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火光从两名兵卒一同架着的细长铁管中喷射出去,有些类似后世的烟花火球,伴随着“呲溜”、“呲溜”的声响,但这火光所到之处,却是一片人仰马翻,那些冲过来的慕容兵将直接扰乱,更是造成了巨大伤亡,激起了一连串的惨叫与哀嚎。
立于军阵之中,鲍敬言看着那正在不断设计的兵卒,一脸的惊讶与震惊,尤其是看到这两两一组的兵卒,在四个方向排成一排,不断射击之后,在他们身后却还有同样的两排,正在将一包包的物件放进那细长的铁管中。
等前面一排射击完毕之后,这一排的人立刻退到最后方,后面第二排的人顶上去,而前面射击过的那一排兵卒,则开始往铁管里面塞东西,动作娴熟而简洁,三下五除二便就完成。
不过,在这退下来的兵卒中,也有人手上的铁管子似乎发生了什么变化,有些事通红,有些则似乎开裂,但当这些人示意之后,后面负责辎重的兵卒,马上就会递上一根崭新的铁管。
而这个时候,往往第二排的兵卒也已经通通射击过一次了,便就退下来,将这最前面的位置交给原本的第三排兵卒。
于是,就这么不断的交替之中,三队人马交替射击,宛如一个风车不断转动,令那一道道火光毫无停歇,而且因为是一排一排的人,更是格外密集,火光仿佛构建成一栋墙壁,将冲击过来的敌军全部挡在墙外,往往就见着那诸多敌军冲过来,然后火光一闪,就惨叫着倒下来,再也难以寸进!
“此物,果然有威力!”看着看着,满脸惊讶的鲍敬言,又将那目光集中在两名兵卒手里的那个铁管上,其实这些天在军中,鲍敬言早就注意到这些东西了,但当时他的主要精力,都被那几台平兴炮吸引过去了,自是没有注意到此物,没想到现在却爆发出这般杀伤性。
这东西看着也不复杂,通体乌黑,只在管口成碗状,不断喷涌火舌,而被兵卒架着的部分,则是两个木质的把手架子,设计的颇为巧妙,虽然整体粗糙,却是通过完整的结构,将铁管子包裹了起来,让兵卒的手不会与管面直接接触。
这其中用意,鲍敬言也能想得通——
只是看那几个因为通红而被撤换的铁管,再看看那不断喷涌的火焰,就知道这东西爆发火光,必被灼热烧锻,那管壁想来高温,用血肉之手直接接触,肯定不妥,因而要有阻隔。m.χIùmЬ.CǒM
“真是精巧之物,着实令人匪夷所思,看着也不大,两人便可驾驭,比那动辄几人高的单梢?要小上太多,但威力却丝毫也不弱之,而且便于行进,十个放于一车,两匹马就能拉动,本来我还疑惑,府君为何带着普通骡马,而不用骑兵,原来是有这等利器!”
说话间,鲍敬言朝陈止看了过去。
陈止却摇头道:“这东西看着厉害,但太过耗钱,而且我本来是留着作为压箱底的东西,准备用在王浚身上的,现在出了边塞,拿来对付慕容部,还是为了一举荡平压制下来,震慑诸多部族,让他们心生畏惧,也好安稳个几年,只要给我几年时间,到时这边疆部族也罢,还是其他什么人也好,都是不足为惧了,先前先生不还劝过我,说是这些人马太少,不便于征伐么?实际上,这几千人已是我能承受的极限,再多的话,代郡的财政便要崩溃了。”
鲍敬言听着这话,就明白了几分,知道在陈止的战略中,接下来就是休养生息,积蓄力量,但前提是不能被人打扰,而显然的,这位征北将军将未来的一大隐患,定位为北地的诸多部族,因而不惜动用这种种杀伤力惊人的利器,都要震慑一番。
同样,鲍敬言也意识到,在塞外、关外使用此物,还能在一定程度上隐藏真相和秘密,慕容部无论是从面子上考虑也好,还是从实际角度考量也罢,都不会将此战的过程和结果公布出去——
眼下,鲍敬言也看出了这一战的大概结果,只是他还是有个担忧,不由问出来:“只是这周围多有野心之辈,当初知晓了府君的单梢?,就有诸多谋划,若是知晓还有这般利器,岂不是更要变本加厉?”
陈止听了,不由笑道:“先生不愧是有大智慧的人,见到一个东西厉害,第一件想到的,就是未雨绸缪,思虑深远,但先生还请放行,单梢?那般结构简单、功能单一的器物,旁人尚且难以摹作,何况是这炮与铳?这些东西,可不是得了一两个工匠、拿到图纸便可制作出来,其中涉及到用料、配方、弹药、工艺,甚至火候等等,皆复杂无比,而且非几人可能,制作前后乃二十多个工坊共同制作,哪里是这么简单就能让人学去的?”
“至于有人盗窃,那也无需担心,此物离了天火、弹丸,就是凡铁,他们反而要来找我求那弹丸之物,方可为之,但兵家之人,其实不怕敌人有利器,就怕自身受制于人,这草原部族按理说凶悍绝伦,何以在中原四分五裂之时,依旧难做对手?就是因为他们的兵器受制于中原……”
两人说话间,那些自四周围攻过来的兵卒,其攻势受到了严重挫败,已然有了混乱的迹象,兵卒之间似乎发生了冲突,最前面的人已经不愿意冲刺,转而后退,而后面的人有些同样有意后撤,但也有想要往前的,于是这前后拥挤之下,队列立刻就乱了。
这一乱,就是败退的开头,哪怕鲍敬言没带过兵,但最近这几日以来,看陈止追击慕容仁,也总结出经验了,知道围攻之势其实解了。
果然,陈止见状,便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边走边道:“这周围兵马看着多,其实并非数倍于我,如今既乱,则敌不可就攻,在内,棘城城墙破碎,在外,兵马混乱后撤,慕容部已无选择!”
说到这里,他忽然停下脚步,有略微低沉的声音说道:“先生,你与其他人劝我,说若让慕容记恨,则有隐患,其实点出关键,慕容也好、鲜卑也罢,今日被我攻伐,若其族尚存,则记恨于心,代代传承,未来有了机会,野心与复仇并举,就要侵害中原。”说完这句话,其人快步离去,留下惊疑不定的鲍敬言,品味此言,暗自心惊。
想到先前,陈止曾言,当前力尚不及,只先震慑,再对比话中之意,已然有了猜测。
“那若是力所能及之时,这位征北将军,又该如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冠绝新汉朝更新,第九百六十四章 行事者,恐受制于人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