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佳也在后营忙活了一天,收拾完疗伤换洗用的绷带,苏佳走出营帐想要透透气。也许是劳累了一天,苏佳不自觉扭了扭脖子,舒展了一番手脚。不过苏佳心情并不平定,今天萧天跟随朱元璋出营狩猎一天,快到傍晚却是一点消息没有,加上今日苏佳发现营中的一些不寻常的“奇怪现象”,苏佳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暗暗担忧……
“苏姑娘,我们今天没事了吧……”苏佳身后帐门处,嬉皮探出脑袋,“畏首畏尾”问道。苏佳的“脾气”,“嘻哈三兄弟”是清楚的,从最开始护送方瑛起,苏佳就没给过三人“好脸色”,再加上苏佳和萧天的关系,三兄弟说起话做起事来也是客客气气的,哪怕心里不服。
苏佳摆头想了想,指着营旁的水井道:“谁说没事?去,给我到井口打桶水,晚上阿天回来,我还要帮他把几天前脏掉的护腕洗一下……”
“好吧……”嬉皮也是无趣地答应了,随即又冲身旁的哈哈和阿多道,“你们两个去帮我打水吧,我今天肩膀有些疼……”其实嬉皮也不想动,他倒是在一旁“推脱”起来。
“苏姑娘还真是关心大哥啊,几天前的东西还记得这么清……”阿多在后面窃窃私语,不禁调侃道。
“那是大哥有福气,只是……”哈哈黑眼望着苏佳背影道,“只是她待我们也忒不地道了,没事总是指使我们干着干那……”
“谁叫你平时吃得多,干活又不利索,老给苏姑娘添麻烦……”阿多抓住机会,挖苦哈哈道。
“你刚才说什么?”被“死党”这么调侃,哈哈当然不甘心,转头质问道。m.xiumb.com
“不是吗?”阿多倒是越来越来劲,继续道,“你说你一个家伙拖后腿也就算了,你还得让我们兄弟一切陪你受罪……”
“你这家伙,是不是又欠揍了?”哈哈不服气,想要拿不断嘲笑自己的阿多出去。
“哼,死胖子,抓得到我在说——”阿多当然是继续“添油加醋”,惹得哈哈很不是滋味儿。
后面“闹腾”不断,全然把苏佳刚才的指示忘得一干二净,加上苏佳本就累了一天,三兄弟这么一折腾,苏佳心中很是恼火。
“还不快去!——”苏佳忍不住,转头朝身后呵斥了一句。
这一声呵斥倒是把兄弟三人吓了一个哆嗦,怕是苏佳用拳脚收拾他们,三人马上收敛起来,低着头灰溜溜地跑了……
“诶,苏将军今天在后营忙了一整天吗?”苏佳正心烦间,从校练场回来的先锋营士兵招呼问道。
苏佳注意到了,立刻恢复淡定表情,应声道:“是啊……诶,你们今天练兵结束了吗?”
“结束了啊——不过说实话,今天训练却是累了点,一整天都没休息……”士兵笑着答道。这些先锋营的亲信将士,随同萧天苏佳一路征战,深知萧苏二人身为将领却是平易近人,因此将士关系如同亲朋好友般融洽,只要不是军事,谈起话来甚是轻松。
苏佳见练兵结束了,萧天和朱元璋还没有回来,心中不放的她,决定前去大营门口一看……
来到校练场,也就是大本营的门口正中,这里果然已经众军散去,空留下一片凌乱脚印的尘土。大营门口空旷如野,除了守门的侍卫,了不起就是偶尔经过的巡逻将士,在夕阳余晖下显得有那么一丝空寂……
“真是的,这么晚不回来,到底是出事了,还是阿天这家伙一高兴,和元帅忘了归营……”苏佳心中甚是不安——现在正是战况紧要之时,本来只身出去狩猎就不安全,这么晚不回来,难免让人猜想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正踌躇间,一个不起眼的画面再次引起苏佳的注意——只见一个小兵趁着大营守卫的不注意,从一旁角落破碎的围栏翻入,神情兮兮的样子,并不断地东张西望。而这一画面,正和今天早上苏佳所见,有人趁校练场集合杂乱之际,“鬼祟”出营一样。而这个人,正是今天早上偷偷“溜出去”的家伙……
“又是他……”果然,苏佳对其很是在意,眼神凝视,久久不安……
与此同时,山林小道处,正如苏佳所担心的,萧天和朱元璋遭遇了蒙元敌军的埋伏。但是好在萧天以一当百、以武震慑,将前来偷袭刺杀的敌人纷纷赶跑……但也不是所有人,萧天还是留下了一个“活口”——之前被萧天锁喉劫持的敌军头领,留下他似乎有话拷问……
“啊——”萧天抽出头领腰间的匕首,在头领小腿上重重一刺,头领发出一声惨叫——看来萧天是要“用刑”拷问。
“我说——我说……”头领忍受不住痛苦,嗷叫着应声道,“是……是扩廓帖木儿大人派我们……派我们来的……”
“扩廓帖木儿?”萧天疑声问道。
而在身后的朱元璋听到这个名字,眼神不禁一定。
头领表情痛苦地继续说道:“扩廓帖木儿很早就派我们……小部队潜入山东境地,听闻……听闻朱元璋北上一路捷报,扩廓帖木儿将军……要我们趁你们胜利松散之极,伺机……伺机埋伏刺杀你们主帅……”
萧天听完后,回头向朱元璋衍射示意了一下。
朱元璋定了定神,随即继续问道:“扩廓帖木儿我听说过,蒙元的忠良之臣,文武骨气皆俱,最近甚至敢和朝廷的乱党公然对抗……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扩廓帖木儿应该身处晋地或是河南洛阳。可是我军才刚刚拿下滕州,本帅孤身随从前来狩猎更是今日才定,你们是如何得到这个消息,而且还在这里秩序埋伏已久?”看样子,朱元璋也看出了这其中的不对。
“是,是得到了情报……”头领继续哀嚎道。
“谁的情报?”萧天急着质问道。
“不知道……”头领一副痛苦的表情,却是毫不知情道。
萧天一定神,用手点中对方腿部的痛穴。
“啊——”头领又是发出一阵惨叫,被匕首刺伤的伤口血流加剧。
“快说,是谁告诉你们的?”萧天继续厉声问道。
“我们……真的不知道……”头领痛苦挣扎道,“我们只从属……扩廓帖木儿大人,至于得到你们的情报……我们也是在军营中,偶然听到关于……你们主帅今日狩猎的消息,所以……所以我们趁隙在这里埋伏好,就连……就连我们军营的人,也不知道……不知道我们这些埋伏的计划……”
萧天听完后,闭眼想了想,觉得已经从敌军头领口中套不出什么话了。
“再不说实情,休怪我等无情——”朱元璋却是咬牙不放,继续厉声质问道。
“我是真的……不知道啊……”头领都快痛得哭出来了。
萧天想了想,还是决定放手……“啊——”萧天将匕首从头领腿中拔出,对方再次痛叫一声,但显然已没那么痛苦。
“滚回去吧……”萧天丢掉匕首,冲对方驱赶道。
头领见对方放自己走了,立马站起身,两手托着受伤的腿,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为什么放他走了,事情还没问完?”朱元璋似乎有些不情愿问道,而且萧天连向自己这个元帅请示都没有,就自作主张放敌人走了。
“反正也问不出什么了……”萧天先是回答道,“该听到的都听到了,他也只不过是敌人的杀人工具,何必再费力徒添一条人命呢?”
“好吧,萧将军说放人,那就……放人——”朱元璋故意拖长语气,换了一个表情,随即慢慢拍起手称赞道,“萧将军武功胆识过人,以一当百,有卿在我身边,我心甚安——这次滕州之战,萧将军战功赫赫;狩猎受伏,萧将军更是骁勇以敌,震慑敌军……等本帅回营,即刻封萧将军你为‘平威将军’,亲率士卒兵马,随本帅身边出征杀敌!”今日一见将才,朱元璋甚是激动,甚至忘记了刚才敌人对自己不利所言。
不过萧天却是很冷静,放走了敌人,萧天转身返回,严肃说道:“封赏一事,回营再说……今日所遇所言,敌人埋伏不但准备充分,而且进退秩序不乱,可见他们的总领扩廓帖木儿,也是练兵将才之人;远在西地,却能帷幄山东战局,深析我等胜利松懈之际,偷袭刺杀元帅,可见其胆识过人……元帅,谅末将无礼之言,这个扩廓帖木儿甚是危险,将来很有可能成为元帅最大的敌人——”
但朱元璋似乎并不太放在心上,他现在心里想的,皆是对萧天的良将之赞。
朱元璋笑了笑,随即勒马准备回头道:“好了萧将军,天色已晚,我们也快归营吧——今日在外狩猎无以消息,恐怕常将军等人也是担心不已吧……”
“是啊,佳儿多半也是这样……”萧天心中暗暗道。
于是,没有再在原地多做停留,萧天重新骑上马,陪同朱元璋一起往大本营归去……
归营的一路再没遇上什么变故,等到回到军营,天色已经黑下来了。不过令人意外的是,朱元璋回营的第一时间,不是去向亲信将领常遇春汇报情况,而是陪同萧天一起回到先锋军亲信阵营处……
朱元璋欣赏萧天,不但称其“世事英雄”,而且还封其为“平威将军”,可谓是敬重有加。回来的这一路,朱元璋就没有停止赞言,一直回到了萧天营中,依旧是结伴相言。当然这一路,萧天一直是受宠若惊,对于元帅的敬重,萧天心中不知滋味是好是坏……
“阿天——”得到萧天和朱元璋平安归来的消息,苏佳第一时间担心地跑出去迎接,本是想要关心,但看着朱元璋也在身旁,不好多说亲近之言,于是放心后,表情也缓缓收敛。
“佳儿,让你多担心了……”萧天也是安慰了苏佳一句,不过该说的情况还是要说,于是萧天继续道,“不过说真的,今天还真是发生了不得了的事情……”
随即,萧天将今天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告诉了苏佳等人……
“什么,你们遭到蒙元敌军的埋伏了?”苏佳眼神大为失色,担心问道,“你和元帅出营可是没带兵器的,你们今天没有……出什么事吧?”
“能出什么事?”萧天先是笑言了一句,随即“提醒”一句道,“元帅陪我归来,你怎么第一时间不关心元帅的情况,只关心我恐怕……不太妥吧……”萧天是担心自己和苏佳在朱元璋面前过于“亲近”,让朱元璋又非分之想。
谁知,朱元璋倒是一脸平和,自己敬重萧天,又知道萧天与苏佳的关系,于是笑着说道:“没事儿,萧将军是大英雄——如果今天没有他,恐怕本帅真的凶多吉少……萧将军所立大功,先关心他是正常的……”
朱元璋这么说了,苏佳也就放下了心结。萧天怕是苏佳过于担心了,继续安慰道:“不用担心了,我们这不是回来得好好的吗?再说了佳儿,我的身手你还不放心?只不过几个宵小鼠辈罢了,根本不在话下……”
苏佳不像萧天那么轻松,转头无意间发现萧天手中上的红斑——那是萧天抓住毒箭后留下的伤痕。
“你的手受伤了……”苏佳还是不忍地抚着萧天的手心,柔情问道。
“呵,小伤,没事……”苏佳贴心关心自己,萧天很感动,但在朱元璋面前,自己不方便多表露,于是简单地笑应一句。
为了不在朱元璋面前表现过于尴尬,苏佳一边帮萧天处理手上的伤斑,一边论起今天的事情道:“不过话说回来,元帅,既然那些人是扩廓帖木儿的手下,却是这么快得到你和阿天孤身出营狩猎之事,很明显是得到了最近的情报……可元帅还没来韩政将军营中多久,就知道了元帅要出营狩猎的事,说明敌人这个情报……”
“佳儿你是说……”萧天似乎是明白了什么,瞪大眼睛问道。
“说明情报来自我们内部……”朱元璋听着苏佳条理清晰的分析,专注接话道,“也就是说,韩将军营中有内奸!”
“可靠吗?”萧天还是有些不放心道。
“除了这种情况,没有别的可能……”苏佳继续道,“你和元帅是一早出去的,所以敌军细作就是趁这个时候出去的,嗯……”说到这里,苏佳自己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不禁一变。
“怎么了吗,佳儿?”萧天看苏佳表情不对,继续问道。
苏佳没有回答,朱元璋倒是应声道:“军中居然有敌军细作,简直不可饶恕——等抓住了,本帅一定不会轻饶!”
苏佳两眼凝视着萧天伤斑的手心,心思却是并不在这上面……“不会错的,就是那个家伙,今天早上和傍晚看到的……”苏佳心中暗暗道,“今天一早出去是在练兵,正好是阿天和朱元璋出去的一刻;傍晚归来,应该是得到了刺杀失败的情报……就是他——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今天晚上还会把情报送回敌军营中,如果这样的话……”
想罢,苏佳像是决定了什么,拾起随身携带的鬼刀,准备出营办事。
“佳儿,这么晚出去干嘛?”苏佳半天一言不发,现在又要大晚上出门,萧天觉得奇怪,于是不禁问道。
苏佳背着身子,淡定说道:“没什么——既然军中有敌军细作,那就更应加强戒备!我这就带领兄弟在营中巡逻,确保今晚无事……”
说完,苏佳便径直离开了帐门。
“佳儿……”看着苏佳坚定的背影,萧天心中喃喃道,眼神一边,似乎是猜到了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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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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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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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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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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