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申屠月脑子里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随即她直接就说了出来。
“他不敢。”
申屠月语气平静,但话一出口,她自己也愣了一下。
是的,林风雪不敢。
她跟在林风雪身边太多年,知道他的太多秘密,包括死亡训练营一号,死亡训练营二号,这还只是她掌握的冰山一角而已,其他太多的东西,都藏在申屠月的心里。
林风雪无论如何都不敢将她送给别人,否则的话,她只需要挑出几个看似普通的秘密,就足以让林风雪以及整个西南林家都面临灭顶之灾。
这是申屠月最本能的想法。
是不敢,而不是不能。
甚至就在她心底深处,她也觉得如果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或者没有掌握什么秘密的话,林从军想要她,林风雪恐怕会毫不犹豫的将自己送出来。
想到这一点,申屠月的眼神有些悲凉。
她太了解林风雪了,甚至比他自己还要了解他自己,所以她很清楚对方那隐藏在平静之下的冷漠和自私,也正是因为了解,所以申屠月才觉得林风雪是不敢,而不是不能。
“你自己也说了,是他不敢而已。”
林从军语气淡漠道。
“对我来说,他不敢就够了。”
申屠月收拾心情,强自平静下来,语气淡然的说道:“最起码无论如何,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是吗?”
林从军笑了笑,语气低沉,他看着窗外,不咸不淡道:“我想要你的话,林风雪或许不敢给,但你应该清楚,男人如果想拥有一个女人,有很多种方法是可以创造出来的,在可以保证你不吐露秘密的情况下,你说林风雪...”
“够了!”
申屠月猛然说了一句,语气有些尖锐,近似于尖叫。
她冷冷的看着林从军,眼神中杀意闪烁。
林从军看都懒得看她一眼,只是平静的看着窗外。
“我没想到外界传闻中有情有义的林从军会如此下作,你到底什么意思?!”
申屠月急促呼吸着,语气愈发冰冷。
“下作?”
林从军猛然间哈哈大笑起来:“对付你们,对付林风雪,什么手段能算得上是下作?我用任何手段,都是理所当然的,这些都是他应该得到的报应。女人?呵...”
“林风雪那种人,不配拥有女人,一会我就会告诉林风雪,我就是要玩你一晚,不止是你,林慕容我也想带走,你说他会不会答应?”
林从军脸色狰狞而扭曲:“说啊,会不会!?”
申屠月脸色惨白。
在林从军的眼睛里,她所看到的只有仇恨,那种已经没有了丝毫理智的仇恨。
这完全是一种不死不休的情绪。
申屠月脑子里一片混乱,只看现在林从军的表情,他就已经知道了这次林从军和林风雪见面的结果。
“怎么?回答不上来了?如果只是想单纯的玩你一夜的话,你说林风雪会怎么样?林慕容他可能还会犹豫一下,毕竟那是他的正牌夫人,你呢?你又算什么东西?”
林从军的语气愈发尖锐嘲弄。
“闭嘴!”
申屠月狠狠的瞪着林从军,冷笑道:“你呢?你又算什么东西?就凭你也想染指林慕容吗?”
“我不算什么东西,最起码现在,我算是林风雪的敌人。染指?你说错了,我没打算碰你,也没打算碰林慕容,林风雪碰过的东西,太脏。”
林从军淡然道,他有些玩味的看着面前的申屠月,轻笑道:“不过虽然我嫌脏不碰,但我还有很多手下啊,总有人不会嫌弃的...”
申屠月死死的盯着林从军,眼神怨毒,林从军说的云淡风轻,可听在她的耳朵里,却是赤裸裸的羞辱。
没错,多年以来,林风雪确实不曾给过她什么名分,可在西南林家中,包括林慕容在内,所有人对她都保持着最基本的尊重,许多时候,她出面说话甚至比起林慕容都要好使一些,她是林风雪的女人,是司机,是贴身保镖,但同时也能算是西南林家的女主人之一。
这个地位何等尊贵?
林从军。
当年侥幸未死跑到东北给皇族做狗的男人,现在竟然也敢羞辱她?!
申屠月眼前金星乱冒,气急之下,她近乎本能的开口,而且一开口,就揭开了林从军隐藏在心里的伤疤。
“林风雪碰过的人都脏?林疏影呢?呵,你那个妹妹,当年被林风雪碰了多少次,你自己数的...”
“啪!”
申屠月有些得意有些嘲弄的声音戛然而止。
脸色巨变的林从军想都没想,直接冲过来,一巴掌狠狠抽在了申屠月的脸上。
清脆的耳光声响伴随着申屠月的尖叫,两人乘坐的汽车在道路上骤然划过一个s形,车位直接撞在了护栏上面。
挨了一个耳光的申屠月脸色变换,似乎想要不顾一切的爆发,但最终还是默默的按捺下来,默不作声。
她刚才确实有些失去理智,才提起那个女人的名字。
那个名字,平日里在西南林家都是禁忌,不要说是她,就是林慕容都不敢提起。
“就凭你们,也配跟我妹妹比?”
林从军眼神残忍的看着申屠月,语气却轻缓的近乎诡异。
申屠月头皮有些发麻,但却强撑着冷笑,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庞,摆出了一副不服输的模样。
那是虽然惶然,却很倔强也很坚持的模样。
刚想再次抬起手的林从军眼神变了变,最终还是默默放了下来。
这一刻的申屠月依然是申屠月。
可在林从军的眼里,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这种姿态的申屠月,那种倔强的仿佛要跟全世界抗争的模样,真的很像一个人。
有些逐渐淡化的记忆开始翻涌出来。
林从军看着眼前的那张侧脸,轻轻摇了摇头。
三分相似的侧脸。
但对他来说却已经很像很像了。
“林风雪有没有告诉过你,你的侧脸,和疏影有三分相似?”
林从军突然开口道,语气怅然。
申屠月下意识的愣了愣,随即语气生硬道:“不曾说过。”m.xiumb.com
林从军哦了一声,他的眼神重新变得冷漠。
“再像又能如何?你还是你,被林风雪碰过,就是太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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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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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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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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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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