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炊事队长——”秦羽将负责炊事的领队交到了身旁。
“是,将军——”炊事队长请命道。
“带众伙去将粮仓后的牛肉下锅,今晚好好犒劳犒劳兄弟们——”秦羽也用豪爽的口气道。
“好的,将军——”炊事队长也是兴奋无比,得令后兴致满满带着手下往粮仓后方走去……
“秦哥……”过了好一会儿,慕容樱才慢慢走上台,一脸不解地望着秦羽问道。
秦羽似乎是知道慕容樱的“来意”,又或是心有他意,故意没有瞥视,一脸笑容装作若无其事的神情,望着台下众将……
“秦哥,你这到底……”慕容樱略带着一丝不安道,“你这到底做的什么打算……”
秦羽微微一笑,终于转头回问道:“什么‘什么打算’……”
慕容樱抿了抿嘴,继续道:“你今天一天太奇怪了……好好的攻城伐策,竟然改以训练伏阵,练兵也就算了,还是在敌人眼皮底下……就算这些都说得过去,可……可今晚改善伙食是怎么回事?”
“改善伙食是为了犒劳将士——今天众将士训练劳累了一天,以好的伙食犒劳,能凝聚将士们的军心,有什么问题吗?”秦羽继续笑着问道。
“只不过是训练一天,就用这么好的伙食犒劳,有些夸张了……”慕容樱继续不安道。
“这有什么夸张?能够鼓舞将士军心,这是一军之将该做的……”秦羽继续淡定道,似乎心中对某方面有着十足无比的把握。
“可是这不像你——”慕容樱眼神踌躇,甚至对秦羽有些失望,口气茫然一变道,“你身为神力将军,不应该驰骋沙场、威武杀敌吗?何况,徐达将军下了军令状,让你在七天之内拿下济南……两天已经过去了,你不但一点进展没有,现在还和众将士在这里‘安图享乐’,我很……我……我……我很不能理解……”慕容樱本想说“我很失望”,但觉得自己这样有些言重,而且不能凭自己一眼之观武断决绝,于是匆匆改口道。
然而,秦羽的表情依旧不变,像是消磨了平日里威风凛凛“神力将军”的锐气,变得悠闲自得、毫不在乎,真的让人心怀疑虑……秦羽依然淡定一笑,望着慕容樱凝重的表情稍许,随即缓缓道:“不用怀疑,相信我小樱……”
此话一出,慕容樱再次想起了今日一早,秦羽对自己提醒的话……
(回忆中)……
秦羽见到慕容樱,又想起了南宫俊书信中慕容飞的嘱托,心中不禁一定……秦羽冲慕容樱微笑点了点头,随即说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小樱,我是想到了计策,不过……小樱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慕容樱也是满含疑虑地问道,她从没见过秦羽用这种口气问话。
秦羽轻声道:“小樱,接下来几天如果我有什么奇怪举动,你能不怀疑我,率领全军完全执行命令吗?”
慕容樱听了这句话,眼神不禁一愣……
(现实中)……
慕容樱想到这一幕,眼神踌躇不定,口中喃喃道:“秦哥你有奇怪的举动……你到底在打算什么……”
慕容樱嘀咕自语的同时,秦羽已经转身离开了。虽然心中疑惑不安,但慕容樱还是决定静观其变,看看秦羽究竟为何打算,她相信秦羽不会平白无故地做出此等“奇怪之事”……
徐达营帐……
“什么,从粮营把牛肉调到前线?”夜里,徐达接到了秦羽部队前线的消息,听说军中肉食用以犒劳,于是吃惊问道。
“是的,将军,那些牛肉食材极为珍贵,可秦羽却仗着‘骠骑先锋’之名,调用了几乎军中所有的肉食……”回来通报的将领说道。
徐达定了定,未有情绪继续问道:“那今天秦将军的攻城行动如何?”
将领继续通报道:“回将军,今天秦羽只是率兵在营中操练一天,没有任何攻城迹象——”
“什么,没有攻城?”徐达听了,更是吃惊道,“七天的军令状,这都第二天了,秦将军居然没有半分行动?”
“是的,将军——”将领先是回应了一声,随即眼神一变,发表自己观点道,“将军,依末将所见,这秦羽仗着自己‘神力将军’威名,又在前线大揽军权,不但不率兵进攻,还陪着众将士贪图享乐,这样的人怎么可以信用?将军,不如撤了秦羽的先锋职务,改军中其他将领前往讨伐吧,奇兵以速取胜,攻城战略不能一拖再拖了——”
然而,徐达虽然对此事疑惑不断,但听了将领的建议,一口回绝道:“不行,本将军已经下了军令状,七天未到,不能越权!”
“可是将军……”将领还想说什么,一脸着急请命道。
徐达提前做出了阻止手势,继续坚定道:“本将军也很疑惑,秦将军此番作为究竟何意……不过军令状并非儿戏,我相信秦将军率部队讨伐军前,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虽然不知道秦将军这一系列奇怪举动究竟何为,但还有五天时间,本将军倒要看看,他怎么利用这剩下来的五天……”
将领没再说什么,自言嘀咕了一句后,就转身离开了营帐。
留下帐中徐达一人,心中久久不定,看着案前忽明忽暗的烛火,徐达心中暗暗道:“秦将军,你究竟在打什么算盘……五天的时间,你是否真有良策拿下脱因帖木儿精兵驻守的城池……”
徐达的内心就如同帐中的烛火一般,明暗摇摆不定……
阵前,济南城池……
虽然白白劳累了一天,但脱因帖木儿还是不敢掉以轻心,他担心秦羽白天练兵只是假象,不排除晚上悄无声息地大举率兵偷袭,因此命手下将士夜中更是防守戒备。
不过因为白天的徒劳,蒙元众将士身心疲惫不说,城中粮草不足,士兵整日整夜以糠腌菜为食,不觉苦守城池虽然仗着部队精锐,可一天比一天痛苦难耐……
“打起精神来,个个垂头丧气的,呈何风气?”兀鲁兀台上楼巡视,看着守城士兵劳累一天,夜中恍惚的样子,不免生气道。
“这也没有办法……”翁吉剌在一旁无奈道,“军中粮食匮乏,士兵经常饥肠辘辘,精神自是萎靡……哎,自从益都城破后,整个山东都陷入了混乱,别说粮草供应不足,除了我们是否还有抵御朱元璋之兵力都不清楚……”
晃合丹也在一旁,盘算着镇守济南之务,想到粮草不足之事,又不禁问道:“对了,朝廷那边到底什么时候派遣援兵和粮草,你们有消息吗?”
翁吉剌应声道:“通信士兵说,朝廷已经派遣了,只是路途遥远,时日未到……”
“那到底是多少时日?”晃合丹忍不住继续问道。
翁吉剌轻轻摇了摇头,默默道:“少则二十天,多则两三月……”
“二十天?”兀鲁兀台听了,大为惊异道,“这敌军都压到城门口了,怎么可能等到二十天?”
“咋呼什么?”看兀鲁兀台一惊一乍的样子,翁吉剌为不影响军心,只声斥责道,“城中虽然粮草不足,但勉强磨叽磨叽也能撑个一月十来天……虽然敌军已经压境,但我军城池守备部队精锐、固若金汤,若是强攻,想要一月之内拿下,也是痴心妄想——”
可一向沉不住气的晃合丹却是一脸晦气,加上自己和兀鲁兀台本就不服晃合丹,于是一脸不悦道:“哼,守城没问题,但要我吃一个月的糠腌菜,我忍不了!”
晃合丹语气有些放诞,翁吉剌刚想要反驳,忽而兀鲁兀台在一旁似乎是发觉到了一丝不对,鼻子嗅了嗅,抢险疑问道:“奇怪,这味道……这是肉的味道——军中粮草匮乏,这是哪里传来的肉香?”兀鲁兀台大声喝问道。
这一大声不要紧,一听是“肉香”,守城士兵全部提起了嗅觉,一一闻去——确实是肉香味,而且弥漫飘香数里,这些久日不沾粮食的士兵闻见,不但神情茫然,而且嘴角止不住流下了口水……
“这到底是……”翁吉剌也在一旁毫无头绪,恍惚问道。
“报——”正在这时,前线回来的探子士兵似乎有急报军情。
“到底怎么回事?”兀鲁兀台沉不住气,转身指着问道。
士兵急忙通报道:“报告将军,敌军在我军阵前大开伙食,敌将秦羽以牛肉犒劳军中将士——”
这下终于明白了,肉香味究竟从何而来……
晃合丹望了一眼对面敌军灯火通明的营帐,捶了捶城墙愤恨道:“可恶的秦羽小儿,该打不打,不率兵伐城,居然在营中犒劳众将士吃肉……他们在阵前安图享乐,又不来攻城,我们却在这里忍饥挨饿——此等羞辱难以忍受,我定要出兵前去讨伐,亲手将秦羽小儿斩于马下!”
“你冷静点——”翁吉剌知道晃合丹一向最沉不住气,于是立即阻止道,“很明显这是秦羽的诡计!他以这种方式故意激怒我们,就是要动摇我们的军心——”xiumb.com
“正因为是诡计,所以我们得采取行动,不能让他的诡计得逞!”晃合丹继续泄愤道,“你要是胆小,你可以驻兵不出……我可不怕,秦羽小儿这等羞辱我,我定不饶他!我现在就出兵,前去讨伐秦羽小儿!”
晃合丹无意或是有意中,故意“羞辱”了翁吉剌一句,翁吉剌心中大为不悦,似要反身斥责……
“住手——”突然,一句喝令阻止了“火药味”——是脱因帖木儿,得知了秦羽“肉食犒劳”的军情后,脱因帖木儿本人也是亲自上到楼前。
“大人——”将军三人停止了争吵,转身齐声请命道。
“小不忍则乱大谋,这道理你们不懂吗?”脱因帖木儿狠狠训斥了一句,随即继续道,“这明显就是秦羽的诡计,故意动摇我军的军心——可我们不能被其所惑,敌不动我不动,好好镇守城池,等待朝廷援军粮草赶来!”
“是,大人……”“是……”三人像是低头认错一般,低声悔改道。
“行了,你们各自下去管好城中各路守军,一刻不许松懈,明白吗?”脱因帖木儿继续严肃问道。
“明白——”三人齐声答道,随即转身离开了城楼……
不过表面在脱因帖木儿面前唯唯是诺,但内心里三人却似乎有着自己的打算……晃合丹多台最是不能忍,他说什么也不能这样让秦羽大加“放肆”,离开脱因帖木儿后,心中似乎琢磨着什么……
“你,过来——”自己守地上,晃合丹冲自己的一个亲信手下示意道。
“什么事,将军?”士兵不禁问道。
晃合丹定了定神,随即在耳边悄声道:“派几个兄弟,今晚悄悄潜入敌军营地附近,观察一下敌军的守备,明日一早回来禀报……”晃合丹的声音细微,看样子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秘密。
“好的,将军……”士兵也是轻声点头,随即转身便离开了……
突然命手下夜中偷潜,晃合丹心中似乎盘算着什么……
秦羽营帐,夜已深……
今晚的伙食不错,众将士饱食满足的同时,也身心愉悦,想着今日一天的苦练没有白费。早早回营休息后,守营的士兵也没有安排太多,只是三三两两几个,表面看上去,秦羽并没有刻意强调士兵加强戒备以防偷袭,即使自己的营寨驻扎在敌军城前两里——如此之近……
秦羽在帐中独自决策,慕容樱则是带着亲信亲自在营中巡逻——如今全军上下只有自己二人算是明正的“将军”,内外大小一切事务,二人皆要独当其身……
慕容樱带着部队巡逻至帐门口,却看见只有两个士兵守在营门口,而且神情恍惚不定的样子。如今大敌当前,军中将士却是如此“萎靡”,慕容樱显然有些不悦,想要亲自上前教训一番。
“你们两个——”果然,慕容樱一声喝令,倒是吓到了守卫的士兵二人。
“慕……慕容将军……”二人见着慕容樱亲自巡查前来,吓得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现在是军务紧张之际,为何守卫如此怠慢?万一这时候敌军突然夜袭,那事情可就严重了——”慕容樱严肃至极道,“你们吃了好的,‘享福’了一晚上,就得更加认真执行军务!”
“慕容将军何必紧张,如今敌军自身难保,哪有那个闲工夫偷袭我军?”守营的士兵竟出人意料说出此等匪夷所思之言。
慕容樱听了,脸色大为不悦,上前一个耳光扇倒了士兵,怒声呵斥道:“混账东西!这是一个军人该说的话吗?守营如此松懈,而且目无军纪……来人,军法伺候!”
“将……将军,等等……”士兵有些慌张的样子,倒地一手捂着脸,一边急忙劝阻道。
这样子在慕容樱看来,简直就是恬不知耻,慕容樱更加的生气。然而看着守卫只有简陋两人,慕容樱又生气问道:“另外,为什么守营的人只有你们两个,其他人呢?”
“这一切……”士兵从地上慌张爬起,忽而悄声道,“这一切都是秦将军的意思,是秦将军……让我们故意这样守卫松散,而且……而且只让两人驻守营口即可……”
“口胡!”慕容樱继续愤怒道,“秦将军行事严谨有纪,他怎么可能如此敷衍军事?”
“是真的——秦将军让我们两人在此镇守,守备松懈,这还是军……军令……不信慕容将军,可以……可以问他们……”说着,士兵指着准备向自己“伺候”军法的兄弟道。
慕容樱听了,脸色大为惊异……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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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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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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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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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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