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紧跟着就是一道嘶声力竭的惨叫,头领将军当场被孙云戳刀毙命。
然而还没完,孙云似乎是不“过瘾”,手中的“血刀”并未提出,而是睁眼一瞬,顺手横刀再厮一斩,将领的尸体被横向剖腹,大量的鲜血复涌而出。
简直太残忍了,孙云杀人之法仿佛完全泯灭了人性,取人性命不够,甚至还要将对方处斩分尸,可见其已然堕落成一个“杀人恶魔”,完全看不见曾经那个英姿少年的身影。
而周围的众军将士所见,更是吓得浑身发颤,簇拥一旁瑟瑟不安,手中的刀刃更是来回摇摆。
孙云重刀取出站起身来,四面瞥视一阵,赤金双瞳发出惊威的寒光,愣是吓得众卒将士胆颤惊寒。随即,孙云嘴角一撇,冷冷无情笑道:“尔等既阻挠本王之大计,那就陪你们将军下地狱去吧!”
话音刚落,孙云横跃飞身而上,凌空当中血光重燃——“血云漫天”纵裂分闪,空宇下八面寒光血斩惊狂,无数浮游之刃惊许回落,浩荡之势震慑百里。
“啊——啊——啊……”霎时间,城楼满布无数惨叫,包围的众军将士皆中招毙落,丝毫没有还手之力,“血云漫天”仿佛天降“血雨”一般,夺命狂镰纵杀劈斩,回荡四周了无音寒。
然而没完,孙云似乎还未杀过瘾,决意要将这里化为一片“屠宰地狱”,孙云挥刀出手毫不留情。轻功落下的一刻,“血云漫天”化作“血月连斩”,城楼破石之处,顿时“血光”龙卷狂袭——孙云连人带刀聚威骤杀,众军将士皆被拦腰断斩,鲜血仿佛喷涌一般四溅飞射,霎时间染红了整片城楼墙郭。
“额……额……”后面的蒙元官兵所见,皆吓得四肢发麻、浑身颤栗,眼瞅着面前的兄弟一个个惨死在“灵王”孙云的刀下,众卒纷纷饶头后撤,丢盔弃甲甚至是跳下阶梯城楼,只为逃跑活命。
但孙云似乎一个也不想放过,挥斩之迅疾仿佛空林赤燕,没人能看得清孙云挥刀的速度,只觉周身窜起一镰刀恶魔,所到之处命魂归西。
“呀啊!——”孙云狂血下嚎叫一声,如同炽烈奔袭的猛兽,“血刀魔爪”倾狂而上,只杀得城楼将士哀叫连连、落倒血泊。
众卒无以逃生,不是被孙云的“血刀”斩杀,就是逃跑拥挤中被踩踏而死,场面一度狼狈血腥。稍微有几个不怕死的将士,拾起斧刀长矛便冲孙云后方砍来,似乎想要绝境中拼死一搏,试赌运气。
但是想也知道,主动招惹孙云的后果……
背后寒风呼使,孙云“神踪步”下猛然回头,狰狞的面孔嗜血獠牙,愣是把反抗的蒙元将士吓得胆战心惊。
没完,孙云纵上举起“染血”铁臂,狂叫一声洞穿而下,只听一阵碎裂断响,众卒将士手中的兵器竟被孙云徒手劈断。
“都是些不怕死的家伙,那你们就一同下地狱去吧!——”孙云最后惊狂一句,“魔爪”穿心绝力而出——“珏血裂掌”劫神再现,面前将士惨叫一声,皆被孙云“魔爪”穿破五脏六腑,迷蒙着双眼血色,最后痛苦倒地而去。
“还有谁,胆敢再阻挠本王?!——”孙云已然残杀城楼百余名将士,舔尽爪上的鲜血,狰狞恐怖道。
“额……快跑——快跑啊……”周身将士无有一人再敢挑衅“灵王”,纷纷丢掉兵器,朝着城楼边侧或是阶梯下口逃命而去。
而孙云也没有再去追,环顾地上躺倒的无数血尸,再望了望大都城中烽火狼烟,血色眼神下,尽是仇恨与冰冷的目光。
“陈胤,你背叛朝廷勾结邪教乱党,害死了我父王和哥哥,那就先从你开始偿命好了——”孙云又舔了舔魔爪上的残血,慢慢沿着阶梯走下城楼,准备前往监军府为自己死去的亲人报仇……
另一方面,枯荣镇郊外山林洞中,祁雪音仍旧重伤昏迷未醒……
“我这是……在哪里……”迷迷糊糊中,祁雪音独自一人处于黑暗朦胧的境地,看不见任何的东西,也听不清任何的声音,在心中暗暗喃喃道,“我怎么了,为什么我会在这个地方……我只记得我和孙云在决斗,然后就……”
然而话音未落,眼前逐渐一道亮光开来,愈加嘈杂的声响也传入耳中,感知恢复的自己,眼前的第一幕画面,却是自己永远不想勾起的回忆——
荒山脚下,乱石林中,自己的家人半路遭遇劫匪突袭,无数的落石从山崖滚落,正袭自己的家人而去。
“爹——娘——”祁雪音忍不住伸手喊道,可是不管怎么用力,都无法向前跨越一步,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家人命丧途中。
“啊——啊……”一声又一声的惨叫,仿佛亡灵招手的悲鸣,听着刺心痛骨的凄喊,眼见着亲人一个个离自己远去,祁雪音心中万分的悲痛,每回忆一次,就会心痛一次。
然而,她更不想看到的画面,是接下来的回忆……
“姐姐,救我——”自己的妹妹站在自己身后,却朝自己发出了嘶哑的呼喊。
“妹妹——”祁雪音想要回身去救,可是身体怎么动也动不了,回身远望过后,便是自己妹妹的身影,愈渐消失在乱石嶙峋之中。
“姐姐……救……救我……”声音越来越小,语气也越来越微弱,明明近在眼前,可自己离妹妹的距离仿佛越来越远,直到最后完全看不见妹妹的身影,祁雪音的脑海才闪过一片痛楚。
“不——”嘶声竭力的一声哭喊,却是再也挽回不了妹妹的性命,祁雪音为自己不能保护亲人的无力而感到悲痛,双膝跪地重捶一拳,以发泄心中那份不甘却又无奈的痛楚……
随即,祁雪音独自一人蜷缩在黑暗的角落,静静沉默了好久,仿佛自己的心也堕入了深渊……
“你好,我叫察台多尔敦,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师兄妹了……”然而良久过后,祁雪音耳边响起一道熟悉而亲切的声音,抬起头正眼望去,站在自己眼前的,是还很青涩少年的察台多尔敦。
自己的师兄望着哭泣的自己,朝自己伸出了手,欲要扶自己起来。祁雪音正觉得心里一阵暖暖和安慰,想要伸手拉起,却不想自己与师兄的距离越来越远,不管怎么伸手,都触及不到那份距离。
“师兄——师兄……”祁雪音拼命地喊着,可察台多尔敦就如同浮底烟云一般,很快消失在了自己眼前。
紧接着,自己师兄轮廓的背后,站着一个脸色恐怖的身影。祁雪音有些害怕,但又好奇地凝视张望,直到最后看清楚了,站在自己师兄后的人,竟是孙云。
梦境中的画面,孙云双手提刀,准备从背后刺杀自己的师兄,并发出冰冷的寒笑。祁雪音见到此景,当然不会袖手旁观,可不管怎么努力,自己都无法站起身来。m.xiumb.com
直到最后,孙云朝察台多尔敦挥刀而下……
“不!!!——”祁雪音想要竭声呼喊,但很明显已经无力从心,随着孙云挥斩落刀刺杀的一瞬,孙云和察台多尔敦二人的身影,皆消失在眼前的黑暗浮沉中。
霎时间,一股钻心的痛楚完全刺激了祁雪音,祁雪音浑身动弹不得下,仿佛石沉大海一般,冰凉而刺骨的冷水全然朝自己身上扑来,甚至让自己窒息得无法喘气。
“呜……呜……”祁雪音挣扎中拼命叫喊,可怎么喊也喊不出声,直到眼前的最后光亮重现,祁雪音才慢慢睁开眼。
“啊!——”祁雪音突然惊叫一声,却发现自己嘴里正含着凉水——醒来一看,是杜鹃正在用树叶喂自己饮水,差点没把自己呛到。
祁雪音这也才反应过来,刚才的些许画面,不过是自己受伤昏迷做的噩梦罢了……
“哈,祁姐姐,你醒了——”杜鹃看着祁雪音终于醒了,不由兴奋一笑道。
“妹妹?我这是……怎么了……”祁雪音还想的起来称呼杜鹃为“妹妹”,晃了晃仍旧有些昏沉的脑袋,迷迷糊糊问道,“为什么我会躺在这里,外面天怎么黑了……”
果然瞥眼一见,山洞外面已经天黑了。
“你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吗?”杜鹃反问一句,遂慢慢缓气说道,“我们昨天在山崖被‘苍寰教’的人袭击,祁姐姐你和云哥决斗负伤昏迷,最后‘苍寰教’的人把我们‘推’下了山崖,我们两个命无大碍,祁姐姐你昏迷不醒一天了……”
“我之前,在和孙云决斗……是的,我想起来了……”祁雪音慢慢回忆起昏迷前的画面,依旧模模糊糊道,“不过,这里面怎么还有‘苍寰教’的事情……”
“哎,看来你是真不记得了……”杜鹃叹气地摇了摇头,只能万分庆幸现在祁雪音的情绪稳定,不再像之前气冲冲找孙云报仇时的样子。
忽然,祁雪音睡眼惺忪间,感觉到自己脸上一股温热,转头一看,竟是自己的战马“烈云”再用舌头舔舐自己。
“烈云?……”祁雪音望着自己的战马,抚头关慰道,“为什么你也在这个地方……”
“因为你的战马和我们一起,掉下悬崖了啊……”杜鹃跟上说道,“虽然福大命大我们都没有摔死,但我的拐杖也弄丢了,就刚刚取回来的这点水,还是我花费了大半天的功夫才弄到的……”
“我们都摔下了山崖,这些……都是‘苍寰教’的人害的是吗……”祁雪音望着自己身体一切安好,又不禁问道,“为什么只有我们,察台云呢?他有没有事——”
“我也不清楚……”听到有关孙云的事情,杜鹃也在一旁担心摇头道,“之前在山崖上决斗,你和云哥杀得难解难分,然后因为拼力过度,祁姐姐你昏过去了……谁想到那些‘苍寰教’的家伙居然施用歹计,趁你们两个打得两败俱伤,便以死威胁同样受伤的云哥,把我们打下了山崖……我们两个是还活着没事,就是不知道,山上的云哥现在怎么样了,他是不是安好……”
“‘苍寰教’的那帮家伙,我绝饶不了他们……嘶——”一提到“苍寰教”,祁雪音心中就气不打一处来,然而刚刚动怒一阵,忽觉四肢如摔断般疼痛,祁雪音又忍不住止声一句。
“现在恐怕还不能乱动……”杜鹃见了,在一旁轻抚关慰道,“祁姐姐你受的伤比我重,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应该也受伤不少,这几天还是先好好歇着吧……”
“可是我不能继续留在这里,我要赶紧……上山去……”祁雪音则依旧是那副倔性子,忍着疼痛想要爬起来,不过这一回似乎是伤得太重了,祁雪音感到自己想要站起却十分的吃力。
“祁姐姐你也是担心云哥吗?被‘苍寰教’的人在山上包围……”杜鹃看着祁雪音这么急,不禁问道。
“谁担心他了?要死要活我都管不着……”谁想到,祁雪音却是变了一个面孔说道,“以他察台云的本事,要是连那帮‘苍寰教’的喽啰都收拾不了,那我就太高估他了……我这么急着想离开上山,是为了要和他决一了断,为我师兄报仇!”
“你还在想着报仇啊……”一听是找孙云复仇,杜鹃马上露出悲伤的眼神,哀声说道,“祁姐姐,你为什么就不能和云哥和好呢?就像之前那样……难道说在你心里,还放不下云哥和你师兄的恩怨吗?”
“察台云他违背了誓言——当初我在军营和他和好,他答应过我此生此世会保护我师兄,不再让他受伤害……”祁雪音继续说道,“可谁想到,我师兄还是遭人杀害了……察台云食言了,他违背了他的承诺,我也在他面前发誓过,如果他违背了誓言,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他!”
“可杀死你师兄的人,是察台科尔台啊,跟云哥没有半点关系……”听到这里,杜鹃又着急说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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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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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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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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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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