地说:“怎么样这车?”希玛心里羡慕得很,嘴里却说:“又不是你的,有什么好得瑟的?”
拉哈尔抬手拍拍方向盘:“我的,你不信?”希玛鄙夷地看他一眼:“我不信,就你一个开出租的,能买这车?”“你不信?”拉哈尔感觉自尊受到了挑战,但又不敢把实情告诉她。这时,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我也不信。”两人都被吓了一跳,转头向后看去,后面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两个人,身材高大,面容冷酷。
其中一个又黑又瘦,眼睛却很有精神,目光如电一般直透拉哈尔的心底,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这人问道:“你这车是从哪儿弄来的?”拉哈尔不知这两人是什么来头,哪敢说话,又看这两人看起来都很凶恶,自己怕是惹不起,就没有说话。希玛更是吓得一声不出,呆呆地看着拉哈尔,不知道他得罪了什么人。
见两人都不说话了,那人向前探身,伸出手臂,从后面把拉哈尔的脖子勒住,拉哈尔想不到这人突然就动了手,根本没有防备,其实,就凭他的身手,就是想躲也未必能躲得过去。拉哈尔头向后面仰过去,脖子被勒得得死死的,一点气也透不过来,他感到可怕的窒息。原本握着方向盘的手松开了,手臂弯过来,使劲想把脖子上的手臂掰开,却根本也掰不动,两腿不停地蹬着,眼看就要死去。
希玛惊恐地看着,她突然醒悟过来,大声尖叫着,伸手要去打开车门,想赶快逃出去,不料她的手刚动,嘴巴就被一只有力的手捂住了,头偏向一边,耳边响起一个声音:“老实点,不要乱动。”希玛一向都是个听话的乖孩子,她马上停下了挣扎,她知道,对方要是想要自己的小命,简直易如反掌。
另一个勒着拉哈尔脖子的人也松手了,拉哈尔脸憋得通红,大声地咳嗽着,他惊恐之极,刚才无疑是从鬼门关前转了一圈,比起那天被关在后备箱时更加可怕。虽然只有几分钟,也许只有一分钟,但对他来说,却像是过了一生一样漫长,他的眼泪都要下来了。www.xiumb.com
后面那个冷冷的声音又响起来了:“这车是从哪里来的?”拉哈尔还在咳嗽,他在拖延时间,希望能找个机会逃之夭夭,后面又伸过来一只手,手掌很大,很有力气,掐着他的后颈部,两侧的大动脉被压住了。拉哈尔只觉得头部的血液在往上涌,脑袋像要爆炸了似的,他干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希玛看到他的脸红得像血液马上要冒出来似的,极为可怕,惊恐得瞪大了眼睛,她十分害怕拉哈尔就这样死在她的面前,这样,她这一辈子也别想睡着觉了。
还好,那人把手松了,拉哈尔没有死掉,但他已经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了,他趴在方向盘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后面两人也默不作声。希玛的心里却一点也没有放松,她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放在砧板上的鱼肉,正在等待着菜刀劈下来。后面两人就像盯着猎物的猎人,又像是把老鼠玩弄于爪下的灵猫,正瞪着一双贪婪冷酷的眼睛看着面前这两个瑟瑟发抖的人。
拉哈尔终于停止了喘息,他又惊又怕,后面这两人不用说是跟当初将他暴打一顿又塞进后备箱里的人是一伙的,他们现在是找他报仇来了,怎么办,他紧张地思索着,跑?能跑得了吗?即使自己跑掉了,希玛又怎么办?不跑,在这里等死吗,这种人可是真的杀人不眨眼的。在他停止喘息的时候,他选择了屈从、合作。
那个阴冷的人又说话了:“告诉他们,你在我手上,让他们带东西来救你。”拉哈尔心里明白,自己跟林萧他们根本就没有什么交情,自己当初把人家丢到了荒凉的乡村,倒是后来人家救了自己一命,这做司机的事,也还没有干过一天,还是冲着奔驰才合作的,跟他们说,有用吗?他决定先推托一下试试,就摇头说:“他们走了,不知道去哪儿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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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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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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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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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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