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如此,张傻子确实在帮刘家救火!”
“虽然说这家伙读书读傻了,不过他这举动,我还是很佩服的!”
“以直报怨,这等事我做不出来,但张傻子确实是条汉子!”
听的这话,那之前说是张泽沐放火报复的人,只觉得羞愧到无地自容,巴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又有人说道:“不过刘家这次也真是惨了,原本跟着他们仗势欺人的家奴,在大火里哄抢财产,一哄而散……”
“一场大雨虽然救了刘家人的命,但家财全都散尽了……”
“没有了这些爪牙,他们怕是不仅没法横行乡里,还要被以前欺负过的人,加倍欺负回来了!”
但又有人说道。
“别人会欺侮他们,张傻子未必……”
“张傻子虽然把自己的三间正屋,几亩薄田都收回来了,却借了一间给无家可归的刘家人……”
那说话的人似是好笑,又是无奈地说道:“刘德宝要拿随身藏着的一块宝玉给张傻子做谢礼……”
“你猜他怎么着……”
“他居然不要,只要了刘家书房里烧剩下来的所有书籍……说是要备战今年的秀才试!”
“你们说他是不是很傻?”
那人摇着头说道:“傻到我见到他都觉得无地自容,就好像自己肮脏得浑身都是狗屎一样!”
众人闻言,也皆有羞惭之色。
这话传到秦枫的耳朵里,他正和弟子张泽沐在儒馆里吃着张家粗制的麦面。
麦粉制成的面条粗糙得有些扎舌头,却非常有嚼劲。
盛在破了口的瓷碗里,面汤滴上土法晒制出来的酱油,切上小葱再拌上一只现煮熟的鸡蛋。
虽然食材比之知北楼和云中苑的美味珍馐不知差了多少,但是却别有一番滋味。
听到外面有人谈论这番话,秦枫放下手中的破碗,笑道。
“先贤书曰,知耻近乎勇,闻过而知礼!”
“善也!”
这些乡民既然能从张泽沐的身上看到自己的丑陋,知道感到羞辱,那距离通晓礼仪就不远了!
如果说人人都蓬头垢面,自然没有人以蓬头垢面为耻……
但若有一人洗得干干净净,则其他人就会相形见秽,既而向他看齐!
张泽沐就是这洗得干干净净的人!
秦枫知道,自己的第一步计划,已经完成了!
果然,此事之后,大泽乡的乡民对张泽沐的态度大为改观。
以前叫他“张傻子”的人越来越少了,更多的称呼他为“张夫子”。xǐυmь.℃òm
一些贫苦人家也开始把孩子送到秦枫的儒馆里学习儒家经义了!
虽然数量不多,只有不到十人。
张泽沐本想专心闭门备考秀才,秦枫却似是故意给他捣乱,不让他安心备考一般……
每周的一三五秦枫授课,二四六则让张泽沐授课。
张泽沐初上课时还是结结巴巴,面红耳赤,引得众多蒙童都喊他“挠腮先生”。
意思是张泽沐上课十分紧张,老是抓耳挠腮。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三个月后,他已适应了从学生到老师的转变,讲台之上,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而且讲出来的儒家经义,浅显易懂,蒙童可知,老妪可解。
没过多久,都已经有庄稼汉从田里回家后,就跑到儒馆来听张泽沐讲经了!
面对张泽沐的改变,秦枫自是看在眼里,乐在心上!
一方面是教化百万民众,光靠秦枫一张嘴肯定说不过来,需要培训更多的儒学教师……
另一方面,前面两世的教育和经验,都告诉秦枫,传道授业解惑,对于教师本身也是一种提高。
张泽沐看起来教了十几二十个蒙童,等若是把自己的儒道知识重新梳理了一遍,提炼出了最精华的部分,深入浅出地教给了孩子们。
连孩子都能听懂的儒家经义,还愁不能教化百姓吗?
第四个月,秦枫干脆把儒馆的教学都交给了张泽沐去打理,自己则专心研究从中土带来的通天塔笔记。
这四个月来,秦枫还有一个惊喜的发现。
虽然这个世界没有武力,武脉不能使用……
但却可以通过锻炼,来为自己身体缓慢地增加自己的武道实力。
就像是没有修炼之道的后世,可以通过各式各样的锻炼强身健体一样!
抛却对武脉的依赖,对灵晶的需求,秦枫这四个月来坚持每天用《儒道五禽戏》强身健体,并不时温习《墨子剑法》等武技……
正如之前秦枫对姬澄宇所说的,太过依赖武脉天赋,则会忽略对于武技本身的打磨,如今秦枫在这封禁武脉的儒道小世界里,武技正好返璞归真,专注于武道招式本身……
在“刀剑神皇”特性把这些招式修炼到最高熟练后,隐隐竟有了登峰造极的趋势!
一晃九个月过去了,前来大泽乡儒馆求学的蒙童达到了三十人,连带着少年都有了十人,还有好几个闲来就来听经的庄稼汉。
秦枫又让张泽沐布置了家庭作业,让来上课的蒙童和少年回家将今日所讲的经义复述给家人,第二日要把家人的反应在学堂上讲出来!
大泽乡总共不过一百多户人家,一来二去,四十名学子就把张泽沐一人的讲经带到了近三分之一的家庭里。
秦枫的茅屋儒馆也改成了更加结实的木屋,都是学生的家长们自愿出资修缮的。
金秋九月也是应秀才试的日子了!
秦枫给张泽沐放了半个月的假,让他安心备考。
此时的大泽乡内,人人都说张夫子学识渊博,又对儒家之道,身体力行。
若是不能中秀才,简直就没有天理了!
但也有心存恶念,冥顽不灵之人偷笑。
“不给县城考官送些金铢银铢也就算了,他都不去拜会人家,投个名帖,送点土产……”
“就这样还能中秀才?谁知道大泽乡里有个张泽沐?”
原来有人说这种话,大泽乡里众人都是嘻嘻哈哈,点头称是……
如今却是有人直言反驳道:“张夫子身正道直,不愿意行贿送礼,难道就不能考取秀才吗?”
“你可不要忘记了刘家的事了……”
“举头三尺,天道轮回,老天是有眼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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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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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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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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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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