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来运镖局,被孙云狠狠“羞辱”了一顿,察台科尔台心中甚是恼怒,有想要一刀结果对方的冲动。但对方现在家族权位在身,就算动武,自己也不是他的对手,一时心情糟到了极点,察台科尔台一时动怒,甚至有想要杀人的念头。
“公子爷,您息怒啊……”一旁的亲信侍卫在旁边看来,一路回来都是战战兢兢的,不由紧张劝慰道,“他就算有王爷的金牌赐令,但朝廷王府众人不服啊……这察台家中,还是公子爷的权力最大,只要公子爷一声令下,没人敢不服的,谅他孙云有多大的能耐……”
“哼,你懂个什么?……”察台科尔台隐隐一句,表情充斥道,“他现在有父王的金牌在身——那个金牌,可是家族最大权利的象征,父王既然给了他,说明对他信任至极,相反自然是不信任我……他孙云虽然现在没有话语权,可一旦父王在朝中‘煽动’群臣,日积月累,朝中的势力肯定会渐渐向孙云靠拢,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整个察台家都会是他的——”
说完,察台科尔台愤至极点,一脚将面前的石子儿踢飞老远。
“那公子爷,现在到底……该怎么办?”亲信侍卫继续问道,“如果就这么放任那个镖局少主的话,察台家的权利,岂不是要……落到他的手上?”
从气愤中稍微冷静下来的察台科尔台,眉目凝思一阵,渐渐面露杀心道:“必须得找个机会,将他除掉才行,以绝后患……”
“可是他的武功这么高,怎么除掉他呢……”亲信又在一旁苦恼道,“昔日在王府这里,他能独自一人震慑千军,连多尔敦公子都不是他的对手……再加上如今他又照着王爷的庇护,于武于权都无从下手,想要光明正大地除掉他,恐怕不是件简单的事……”
“是啊,这个家伙棘手得很,没有对策的话,根本就除不掉他……”察台科尔台咬牙恶斥道,“可就算是暗中用计,恐怕也非易事——想当初哥哥那么有城府的人,几番算计都没能将他除掉,现在哥哥倒下了,只有我一个人能办到吗……”
“那这样下去,不就没法治理他了……”一旁的官兵不由失望道,“还是说,把察台家的权位就这样交给他……”
“混账!——”然而,察台科尔台像是被极度绕怒了,大喝一句,冲手下官兵唾骂道,“你身为我们察台家的手下,居然为那个野狗说话——”
“公子爷息怒,小人知错了……”官兵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低头连声诺诺道。
“我就是死,也绝对不会把家族的位子让给他……”察台科尔台两眼血杀,目光狰狞道,“在这世上,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我就不信他是不死之身,总可以找到对付他的办法……”
“想治理他的办法很简单,只是察台公子你不会算计罢了……”突然,正在众人说话间,侧面一处房檐之上,传来一个陌生女子的声音。
“什么人?——”突然听到莫名的回应,还以为是王府里来了刺客,察台科尔台焦急回头一望,右手紧握苗刀惴惴不安。
“哼,就这点胆识,也好意思继承察台家的位子……”女子轻轻一笑,毫不避讳地嘲讽了科尔台一句。
回头正望,只见侧廊房檐顶上,亭亭玉立站着一位灰衣女子,面带披纱,眉清目秀,优雅姿容下,却隐隐恻露不安的杀气,如同荆藤的葬花一般,鲜艳中的血红,绽放出毒刺般的色彩——她便是今日一早,在来运镖局门口附近,偷偷观察孙云与察台科尔台“对峙”的那个女子,事后便跟在察台科尔台的后面,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了王府。
“噌噌噌——”终于见到了本尊,莫名刺客闯入王府,察台科尔台手下众官兵纷纷拔刀护卫身前,生怕对方欲图不轨行刺小王爷。
“保护公子!——”官兵首领喝令一句,数十众人更是聚围左右不敢离去,眼神注视着房梁上的女子,娇艳绝容下,藏着一股窒息却又摸不透的杀机。
“就你们这帮虾兵蟹将,也想挡住我?……哼,笑话……”女子施展轻功稳稳从房檐上落下,冷冷嘲讽一句,目光直视凝望着正站自己身前,被众军官兵保护包围的察台科尔台。
察台科尔台不由咽了一口口水,他不会想到竟然有人能大白天如入无人之境般闯进王府,出现在自己身前,更不会想到这个人竟然认识自己,而且目标也是自己。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果然,见到“真场面”,经验不多的察台科尔台一下就吓软了脚,完全没有自己哥哥察台多尔敦昔日的“王者风范”,战战兢兢问道。
“我是谁,小王爷不必太清楚,你可以称呼我‘子幽’,这是我的雅名……”名曰“子幽”的女子,似乎倒有些闲情雅致,在众军威胁面前,丝毫没有意思害怕的样子,反倒是一脸闲情淡定,倒有心情向察台科尔台介绍自己,“小女子此日前来,当然是有事来来找小王爷你……”
“找……找……找我?……”察台科尔台依旧没有回过神,还是在众人身后胆战心惊道。
“当然了,我想我们两个之间,一定会有不少共同语言的……”子幽还故意在察台科尔台面前,摆出一副“娇媚”的姿态,似乎意在放下察台多尔敦的戒心,又或是让其放下不必要的紧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与之交谈。m.xiumb.com
“杀了她——”然而,保护察台科尔台的那些官兵,自然没有子幽这样的“闲情逸致”,但凡擅闯王府,自当是刺客前来,首领不由分说喝令一句,众军士兵便纷纷提刀冲子幽挥斩而去。
“本姑娘说话的时候,最讨厌你们这些烦人的渣滓插嘴……”子幽冷冷应和一声,冰冷笑容下,逐渐露出冥冥的杀机,绝美眼目之下,杀心渐欲而出……
寒刀利刃趋使相向,蒙元官兵如饿狼一般,纷纷朝子幽扑袭而来。子幽面觑微微一笑,举手投足间一副风雅淡定,灰纱面容下拂袖而起,影舞婆娑一般,尘卷飞扬而去。
轻盈“舞姿”看似婀娜……突然,如同拂春下的一股寒流,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刚才还步伐曼妙的子幽,转而身形如疾刃般迅驰而过,眨眼间便穿梭至众军身前,舞招轻风化作狂风,渐随拂袖席卷而上,一道冲天劲芒断杀而出。
“啊——啊……”根本来不及反应过来,更别说跟上子幽的速度,阵中莫名一道“风卷突袭”,众军士兵顿时惨叫叠叠,屠刀落地痛苦不已。
暗流下子幽的身影忽现阵中,冲天疾闪迅敏而上——“乱舞飞花”倾蝶而出,如同钻底莲花般绽开,子幽梭使回天而上,笔直一道利刃寒光,像是盛满花开点睛之笔,聚力崩发一瞬,四周众士随风“飘落”,独留依人作蕊盎然枝头,起舞凌空中翩然起若。
就像是百花盛开下的一场唯美绽放,子幽独以落羽轻功,缥缈的身法,舞美的灵动,展现而出的却是锐利的锋芒,和无现踪影的杀机。显然子幽并没有使出全部的本事,但却能将一场“武式”展现得如花落般凄美,既带着仙女般的气息,却也隐露出魔鬼般的獠牙……
“额……啊……”在场的蒙元官兵,显然不是子幽的对手,根本看不清对方的招式,只觉“天女下凡”回光一瞬,自己等人便已是重伤累累,痛苦倒地,纷纷嗷叫着半天不起。
而子幽则依旧是面带着笑容,从半空中缓缓落地,重现“鲜花舞女”的姿容,收起藏在暗袖里的碎刀利刃,再一次缓缓朝察台科尔台的方向走去。
“你……你……不要过来——”这次身边没人能够保护自己,察台科尔台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手上的刀都拿不稳,两眼露出无限的惊恐道。
“哼,察台家的小公子,就只有这点骨气吗……你比你哥哥多尔敦可差远了,像你这样还想继承察台王族的家业?别笑死人了……”子幽冲吓倒在地的察台科尔台嘲讽一笑,但目光中已然没了刚才的杀气,显然并没有对察台科尔台起杀心。
“你……你……你到底想干什么?……”察台科尔台都快吓得哭出来了,表情惊恐万分道。
“别那么紧张,我不会杀你……”子幽振振一笑,随即继续道,“我这次来找你,是有要事与小王爷商量,并没有恶意……当然了,没有招呼,我没办法光明正大进你们王府,所以就偷偷跟着小王爷潜进来了;你的这些手下,又不分青红皂白刁难于我,我自然得给他们点颜色瞧瞧……”说完,子幽不禁瞟了一眼四倒在地的官兵等人。
“哎哟……哎哟……”众军官兵依旧在苦苦嗷叫,显然没有心力再去对付子幽。
“我……我们两个又不认识,你……你为什么要找我?”察台科尔台还不敢从地上站起,继续紧瑟问道。
“我们虽然不认识,但我们有共同的敌人……”子幽表情稍稍收敛,冷冷一笑道。
“共同的……敌人?……”察台科尔台略显疑惑,慢慢从地上爬起,一脸不解问道。
“没错……”子幽闭月眼神之下,缓缓露出荆刺般的杀机,振振说道,“我和你一样,都想将他处以死地……”
“你是说……孙云?”察台科尔台渐渐收回恐慌,战战兢兢说道。
“就是他——”子幽定言一声,一脸正经道,“他是我的仇人,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他,可却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在朝堂之上也没什么权分……你有王族的权利,可你并没有过人的武功身手和借口杀他……如果我们两个合作,就一定有办法将他置于死地——”
“为什么?”察台科尔台还是多留个心眼,继续问道。
“我的武功刚才你也看到了,虽然不能保证一定是孙云的对手,但至少能将他逼入险境……”子幽寒笑一声说道,“如果动用点心机和手段,让他猝不及防,就一定有办法将他处死!”
“嗯……”察台科尔台迟疑了一声,随即又问道,“确实有些道理……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子幽继续道,“在你父王的庇护之下,你不是一直没机会借口对孙云下手吗?我替你办事,亲手杀了孙云,这样你就可以避人耳目,在幕后实行操纵杀害孙云以及毁灭来运镖局的计划……只要能确实将孙云置于死地,我甘愿当做你的棋子——”
“真的……有效吗?”察台科尔台还是不放心问道。
“当然,只要你的一切行动都听我的……”子幽继续说道,“借着你在察台家以及朝廷中的地位,关键时候我会命你和你的部下做一些事情……”
“如果真是这样,那当然再好不过……”知道对方暂时对自己没有威胁,察台科尔台索性壮起胆来,紧接着问道,“不过,我凭什么相信你,万一你是在利用我怎么办?”
“哈哈哈哈……”子幽听了不禁一笑,随即说道,“放心,一切计划的前提,都必须要借助你们察台家在朝廷中的力量……如果你发觉不对,随时都能与我绝交,收回朝廷的权利,到时候我孤木难支也无能为力不是?”
“这么说也有些道理……”察台科尔台像是被对方绕进去了,点头应声道。
“总而言之,这是一份双赢——我之所以来找小王爷你,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杀死孙云……”子幽继续说道,“而且对你来说,你不是也一直想要杀死他,却苦愁没有办法吗?我帮你动手出谋划策,你给我提供权利趋使,咱么合谋一处自当是如虎添翼!”
“你说得对——”察台科尔台听了,打消了心中所有的顾虑,冷冷一声笑道。
“那小女子今日到访,就先到这里了,给贵府打扰添了许多不是,小女子只能说声抱歉……最近若是有什么计划,我会随时前来告知小王爷你……”最后交代完了全部,临别一句,子幽便施展轻功匆匆离开了。
剩下察台多尔敦站在原地思考许久,以及四周倒下仍旧未起的重伤士兵……
然而王府台前的这一幕,竟是被从后院碰巧扶着轮椅路过的察台多尔敦给看到了。不过察台多尔多并没有当场戳破,只是躲在暗处默默观察,心中似乎有什么笃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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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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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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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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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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