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早说不要踏入幽州地界,结果上面的人还心存侥幸,这下全完了!”
“我等不过小卒,却是最为倒霉,倒是下令的人,转身就能逃走!”
攻杀之中,刚才一个个趾高气扬的追兵,转眼之间就沦为弱鸡,在对方的冲击之下,居然完全没有半点战意,军阵、军势在与黑甲兵卒接触的瞬间就宣告崩溃!
“这……”
见了这般情景,刘琨父子等人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看着黑甲兵卒摧枯拉朽的攻势已然失声!
那些匈奴追兵,其实并非乌合之众。
刘聪为了根绝后患,动员了诸多兵马,又怎会吝惜精兵?在击溃了刘琨的反抗力量后,就分出兵马追击溃败散兵,而其中最精锐的一部分,则被刘逞带着,追捕刘琨!
眼下刘琨身边跟随的,只有寥寥亲兵,不过在刚刚兵败的时候情况可不是这样的,还是有近千兵马护持在周围的。
就是刘逞和靳康率领的追兵,紧追厮杀,生生将刘琨身边的兵马杀得七零八落,最后彻底崩溃,只剩下这么几个亲兵。
亲兵因多年以来护持在侧的习惯,还能跟在旁边,其他的尽数失散。
可就是这么一支凶悍的追兵,在黑甲兵的攻势之下,宛如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一般,连片刻都抵挡不了,就纷纷崩溃。
好大的一个围攻之势,顷刻间就土崩瓦解!
“这些幽州军竟然这般强横?追捕我等的匈奴精兵,连片刻都抵挡不住?”刘群目瞪口呆,满心的难以置信,眼前的这一切,可以说刷新了他的认知。
其父刘琨同样震惊,不过在惊讶的同时,他没有放弃思考和观察,目光扫过那一名名黑甲兵卒,瞳孔扩张,看到了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的一幕——
却见那一个个黑甲兵,冲入敌阵之后,彼此配合,相互遮挡,身上战甲也很坚韧,敌军往往难以穿透,是以伤亡对比悬殊。
即便有黑甲兵卒偶尔落单,往往一个反手便劈砍回去,那手中的长刀锋利异常,这一砍下去,就是敌军重伤退却,失去战力。
几个来回下来,匈奴人的追兵完全零落,难以再战。
这时,黑甲兵众里面出来一人,这人战甲的样式颇为张扬,多了许多暗金色花纹,一看就知道乃是将领之流。
这人一来,便挥手传令:“不要在此纠缠,匈奴人的头领定然就在林中,分出一支人过去,配合精锐斥候,把敌军将领抓住,省的再追到并州境内,若是放走了这些人,旁人要觉得咱们幽州乃是寻常之地,想来就来,想走就来,以后就难以安心发展了。”
“诺!”
他的声音响亮、中气十足,又在上风口,隐隐约约传入了刘琨等人的耳中,顿时让众人面面相觑。
如果换个时候,有人说要这般对付匈奴精锐,他们定觉得此言乃是狂妄自大,可当下那一个个匈奴士兵正在哭爹喊娘,因而这话里面的可信程度,便增加了许多。
只是那黑甲将领,却说要将带兵的匈奴领头人抓住……
“这可能性不大,”迎着儿子带有疑问的目光,刘琨摇了摇头,“这次带兵追过来的人里面,有一个乃是那匈奴的吴王刘逞,这人也是有些本事的,最起码能掌握兵马,从容撤退……”
他这边还在说着,对面那个黑甲将领已经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
见那人靠近,刘琨停下话语,整理了一下衣衫,主动迎了上去。
不过,这一路在林中逃难,刘琨的衣衫有些地方被划拉出了裂口,身上也沾了不少泥土,额头上还带点磕着、绊着后的淤血,显得有些狼狈。
先前在众人里面,他还能维持一点名士风度,但与英武黑甲将领一比,就有些相形见绌了。
但刘琨却也不怵,拱手行礼,报上名号之后,又请教对方的名字来历。
“居然是刘府君,”那黑甲将领拱手为礼,“在下乃是征北将军府麾下,越骑校尉陈午!得了消息过来,既然碰上了府君,正好迎接于你!”
“越骑校尉陈午?”
刘琨对这个名字有些陌生,在他的印象中,幽州比较有名的将领,也就是杨氏兄弟还有冉瞻,而最有名的还是那位征北将军陈止本人。
这些人里面,可没听说过什么陈午。
这也是刘琨打了几年游击战,又不注重消息建设,对外界消息获取有限。
不过,这疑惑过后,想着陈午的姓氏,又生猜测。
很自然的,刘琨想到了一个可能,但没有问出来,毕竟场合不合适,倒是他那儿子刘群,走过来见礼之后,忍不住问道:“阁下姓陈,莫非是陈将军的本家?”
陈午摇摇头道:“非也,末将的出身来历,在幽州不是隐秘,也没什么不可告人的,末将本是落草流民,曾在王浚麾下为卒子,后来投奔了将军,蒙其不弃,一路提拔,才有今日!”m.xiumb.com
流民?
刘琨和刘群面面相觑,从彼此眼中看出了惊讶。
刘琨乃名士出身,在洛阳与众名人其名,到北地奋斗多年,却还有世家习性,所以他着实没有料到,一个毫无根基的流民,能在短短几年的时间里,就登上校尉这样的位置。
要知道,以征北将军府的建制,府下八校尉,几乎是武官能达到了最高位置了!
这样的职位,就算是世家出身的将领,没有一定资历也难以立足,想那杨氏兄弟,乃是陈氏姻亲,也要靠几场战役作为底气,方得升迁,而被陈止看重的冉瞻,前后几次出生入死,最后亲领兵马大败鲜卑,抢了几万人口回来,这才转正了校尉。
这个陈午,几年时间,不声不响,就从流民扶摇直上,成为校尉,里面是否有什么猫腻?
莫名的,刘群就想着,是不是这个陈午,是陈氏流落民间的血脉,陈止这才用掩人耳目的方法,提拔于他?
看着刘氏父子的表情,陈午猜到了一些,道:“两位不用惊讶,我幽州有文武举法,唯才是举,只要有本事,皆可登高位,非某家一人独享,等两位到了幽州,自然知之……”
“文武举法?”刘琨心中一动,想到一个传闻,正要询问,但不等他的话说出口来,就被一阵喧闹声打断,顺着声音看过去,便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就见几名黑甲兵士,押着两人走来,那两人衣着考究,却挣扎不休,面色慌乱,口中叫喊着种种话语,让人听目眩神晕。
一名黑甲兵卒来到陈午跟前,说道:“回禀校尉,两名贼首已被擒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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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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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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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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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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