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头来看,任之出身山外山,是山外山几十年前的领袖,而山外山所修驳杂,从魔气,再到仙气,再到佛法皆无所不包,里面的仙修更是没有专门修一种道法的心态,谁都是觉得多多益善,能修多少算多少,以至于才给北极仙门定性为魔道。
在山外山里面,任之可算是其中佼佼者了,而现在我也稍微的了解了什么是道佛魔三修了,魔克道,佛克魔,道克佛,三种道术互相相克,加上任之战斗经验无比丰富,看我要使用魔修的剑法,他就施展佛门的神通道对付我,果然是狡猾无比。
明知给死克,我也不能不做回避,所以立刻就一记收招,偏离了他的光阴物华,并以高速移动的方式,引导无无穷无尽的剑气袭击他!
但十重仙化境,道统倍数直冲九倍的任之却并不打算给我喘息的机会,他仰天清哮过后,佛光也在这时候爆发了出来,光芒四射的佛光,一下子照得魔气冲淡了不少!琇書蛧
我脸色阴沉,而任之已经正视着我了:“孩子,我们之间存在争议,却不是互相攻杀的理由,你想好了没有?现在即便你打赢了,能够杀死我了,那又能如何?能改变叫华珂的孩子的宿命?答案是不能的,你好好考虑下吧!”
“你简直!丧心病狂!你这么做,和其他人有什么区别?和北极仙门的做派有什么区别?我原来以为山外山的修士,各个重情重义,可却怎么到了你那儿,就翻转了个遍?无情无义,做事只在乎结果,却不在乎牺牲了谁,谁死在了自己手里!难道大家相信你,就是冲着你这点来的么?”这一击我没有讨到便宜,但却不影响,甚至不可改变我对他的看法。
所有的修士都看着任之,想要听他怎么面对我的责问,任之看向了众多修士,说道:“诸位道友,如今这世界,九州的世界,你们也看到了,他已经因为九州大战而变得满目苍夷,难道大家打算继续让战争继续下去?让天下万万修士剩下不过几百之数?恐怕大家都不愿意吧?一千人,我们截教会轮上几人?截教如果没有因为他的气运受到影响,岂会一个神格拥有者都没有?对,我是急躁了点,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对,也没有征求到大家的同意,甚至让我的弟子瑞泽作为替代夏一天的存在,让他取得神格!可我凭什么无端端没事会这么做?现在你们看看现在夏一天的做派吧,同样为了个孩子,也在扼杀我们大家的生机和生存,你们说,我们该如何是好?”
任之这话让大家议论纷纷起来,其中一些修士看向了我这边,问道:“夏道友,我们截教人数不众,但却比不上一个孩子的命重要?如果截教扛下这件事,是不是你要杀了我们截教所有人?”
“对呀,老大既然不做也做了,你杀了他,还要杀了我们么?”这群修士里的另一个修士有些嗔怪的问道。
我心中一揪,确实,一个人换一群人的生命,这是过分了些,然而,事情不在自己的头上,谁说得不轻松:“如果被杀的是自己的伴侣,子女,父母呢?你们怎么看?”
这话顿时让这些人闭嘴了,而黑子也说道:“我觉得吧,不如先看看谁厉害好了。”
黑子不靠谱的话,反而让所有人闭嘴了,这事没法解决,反正现在情况就是这样,他下令杀了华珂,那就让他承袭我的怒火!仅此而已!
我的魔气再次爆发,缩地一下子就到了他面前,玄天魔气从刚才就储蓄到了极限,我时空剑势蓄势待发多是,这一击,如同浪涛一样恐怖,排山倒海的朝任之轰去!
轰隆一声,任之玉剑抵在了魔气的边缘,整个人狼狈之极的躲过了这一击,他袖子上的道袍全都其根而断,露出了偏瘦,但却扎实稳健的臂膀。
我看着他肌肉的走向,就已经明白他是个擅长用剑的修士,就好像言师兄,我看过他的臂膀,也是这样,偏瘦却扎实无比!
“好,好厉害的一招,这应该是出自剑魔的真魔剑吧?纵观九州,确实除了他一脉的传人,也没人能够施展这招了!”任之冷冷的说道,白刃战的第一击,他仅仅受了点轻伤就没事了,可见他对于近战也十分擅长!
而接下来,和我想象的一模一样,他的攻击也十分的凌厉,就来防御,也毫无破绽!
在两次对击之后,他竟也能也以剑势化解掉我的玄天魔气和时空剑势,可见他横行九州,应该也不是一时半会了,能当上九州的截教首领,又岂会弱了?甚至比独霸九州仙门的帝纤尘,也不见得差了多少。
砰!砰!砰!
连续三剑,他继续发挥自己强大的近战能力,现在我知道,任之不是砍瓜切菜就能对付的敌人,他也有自己的剑势,以及对法术的理解,更是让人觉得奥妙!
看我连续进攻没有奏效,而他自己也没能拿我怎样,任之也不愿意再继续浪费时间,而是拿出了一张符纸,说道:“也好,这么想要打赢你外公我,那就拿出你的真本事来!今昔剑舞玉京楼,酌前醉看如天洲,琼华江上心思远,七魂三魄随梦流,问仙道!随梦逐流!”
我咬咬牙,趁着他念咒,立刻抽空拿出了一张符纸,快速趁着临战写下了‘保护华珂’四个字,将其点着,传讯到了笑梦彤那边,因为她和惜君都有我的符纸,再然后才念起了咒语,但因为这次我失去了先机,对招肯定会吃点小亏,不过我敢临阵开小差,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看向了肩膀,我使了个眼色。
随后嗡嗤一声,囚牛顿时从我肩膀那飞冲而出,直取任之的脑门!
“快到意时仍步舞,咒念穷时似忘言,总学纵情讴剑歌,真若攻来奈我何!天一道!剑奈我何!”快速的念咒,而整个人也消失在了剑光之中,剑风卷起,我的身影到处都是,而每一个身影无不是,剑步如流星,剑语如飞掷,甚至到了最后,连我自己都已经听不清楚自己念叨什么,因为这剑咒繁复,在剧烈的速度和风中,听在别人耳中,实在如密密麻麻的梵音!
因为快,这一剑将堪破日月!
轰隆!
囚牛发动了进攻的时候,任之的山外山咒语也施展而出了!法术一出,周围顿时翻江倒海,到处都是汹涌的剑光,囚牛还没闯进去,就给剑光震了出来,我倒吸一口冷气,看来囚牛是该升级了,现在九重仙化境的它,对付这些老怪物,越来越不够看了。
这招随梦逐流我也算是熟悉了,当年为帝非屠施展而出,这帝非屠是谁?那是比上官琼还要老不知多少的山外山高人,剑术超群,当年在黄泉杀道里撞上,他已经成了黄泉杀道炼化的喂剑者,他这招随梦逐流,当时给我带来了不大不小的冲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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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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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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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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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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