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这批粮草被人搬到了那一群溃军所在之处。
几百名的兵卒人数其实不少,就算被约束在很小的土地上,但铺展开来之后,依旧还是占了不小的一片地,还有简易的营帐被支了起来。
等干粮抵达这群兵卒的地方,之前被召唤过去的年长、年轻两位兵卒,也已经回到了此处,就径直来到兵卒中央,一名中年人的跟前,满脸遗憾之色。
“未能如愿,连运送粮食,他们都不愿意打开大门。”那年长之人的脸上,没有了先前的恐惧和卑微,多了一丝沉稳。琇書蛧
年轻的那个,也不由叹息了起来,最后只能说到:“现在只是希望城里面的人,能抓住这个机会,施行第二套法子。”
“那就只能等了,便更不能露出马脚,否则校尉那边反而不安全了,”中年人点点头,面色陈午,既无遗憾,也无叹息,“既然无法混入城中,那就告诫众人,打起精神,先好好等着,毕竟这周围还有五千多的兵马驻守,已经往这边调动了,如果有个什么蛛丝马迹,被人迅速看破,那这几百人只能葬送。”
年长之人有些担心的道:“但是咱们毕竟是假扮的,手下兵卒也没有受过特殊的操练,如果能赚开城门,一哄而入,自是奠定胜局,可以重演遒县之事,先占城墙,在引兵入城,从而兵不血刃的拿下城池,现在却被挡在城门之外,那些弟兄们可没有经过多少教授,只要有心人过来问询几句,就能发现疑点,时间一长……”
“时间一长,肯定露馅,”年轻人接过话来,但神色如常,“不过,这需要时间,城中的人一时半会是不会出来了,所以咱们大概能坚持到傍晚之前,只要在这之前生出变化,那局势就还能掌控。”
“不错,”中年男子点点头,抬头看着远方的城池,“咱们挑选这个时间过来,本身就是算计的一环,为的就是防止城中之人太过谨慎,不愿意打开城门,让我等进去……”
“这个时间到底有什么不同?”年长之人的脸色瞬间有些不好了,毕竟自家校尉将军在吩咐的时候,他和其他两人都在场,可没听说过这时间上的安排,还有什么深意的,莫非是校尉单独和这两人有过交代?那可不是什么好迹象。
没想到那年轻人却笑道:“这事切莫误会,我等也只是推算罢了,当今孤军深入,想要破得此城,实乃行险一搏,看起来似要一鼓作气而下之,但越是如此,其实越要谨慎,队伍越是深入,兵卒越是亢奋,为将者越要谨慎而惊醒,否则就不是求功,而是寻死!是以我等才有这般猜测……”
“那到底是什么算计?”年长之人听到这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感到了压力。
那中年人便道:“其实倒也简单,若是城中得了遒县之信,必要调动兵马先做防备,而算一算路程以及布防,便要挑选距离此处最近的一部兵马,而据我等所致,我军练兵,虽不下本钱,但战时却不曾亏待兵将,每每有战,为了鼓舞士气,都是一日三餐,每日午时也设灶做饭,现在这个时间,等周遭兵马抵达之时,正好是要做饭之时,而据我所知,这周围布防兵马的后勤辎重,都自幽州城出……”
“自幽州城出?”年长之人眉头微微皱起,先是疑惑,但随后猛然惊醒,“莫非先前城中送出的那封信,说里面的探子最近有不少人在争取一个职位,为的就是这个?原来如此,着诸多看似巧合的事,其实根本不是巧合,看似运气的事,背后自有其缘由,”
………………
另一边,在幽州城内……
“又有遒县的求援之人被找到了?还是两个?好,很好,把人给我带进来,我要亲自在问一问。”
在王浚的命令下,先后又有两人被分别带过来,经过了严格的盘问之后,两人之间吐露的情况都是一致的,而且还和那两个溃兵述说的情况有着相互印证的意思。
但问题就来了……
“按着这几方面的人来看,遒县根本没有到那般危急的情况,至少没有被围困起来,和第一个人说的完全不同,这情况就很明显了吧。”王浚淡淡的说着。
他的一群副将和幕僚马上就把他把后面的话说出来了。
“那第一个人有问题!”
“很有可能是敌人的探子假扮的!”
“这胆子可真是不小。”
一个个做出判断之后,马上就提出了不同的建议——
“拖出去砍了吧!”这是副将里面一个看上去颇为粗野之人的决定。
“还是得先把人稳住,此人既然是被派过来,伪装成报信之人,必然知道敌人情况,从他的嘴里,或许可以得到有用的情报。”提出这样建议的,当然是一名幕僚。
当然,更多的意见,汇总成了一句话——
“现在就把人带过来,当场审问,时间不等人,不管那人话中有几句真实,遒县被人突袭,觉得是假不了的,而遒县距离幽州城快马加鞭,不过半天的路程,绝对不能轻视,这是涉及到大将军安危的,半点都含糊不得,所以必须立刻就审问、提问!”
面对众人的提议,王浚笑道:“不用等了,现在就去审问,如果对方嘴硬,不要犹豫,直接上刑!不光此人,余下的那几个求救的人,也都给我带下去审问,再让他们彼此指认、比对!”
说到这里,他想了想,眯起眼睛,说道:“还有那两个溃兵,把他们……”
这话还没有说完,就有人过来禀报,说是驻扎在边上的五千兵马已经抵达城外,为首的中郎将过来询问下一步的命令。
王浚遂停下原本的话,转而吩咐道:“让人就地守卫,再安排人给他们准备粮草,派出一部分人到周围境界,但不要散的太开,防止敌军偷袭。”
“诺!”
这边命令传达下去,王浚转脸就道:“把那两个溃兵也给我带过来,一并审问,再抓几个其他的溃兵,询问一下细节,咱们在这等着结果。”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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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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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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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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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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