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黑炎变幻无方,最擅破人禁制法力,只要烧入剑图之中,狱神君便有把握将之炼化,据为己有。混沌黑炎化为垂天之幕,一面烧灼,一面也是防备剑图飞遁逃走。
狱神君暗觉得计,忖道:“幸好太初那厮不在,不然定会与我争夺此宝!”就在黑炎烧及剑图的一刹那,一道先天一炁破开混沌飞来,太初喝道:“不可!”但为时已晚,黑炎已然烧在剑图之上!
狱神君方自一愣,就见剑图受了混沌黑炎刺激,陡然一抖,立有一线剑光自其中飞掠而出!剑光之速快绝天下,纵是合道级数念头运转亦不及其千万分之一,剑光闪动之间,如雷轰、如电绕,狱神君大叫一声,一尊百丈混沌魔躯竟被生生斩裂!
狱神君呆了一呆,这才惨呼出声,一尊魔躯缓缓分裂开来,忙又狠命贴在一处,连周身的混沌黑炎都险些被劈散。那一剑竟是直指其大道核心,堪称威能无匹!
先天一炁鼎飞来,太初冷笑道:“你这厮不知好歹!幸好这剑图不全,又无人主持,不然那一剑便取了你性命!”狱神君惊魂未定,一面用力修补残痕,叫道:“这是甚么宝贝!”
太初冷笑道:“你哪里知道!此图乃之前量劫所生,先天杀运化育,充斥先天杀机,完整之时,需要足足四位合道,还要御使先天至宝,方能破去!若再有一位合道居中主持,更是难以破解!你敢去招惹,真是活得不耐烦!”
狱神君惊魂未定,贪念又起,叫道:“此宝我势在必得!”太初讥笑道:“还是撒泼尿照照你的德性!此宝独得先天杀运,妨主杀生,你命中无缘,强夺便是自取死路!”
狱神君大道核心被剑图斩出一道裂痕,险些跌落品阶,幸好还有一线生机,望着那剑图运气,问道:“那木祖祭炼的如何了?”太初冷冷道:“本座修炼的如何,轮不到你来插手!”
狱神君哼了一声,自忖非是太初对手,只得忍下这一口气,又道:“难道放着这件宝贝不取,我心不甘!”太初笑道:“急甚么?此宝妨主,只消多杀几个合道,先天杀机散去,便有机会将之祭炼!我已寻了几个替死鬼来!”
狱神君一愣,就见一团金色光华破开重重混沌而来,正是金祖驾到。那厮迎面喝道:“贼子!将木祖还来!”木祖被太初擒获,金祖与其向来是孟不离焦、焦不离孟,立刻深入混沌,前来搭救。
金祖秉性刚猛,五金兵器世界一展,往先天一炁鼎刷去。太初哼了一声,先天一炁如天绅轰落,与金祖狠狠撞在一处!金祖闷哼一声,五金兵器世界竟被撞翻了出去,但先天一炁鼎亦是滴溜溜旋动不已,不甚好受。
鼎中传来木祖之声,急切叫道:“打铁的!再加把劲!”金祖哼了一声,又是合身撞来!太初御使先天一炁鼎接架相还,两尊合道大战,金祖的大道本源完整,算是合道之中的中驷,神通还在木祖之上,登时将太初牵制住。
狱神君瞧得十分欢喜,太初这厮太过孤傲,巴不得其吃瘪,正在努力恢复方才那道剑创。这一片混沌之中忽然祥光喧天,一位神人沐浴金光而来,正是仙督司司首浑天。其后又有一尊万象大鼎播撒万象真气,乃是万象老祖到了。
浑天追随罪狱中痕迹,来至混沌海中,瞧见混沌乱流席卷四方,大惊失色,不敢以身涉险,以心火传念,请仙帝派了万象老祖前来相助。万象鼎一动,呵呵笑道:“好热闹!咦?好宝贝!”万象真气喷涌,结成一只大手,凌空往那剑图抓去!
浑天眉头一耸,瞧见狱神君面上现出幸灾乐祸之色,沉声道:“道友且慢!”挥出一道仙光,将大手拦住。万象老祖一惊,道:“你待怎得?浑天可非是仙帝,言语之中也不必恭敬。
浑天道:“此图必有诡异之处!还是小心为上!”不知怎得,一见此图,心头竟生出一丝熟识之感,似乎这种气息以前曾经见过。狱神君见浑天阻拦万象试探剑图,微觉失望,哈哈一笑,道:“此宝乃是一卷剑图,内蕴无边剑气,威能无匹,就算合道之辈被困,亦要脱去一层皮!”
此言一出,浑天心头灵光闪动,暗叫道:“此宝的气息岂不与陛下在混沌海中所得那柄石剑相肖!难不成……”万象老祖闻听,贪念大炽,再也忍耐不住,大笑道:“原来如此!此宝合该归老祖所有!”
万象鼎鼎盖掀开,犹如一头巨兽张口,竟趁众人不注意,一口将剑图吞入鼎中!浑天一惊,竟来不及劝阻,那万象鼎化为流光,得了便宜要走,万象老祖还不忘叫道:“劳烦浑天司首助我拖住他们,日后定有厚薄,啊呸!呸!呸!”
万象鼎中蓦地喷出一排排剑气,望去竟似四面漏风,万象老祖只觉那剑图中迸发无尽剑气,在鼎中切来斩去,忙不迭打开鼎盖,将剑图“吐”了出去。
那剑图之上兀自剑光剑气激射,飘飘摇摇随风卷动,落在诸位老祖面前。万象老祖叫道:“好诡异的宝贝!”只一瞬之间,剑图中剑气竟将万象鼎内部搅了一个乱七八糟。
那万象鼎是万象老祖的伴生之宝,亦是元神寄托的所在,险些伤及根基,不由大是痛心!浑天目中透出神光,说道:“若是我未瞧错,这卷剑图只怕是先天杀运凝结之宝,非是其遇合之主,强夺之下,必受灾劫!”Χiυmъ.cοΜ
万象老祖暗骂浑天怎不早说,无奈吃了个哑巴亏,但对剑图必得之心更加炽盛。在场诸位皆是合道,自身便是大道、天道,谁会傻得去信甚么天命之主?我得了便是我的,甚么因果祸端,皆不放在心上。
金祖与太初兀自拼斗不已,浑天观望一回,忖道:“这太初必是古神之流,隐忍到此一量劫,才窃取了太初大道之力,只是还未寻到先天福德元胎,不能炼化合一。怪哉,其擒拿木祖究竟所为何事?”
金祖与木祖素来独来独往,不向仙帝臣服,因此浑天并未出手援助。金祖斗到分际,微微有些焦躁,金行大道虽妙,却还在先天五太之下,克制不得太初的先天一炁鼎,木祖已久未发声,似乎又被镇压,眼见单打独斗不成,正要出口请浑天帮忙。
忽有一股深沉魔性播于四方六合,诸位老祖皆是微微皱眉,万象老祖喝道:“这是……”就见一团七色六彩的魔光浩浩荡荡飞来,那魔光足有十万丈方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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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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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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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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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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