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之内,北方的草原上兴起了不少部族,但在里面能称得上一方势力的,却只有四家,七品鲜卑正是其中之一。
靠着先天的制度优势,七品鲜卑可谓全民皆兵,加上还有幽州作为后盾,以及陈止的战略思想做指导,势力膨胀的非常迅速。
但也因为陈止的约束,七品部族的扩张依旧维持着克制状态,没有像正常的部族崛起那样,不顾一切的大举吞并。
最开始的两年,都是觊觎肥美草原的小部族主动过来攻击,结果却无一例外的败亡。
败了之后,小部族的首领或者被杀掉,或者被贬为奴隶,送到矿场去做矿工,而他们的部族人口、牛羊,尽数被七品鲜卑吸纳。
持续了两年之后,已经没有什么小部族,还会不开眼的敢去挑衅七品鲜卑这个深海巨兽一样的部落了。
但开始扩张和实力膨胀的七品鲜卑,却不会就此停下脚步。
这个部族,是陈止一手打造的,从上到下都是为了晋升而塑造出的体系,一旦被激发出扩张的欲望,任谁都难以压制。
于是,为了调和内部矛盾,负责掌舵七品的陈京在请示了陈止之后,便踏上了主动但是范围有限扩张的道路。
这个扩张依旧要配合幽州的整体战略,因此七品部的扩张路线就显得十分单调,主要就是主动出击,将周围的小部族尽数吞并,纳入到七品体系里面,不会远征。
在这个过程中,他们不可避免的与周围的大族产生了矛盾和摩擦,只是几方都比较克制,毕竟七品鲜卑背后站着的幽州军,本身也没有太过分的扩张,所以还维持着表面和平。
有鉴于此,七品部族的威名渐渐扩展开来,没人敢于小瞧。
“你可还记得,一年前,七品鲜卑为了追捕一个小族,与匈奴人发生了冲突,那匈奴人最后都只能选择退让,就可见此部凶猛,有此部为爪牙,哪怕那幽州军真因为几年不动而陷入衰弱了,也足以站稳一方。”
刘琨说出这些的同时,也做出了决定。
相随的众多亲兵都猜出了他的决定,无人出言反驳。
刘群还有些不甘心,说道:“那时候,匈奴内刘聪、刘?V对峙,内耗严重,面对七品鲜卑的逼迫,才会有所退让,现在匈奴一统,刘聪政令畅通,举国上下无有不从,再碰上那七品鲜卑,情况又会不同了吧。”
刘琨摇头说道:“难说,但匈奴也不是一家独大,南边有朝廷,北边有鲜卑,西边还有那杂胡,就算一统,亦无从施展全力,否则刘聪要打咱们,何必假借攻伐刘曜的名头?还不是担心朝廷和幽州干涉,而拓跋部之所以肯借道,未尝不是存着要趁机袭杀的念头,而周遭余部亦乐见其成,小族更希望匈奴与拓跋部、或者与刘氏柔然相互消磨实力。”琇書網
听着这复杂的局势分析,刘群感到了浓浓的恶意在里面,几方势力就没有一个好鸟,相互算计。
“你大概也意识到复杂了,”刘琨苦笑起来,“这局面,乱啊,谁能料到后面的事?就说这次他刘聪北伐,事前,谁知道是打刘曜,还是打拓跋?又或者只虚晃一枪,回去打关中?咱们内部也有人猜测,刘聪动手后,朝廷是否趁机来个偷袭,又或者有河套地的杂胡趁机入寇?结果呢,却是来打咱们的!变的太快,为父也有些累了,已是这般局面,不如便去了幽州吧。”
见儿子还有话要说,刘琨摆摆手,道:“莫要着急,为父是没有失了志向,当年我与祖兄闻鸡起舞,有为汉奋进之心,而今山河破碎,北地沦为胡虏之手,不能将他们尽数驱逐,何以称之为汉臣?但若将自身赔进去了,可就什么都没了,此番去往幽州,便是个观摩为学的机会。”
“观摩为学?”刘群一愣。
刘琨就道:“陈氏入幽,以代郡武丁为兵卒,可以战无不胜,人皆言是陈氏兵强马壮,代人民风彪悍,其实不然,代郡之人古已有之,何以在陈氏手中方能大胜?实乃陈氏善于练兵、调动,又有识人之明,是以兵将用命,又有那单梢?等利器,方能无往不利!为父此番若去,当学其练兵之法,将来再执一军,以之练兵!”
“原来如此!”刘群点点头,露出敬佩之色,在他的印象中,父亲乃是人杰,自是不会怀疑其人的见识和本事,但旋即想到一些消息,又忧虑道:“但听说,幽州的军营皆封闭,轻易不会让人入内,便是想要见到寻常兵卒都非常不易……”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为父若是去了幽州,不会着急,可以慢慢等待机会,”刘琨一旦有了决定,心里很快就有了全盘计划,“更何况,前往幽州,亦不是光要投靠,不会不知趣的去借兵,先要稳扎稳打,展现能耐,这练兵打仗为父或许不如陈征北,但治理一处还是没有问题的,他陈氏固然兵马厉害,但经营地方或许还有欠缺,此去正好给他露几手……”
说着说着,一行人的心情都好转许多。
就在这时,不远处警戒的亲兵忽然打出一个手势,传来焦急鸣叫。
马上就有人过来提醒道:“匈奴人的战犬已经发现此处,府君,我等得赶紧离开了!”
“也好,也歇息一会了,恢复了体力,下面就一鼓作气挺进幽州!”刘琨强打精神站起来,他不是军旅出身,哪怕自幼习武,身子骨不算弱,但终比不上行伍兵卒,早已疲劳,这一会的休息时间丝毫不够,但他知道不能在此止步,于是鼓足了劲,就随着众人转移。
一行人匆忙收拾,弄乱痕迹,再次上路。
这一动,行进了约莫三四里,终究还是被发现了,马上就是乌压压的人群围困过来,又是一番惊险。
嗖!
长箭疾射,直接贯穿了一名亲兵的头颅。
这人是为刘琨挡箭,倒下之时,鲜血溅落在刘琨脸上,让这位经久考验的老刺史不由面色一变,再看前面,已被敌兵断了前路,四面八方的敌人缓缓逼近过来!
“不好!匈奴人猜到了咱们的路线,刚才就派人埋伏起来,这可如何是好!”身兼向导和开路先锋的大汉惊呼一声,手足无措!
“莫慌!”刘琨强自镇定,“此地距离幽州还有多远?”
向导闻言,四处打量,脸色难看的道:“此处已是幽州境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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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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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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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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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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