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朝廷禁军方面,“江城道”一路集结了大量的铁甲步骑,面对来势汹汹的“明复教”众徒,似乎拼死也要守住关口,不让敌人进犯半步。而“明复教”则在三路大军的包围进攻下,将战争的胜负赌在了这一场战役上,可以说这是“明复教”最精锐的主力,如果没能拿下关口,势必士气衰竭,日后战略或许将会被扭转;而对蒙元朝廷来说,这是最后一道防守的关口,如果没能守住,蒙元社稷将面临倾覆之危机——可见对于双方来说,这都是场必不能输的战斗。xiumb.com
“明复教”虽然人多势众,但从西城开始几经征战,兵力已经损失不小,加上“灵王”孙云几度插手战事,使得教众众徒闻风丧当,军心士气受到了相当大的影响;反观朝廷当面,虽然察台王之死轰动不小,但在太史寒生的重新带领下,战争局势逐渐发生扭转,军心重新振作;加上关外的援军回城尽在眼前,可以说只要挡住了“明复教”这最后的一次强攻,双方的战局将直接逆转。
此前,太史寒生也在“明复教”教主何勋义面前发过誓,从他时隔五年再次统兵的一刻起,便会注定“明复教”的失败……
“杀——”擂鼓阵下,喊杀震天,“明复教”三路大军向“江城道”中路发起了强烈的猛攻,战马弓弩呈列阵之势,似欲直捣黄龙之威,如潮水般向蒙元部队的大军涌进……
“弓箭手准备——”蒙元大军这边也毫不怠慢,铁桶城墙阵已然就绪,只等一众贼敌靠近前来,便是万箭齐发丧魂夺命。
“杀!——”明复教的攻势越来越近,已然趋近蒙元部队的射程范围之内……
“放箭!!!——”统军将领喝令一声,霎时漫天箭雨从天而降,密密麻麻便朝“明复教”众徒而去。
“啊——啊——啊……”明复教众徒霎时惨叫叠起,进攻阵型毫无章法,拥挤在“江城道”路口,完全成了蒙元部队的活靶子。
但仗着人多势众,“明复教”众徒并没有因而就此退却,反倒是不怕死一般,个个争先士卒奋勇而进,拾起长矛大刀随战车一起突入,很快将蒙元部队的第一道防线冲开一个大缺口。
“第二队,放箭!——”蒙元大军这边也军心不乱,毕竟是正规的朝廷禁军部队,手下将士秩序有素,不像“明复教”那般散乱无章,守军将领身后喝令,后方第二列纵队齐发箭弩而出,。
“啊——啊……”又有无数的“明复教”教徒悉数倒地,整个“江城道”路口,俨然变成了尸横遍野的人间地狱,到处都是残兵和血泊,正路当头的战垒尸体已经堆积如山。
可即使如此,“明复教”众徒仍像发了疯的群狼一般,嗜血提刀朝着蒙元部队方向扑去。蒙元军队终究是兵力人数上的劣势,尽管将士英勇奋斗,但终究还是挡不住三路大军的齐攻合围,几番激烈冲斗之下,“明复教”很快就要冲破第三道防线,皇宫路口的御军城门岌岌可危……
“呼——”关键时刻,一道青灰色身影从天而降,挡在了两军交战的边缘路前……
霎时,敌我双方像是事先说好的那样,纷纷停止了防守和进攻。正面寻望而上,来者竟是当下禁军的统军首领太史寒生。
“吾奉朝廷之令,代替察台王,统军兵马,反抗逆贼——”太史寒生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在“明复教”面前振振有词道,“尔等反叛之徒,乌烟一伙,捣毁城池,欺灭百姓,罪当万死!——”
如今的太史寒生,借以继承察台王的遗志,如同五年前那般,亲自统领兵马,与“明复教”众徒展开搏斗。殊不知自己就是害死察台王的凶手,假借“明复教”与“苍寰教”的利用周旋,玩弄于察台家以及整个朝廷于股掌之中,谁也猜不到太史寒生这是下的一步“精妙之棋”。
但眼前面对“明复教”如潮水般的进攻,太史寒生自当是先挺身而出为朝廷“解难”,不过今日看着太史寒生自信而又神秘莫测的诡笑,似乎另有用意……
“挡路者死,给我继续杀——”明复教众徒可不管太史寒生的身份,只当是一条拦路之虎,丝毫没有放在眼里,首将指挥教徒部队,继续冲杀而上。
“是时候了,检验我研习数久的‘神王诀’一式……”太史寒生在心中默默念道,并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容……
“杀——”明复教的部队离自己越来越近,太史寒生倒也是不慌不忙,转手一招直捶地面,外人看不出他究竟有何举动。
“隆隆隆隆……”然而,就在众教徒进攻前跑的一瞬,众人脚下的地面仿佛慢慢凹陷一般,一脚下去深陷进去,一时无法立拔。
“这……这……这到底是什么?——”明复教首将看在眼里,以为发生了地震塌方,不由惊恐声道。
“哼哼哼哼……”只听得太史寒生在关口道歉,冷冷振笑道,“就让你们见识见识,‘神王诀’的力量——”
话音刚落,大地四周仿佛崩岩骤裂一般,据蒙元守军关口方圆数十丈遥,全部发生了地面塌方。伴着震耳欲聋的隆隆声响,可怕的仿佛地狱里的恶魔,从地底伸出魔爪一般,将前来进犯的“明复教”众徒拉入无尽的黄泉。
“额啊——啊——啊……”很快,三路包围的教众众徒,纷纷被“神王诀”的内力所侵蚀,太史寒生仅凭一人之力,以强神震裂之武功,震慑了万千敌军。
“看样子你们这些杂鱼,还不配作我森罗教主的对手……”太史寒生继续狰狞笑道,“好好睁大你们的狗眼,死前见识‘神王诀’的内力也是值得……”
随即,太史寒生伸手一回,霎时四面大地万丈倾光而出,仿佛喷涌的熔岩一般,周围四目尽是狂风聚威之力,直将范围内的“明复教”众徒搅和得是天翻地覆、昏云黑雨。
“啊——啊——啊……”惨叫声一声比一声惨烈,“神王诀”的内力惊为天人,整个“江城道”路口仿佛被神力搅翻一般,顿时街道两侧的房屋倾塌落倒,如同发生了剧烈的地震,战前路口的四朝街巷,全部被搅得是天翻地覆、面目全非,最后一声震天塌响,整块地域很快变成了大都城中的一片烟云。
这便是“神王诀”的威力,太史寒生为了对付“祸魔之血”,潜心数月研习的武功,如今在“明复教”众徒面前使来,只靠一人之力,便震退了万军之众。
在“明复教”众徒眼里看来,太史寒生就如同死神降世,“神王诀”之惊魄无法用言语形容,仿佛天神震地降世伏魔,之前的气势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则是大部队的不断后撤。
“明复教”真的撤军了,仅仅只是被太史寒生的一招所倾倒。不过太史寒生武功的恐怖也算是前所未有,即使放在当今武林之上,也未有几人可以与之比及……
“哼,鼠辈就是鼠辈,只有逃跑的本事……”望着撤军的“明复教”部队,太史寒生冷冷一笑,随即低头望着自己的双手,振振一声说道,“这样一来,我的复仇计划又往前了一大步……什么卜天星,什么‘祸魔之血’,什么‘灵王’,我全都不放在眼里!察台王,你做梦都不会想到吧,如今的我将要得到你的位置,用我这双手,血洗这十九年来的怨恨!”
太史寒生的心里始终惦记着复仇,练就“神王诀”的他,似乎已然觉得自己所向披靡,没有人可以与之为敌。只是自己的复仇还未完成,也没有人知道他下一步将要怎么做……
此时此刻,西城的某处庙宇之内……
卜天星仍旧和平时一样,无事闲来测算着自己的占牌。然而今天不同的是,除了自己的占牌与水晶球,自己的手中还多一样东西——那便是察台王府遭难那天,太史寒生给予自己的“江家图腾”的其中一块碎片。直到现在为止,卜天星都不知道太史寒生给予自己这个东西的意义何在,但是想起那天的经历,卜天星似乎仍心有不安……
(回忆中)……
太史寒生静默了一会儿,慢慢收回佩剑,表情也渐渐稳定下来……忽而,太史寒生嘴角一撇,似乎想到了什么东西,表情冷冷一笑。
“嗯?”卜天星不知道太史寒生想做什么打算,凝声一视。
“这样吧,就当是与卜先生初次见面的礼物……”太史寒生忽然变了一个表情,一脸淡笑的样子,用手抠下了图腾饰物五块的其中一块,向前丢给了卜天星。
卜天星轻轻接过饰物,一脸疑惑道:“这是什么意思?”
“卜先生有测算天机之术,老夫今日所见,实是佩服,能将察台云整成这般‘人鬼’模样,也颇有本事……”太史寒生冷笑着说道,“不过卜先生的出现,已经妨碍了老夫的计划,就当是把江家奉为性命重要的遗物其中一块,赠予给卜先生,希望卜先生就此收手,不要再继续牵扯这件事了……”
“哦,那这份礼物可真是贵重啊……”卜天星听到这里,不由反笑道,“不过同样都是为了复仇,察台云的一举一动,全凭他自己的意志,我可阻拦不了……对江教主来说,你此生与察台家势不两立,如今除掉了察台王和察台多尔敦,只剩下最后一个察台云是吗……你们的恩怨,鄙人绝对不会亲自插手,但至于江教主能不能除掉察台云,全得凭你自己……”
“这个,就不由卜先生操心了……礼物即送,请卜先生就此别过,老夫不送了……”太史寒生继续冷笑道。
“也好,今日与江教主一会,鄙人也收获不少啊……”卜天星也随之一笑,遂收下太史寒生的“礼物”,转身就此离去……
(现实中)……
“他当时把这片江家的遗物给我,到底是什么意思……”卜天星继续默默道,“当时他的那副眼神十分镇定,好像心中略有所图,而且十分自信的样子……”
想了一会儿,卜天星将碎片用方巾包好,缓缓放于囊中。转头将目光放在自己桌上的几张占牌之上,不知是何缘由,卜天星似乎想要为自己算上一卦。
“天机之测,凡人莫知,欲图事理,会灵从之……”卜天星口中默默念道,随即慢慢翻开了其中一块占牌。
只见占牌之上,一把无刃之剑倒吊悬挂,似乎暗含隐藏深意,给人以莫名的遐想。
“无刃之剑,意在功名落空,倒悬之意,无非暗鸣之举……”卜天星似乎是侧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表情上从未有过的紧张和凝神,不禁默默道,“意思是指,我的命数将会遭遇意外吗……”
卜天星向来都是测算别人的命数,可知风云万千,可不知怎的今日测算自己命数,仿佛心中无底,预测到了不好的将近。
“是我想多了吗……”卜天星努力安慰自己一句,随即又翻开了桌上的第二张占牌。
占牌之上,一副阴阳太极图案,不同的是左右对称不是两道圆圈,而是两个正写反写的“灵”字。
“阴阳代表生死,反转代表轮回……”卜天星望着占牌上的图案,继续默默说道,“生于魔灵,死于魔灵……这难道是指我吗,还是说……”
卜天星真的头一次有这种害怕的感觉,头上甚至不禁冒出稍许冷汗。后面还有两张占牌,但卜天星似乎不敢再去轻易动那两张牌,仿佛是死神的令牌一般,让自己不敢轻易触及。
“这两张牌,算出了我的死命……”卜天星突然冷冷一句说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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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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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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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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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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