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同一时刻一声巨响,原地机关石柱陡然坠落——萧天没有选择反击而是退后,生死躲过一劫……
“居然选择后撤,以他苍龙大侠的身手,刚才那么好的机会……”司马寒衣看在眼里,不由暗惊道,“难道事先就猜中了我设下的陷阱,还是看出了破绽……不可能啊,刚才他转身的时候,看都没看我一眼……”
司马寒衣心里不解,同时隐隐中又不觉开始畏惧起起来——不知为何,此时此刻眼前的萧天,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让‘机关阵’中一直占据主动先机的自己,感到莫名压迫。
而萧天躲过“危机”后,身退几步重新立稳,再次抬头正望司马寒衣。阵中几番纠缠,萧天渐觉自己的体力不支,但眼下“机关石柱”还未破解,煎熬之下困境重重。幸在萧天至始至终未有放弃,回忆起在逸仙门的“考验”,坚信自己定能制胜……
“不能再拖下去了……”而司马寒衣这边,也近乎不再耐心,眼见萧天重伤力疲不经久战,想要将其结果,这是最好的机会,“下一回合就定胜负,我要亲手将你结果……”
似乎已经决定了,博弈胜负即在一瞬,司马寒衣露出“机关手臂”的铁碎刺芒,欲图下一刻拼杀一击致命。
萧天却仍旧和之前一样神情笃定,心中有着破阵的方法,一直寻觅着关键时机……
“隆隆……隆隆……”眼前的“机关石柱”还在此起彼落,如同暴风前的海浪一般,卷动着狂风,预示着紧随而至的“黑暗狂袭”降临。
司马寒衣眼神凝动,即在定瞬,身形一闪……
“嗖——”穿梭如寒芒利箭,司马寒衣如同夜下蝙蝠一般,轻功御使,游行于谷底阵中的黑暗狭口,黢黢巍巍,常人视野根本难以捕及。
同一时刻,萧天脚下的机关再次触动——沉底落响再起,脚底的机关石柱层层叠叠,落差伏摆而下,不断干扰着萧天的底盘。
萧天顿觉身体平衡遭遇侵袭,稍有不慎,便会在石柱之上失去重心、跌落谷底。维稳平衡已是不易,更别说分出精力顾虑司马寒衣会从哪里进攻,余光所见只有黑暗之下斑驳的岩影,耳边传来悉悉碎碎的落石声响,根本察觉不清司马寒衣身影所在何处。
但就是在这种内外压迫之下,重伤缠身的萧天始终保持冷静的头脑,一点未有慌乱。他现在全神贯注的只有一处——就是自己的脚下……
萧天不慌张,山顶之上的追风派弟子等人就按捺不住了。看着几番回合萧天始终处于下风,一味躲避甚至连出手反击的机会都没有,众人都不禁为萧天捏了一把汗。
“萧天哥哥不要紧吧……”鲁涛最先担忧道,“这样下去不行啊,萧天哥哥受了重伤,机关阵中陷阱百出,司马老贼又如此狡猾,现在连抓住他都是不易,更别说还手……”
“我相信萧大哥,他一定不会输!”吴贤则是百般信任萧天,可事实上,眼见着如今的危境,吴贤自己心里也没底。
徐双没有说话,只是湿润的眼眶,揪心不定地望着谷底复杂的局势。
“我们被绑在这里,也只能干看着……”想到萧天独自一人从山底杀上,力克灵影教众徒,破阵“婵依”,如今正拼尽全力,于危境中与司马寒衣糜斗,萧天已是耗尽心力,鲁涛不经意说道,“萧天哥哥为了救我们,独自一人屡番深入险境,实在太不容易了,要是我们能做点什么就好了……”
“额?……”不起眼的一句话,徐双在一旁似乎是灵光一现,心中顿起莫名的想法……
谷底之下,机关石柱阵中,萧天仍旧困局于危难——脚底石柱升落,四周震变骤响,司马寒衣又不见人影,不知会从何处偷袭,现在自己居身黑暗,稍错一步便会命丧黄泉。
但萧天依旧神情淡定,全神注意着自己的脚下,保持自己维阵不乱。逸仙门那晚,同样的考验,萧天确信自己的经历……
(回忆中)……
再次躲过了苏佳的“偷袭”,萧天飞身一跃,退回身后的几处木桩之上,静观其变。
眼见萧天只是躲避没有还击,苏佳满意一笑道:“做法很正确——对手突袭无以准备,不知对方可有后手,身居险境方退为妙……”
“嗯……”萧天没有回应,知道苏佳还留有后手,始终不敢放松警惕。
“那么接下来,就是考验的时候——”苏佳凝神暗笑一声,身影一闪,再次消失在萧天的眼前。
和刚才的手法如出一辙,渐入状态的萧天并没有紧张,而是牢记刚才的教训,始终注意自身脚下,对于苏佳会从哪里突袭并不在心。
不过情况稍稍有些不同——刚才苏佳“消失”一瞬,自己的余光还能瞟见身影一二,但这回苏佳的身影疾快,顺带扫起地上的扬尘,完全遮蔽了萧天四周的视线,看不见苏佳的跃动诡计。
这回萧天倒有些紧张了,苏佳的出手越来越“重”,现在却是看不见人影,无法做出准确预判,萧天心中不觉一紧。
而在阵外的苏佳似乎是看出来了,一面施展“灵燕飞身”疾行讯走,一面冲“孤身阵中”的萧天喊道:“阿天,记住我说过的,只需要注意你自身就好,无需顾虑对手会从哪里进攻!”
“无需……顾虑从哪里进攻……”本来有些担忧的萧天,听到苏佳这句,再次想起了最开始的告诫,稍许镇定几番。m.xiumb.com
“我说过了,现在在阵中,你只需要注意自己的脚下……”苏佳继续道,“我让你做的,就是在木桩之上施展脚步,并确保不会从木桩上摔下来……至于其他的,无论我怎么偷袭干扰你,你都无需考虑还手——”
“只记住保持平稳,不从木桩上摔下来……”萧天眼神一顿,暗自反复嘀咕着这句,余光渐渐镇定下来,不再去关心苏佳会从哪里进攻,只记住自己一定要在木桩上站稳了……
“就像这样!——”突然,侧后方一声定喊,苏佳再次施展“冲足二段式”,飞脚疾驰御步而来。
萧天也在那一刻注意到了,即刻转身,欲有所动……
“砰——”苏佳飞脚疾如刀锋,毫不脚软重击而上,干脆利落劈断了萧天脚下的木桩。
萧天也反应过来,两脚腾空而起——不过牢记训诫之下,并没有出手反击,而是继续后退,注意力只在不从木桩上跌落……
(现实中)……
周围“石柱机关”震落巨响,但萧天全然不屑一顾,两眼定神自己脚下,全神贯注自己不从石柱上跌落……
“嗖——”忽而一刻,一具黑影疾驰而来——是司马寒衣,这次是在萧天左侧身后,铁碎刺芒凌空一现,“残影断杀”扑袭而来。
萧天注意到了,身形即刻一转……
“去死吧!——”司马寒衣自觉这回必中其害,狰狞狂喊一声。
直到最后一刻,萧天才看准了对方的突袭,只是自己依旧不予御剑回击,就在司马寒衣“断杀”一瞬,自己飞身跃步,退回了后方的石柱之上……
“砰——”一声断响,司马寒衣的铁碎芒牙没有刺中萧天,反倒是将眼前的石柱击穿,紧跟着一道剧烈的摇晃,山洞谷底略出颤震。
“这个震动,说不定有戏……”然而,萧天似乎是注意到了什么关键,飞身腾空落地之前,凝眼定望道……
又一次躲避了偷袭,萧天没有还手,而司马寒衣则依旧焦躁和嫉愤:“为什么,为什么他不还手……就算体力不支,以他的行事作风,刚才我临近他的一瞬,他应该会出手的啊,可是为什么……”
萧天表情依旧不变,退回身后的石柱上,这次连正眼都不看司马寒衣了,精力全神贯注自己的脚下。
“既然这样的话,这次我会让你再也还不了手——”杀心顿起最涨,司马寒衣铁碎刺芒双刃斜出,这一次先触石柱机关,似要彻底将萧天埋没。
“隆隆隆隆——”机关震响愈加强烈,这一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强——洞底之下的“机关石柱”,升落起伏恍若惊浪,司马寒衣这次将机关的震动使之最强,脚下如同地震崩塌般摇晃不止,连站都很难站稳。
而石柱升降落差也即为最大,这次司马寒衣没有先行瞬影离开,仅仅只是石柱的升落,便从萧天视野中消失。但司马寒衣的杀心愈重,最终目的没有改变——即在机关“惊涛骇浪”剧动之下,欲轮回突袭绝杀一击,将萧天结果……
司马寒衣的踪影再度消失,萧天并未感到意外。反倒是脚下机关强烈趋使,自己有些难以站稳。
但萧天似乎已经猜到了,这会是司马寒衣的搏命一击——最关键的博弈回合,萧天也不为所迫……
(回忆中)……
阵乱中躲过苏佳的偷袭,萧天已然全心掌握了关键。苏佳看在眼里,神情一定,似乎要做最后的“胜负”……
“你做的不错,阿天,那么现在,就是最后的一击——”苏佳镇定一笑,再次施展“灵燕飞身”,摆动四周扬尘飞土,消失在萧天的眼前。
“之前数回皆是躲过佳儿的突袭,那我接下来该怎么做?”掌握了诀窍,萧天全神贯注自己的脚下,想到接下来便是最关键的一步,萧天继续问道。
苏佳一边在萧天周身施展着身法,一边说道:“接下来,就是接下我飞来的‘暗器’,也就是关键的目标……记住了,你的注意力只有一个,就是你的脚下;而你的目标也只有一个,就是我手中的‘暗器’!除此之外,皆无紧要——”
“嗯……”即刻间,萧天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底盘趋稳,正待苏佳从莫名方向袭来……
“来了——”定喊一声,扬尘之中,苏佳的身影疾风而至,“冲足二段式”飞袭一脚,正朝萧天底盘而来。
萧天注意到了,但谨记刚才苏佳的话,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砰——”一声裂响,木桩被苏佳一脚劈断。而萧天依旧没有还手,轻功趋使飞身退后……
苏佳微微一笑,身形一闪,继续消失在扬尘之中……
萧天落稳后方木桩后,又是一瞬,另一方向,苏佳再度疾影而至,依旧飞脚断式袭来。萧天看在眼里,依旧没有还手,还是跟着后退而去……
“砰——”又是一声,苏佳再度劈斩木桩,萧天依旧是身形壁后……
(现实中)……
机关石柱晃震之下,黑暗迷雾中,一道疾影扑使而来……
“这次一定成了!——”司马寒衣狂喊一声,“破杀残影”神灭而至,狂风破浪一击,正朝萧天身后而来。
萧天察觉到了,也有足够时间出招反击……但萧天并没有这么做,自己的注意力只在自己脚下,对手狂袭临至一刻,自己再使轻功退后而去……
“砰——”碎石惊响,震破断杀,司马寒衣的杀招正中石柱,再次扑了个空。
“可恶,又让他躲过去了……”司马寒衣看着萧天始终躲避不予还手,心情愈加急躁道。
而萧天的表情始终从容淡定,就和当日在逸仙门面对苏佳的“考验”一样……
司马寒衣隐恨一声,飞身一闪,再次消失在眼前石柱之前,杀气随行而动……
萧天落稳身后石柱,机关阵中再起震响——这次又是司马寒衣从中作祟,欲图以机关的剧动干扰萧天的重心与神智。
然而萧天始终保持不变,谨记那日“考验”的教诲——自己的注意力只有脚下,在真正的机会到来之前,面对司马寒衣的轮番进攻,自己根本不放眼中……
“嗖——”利刃穿响,破土石飞——又是司马寒衣,这次是身旁右侧,刺杀断刃冲袭萧天而去。
“这次别想跑!——”愈加急躁的司马寒衣又喊一声,绝刃冲断劈空而下,想要一招结果萧天。
萧天还是一样,看都没看司马寒衣一眼——因为自己根本就不打算还手,注意力全然脚下,感受到身侧杀招扑袭而来,凌空一跃躲开攻击……
“砰——”碎石惊响一瞬,萧天再次躲过了致命突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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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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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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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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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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