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紧跟着就是几声凄厉的惨叫,刚才趁机扑袭而来的“苍寰教”教徒,瞬时全部躺倒在血泊之中……
同一时刻,察台王跟前落下二人,彼此手持长剑相貌凛然,似有堂堂之威兼之仙风道骨。
仔细一望,临危中救下察台王的,竟然是鸣剑山庄庄主花叶寒,与青墨山庄庄主方珍士……
万万不会想到,孙云今晚请救兵,两山庄的庄主竟会亲自出动。而更让彼此没想到的是,二人同一时刻救下察台王,却似都未料到对方今夜会来到此处,杀敌后纷纷冲彼此投去稍疑的目光……
“连两个山庄的庄主都来了,你这个家伙是有多大的能耐……”望见了花叶寒与方珍士两位庄主,左子幽破乱中更显焦急道。
“哼,没想到吧……”孙云则是淡定一笑,故意“嘲讽”道,“既然是要搏命,不做好万全的准备怎行?别以为只有你们‘苍寰教’人多势众,如今大都皇城罹难,武林中有义之士纷纷响应,今晚请二位前辈率各教弟子前来,就是要将你们这帮乌合之众一网打尽!”
最后一句铿锵有力,看样子孙云已经做好了今晚拼死一战斩草除根的决心。
“可恶!——”左子幽像是情急之下失去了冷静,恨不得立刻要与孙云做个了断——袖中碎镖齐鸣俱现,“影翼之镰”破风而出,乱街火光之下顿时气脉冲震,如同撕天般的裂痕之魄,汹涌顿现孙云而来。
孙云依旧镇定自若,翻身一转,出刀正前——“鬼神碎刃”破宇惊狂,雷鸣呼使一瞬,仿佛气冲云霄、百里震寒,神影即过所掠铁碎花镖,只听凌空夜下“叮当”作响,左子幽飞出的“强杀暗器”,全然被孙云击落。
“你这个家伙……”左子幽心态愈加不稳,想要尽早与对方了结胜负。
可越是急躁,左子幽越是不能集中精力,不但暗镖飞使渐无准心,面对孙云的“神刀斩落”,自己一时竟忘了回避开来。
“啊!——”终于,一声惨叫传来,左子幽被孙云的“鬼神碎刃”一招击退,连人带镖翻退至原地,显然自己现在的心力,对孙云完全造成不了任何的威胁。琇書蛧
而孙云见得胜机,也依旧不敢贸然犯进——他知道左子幽的本事,武功之高能与自己匹敌,别看现在自己出尽上风,只要稍微有个不留神,被对手打出反击,自己很有可能反过来置身陷阱;再加上今晚知道一切真相后,孙云的第一要务是保护自己的父王,而不是和这些“苍寰教”的贼子多做纠缠……
“啊——啊……”街巷处,时时刻刻传来“苍寰教”教徒的惨叫,看样子孙云今晚请来的救兵战如神威,狠狠教训了这些昔日害苦自己的匪徒。不过就刚刚救下察台王的花叶寒与方珍士二人,纷纷代表各自山庄的庄主,彼此见到对方,似乎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悦色。
或许孙云知道原因,但他现在并不把其放在心上——现在自己的注意力,全然在左子幽和这些“苍寰教”的残余势力上,不处决这帮家伙,自己便是一日不得安宁……
“别开玩笑了,今晚本来这么好的机会……”左子幽似乎仍旧心有不甘,想要继续和孙云拼命,却被一旁“看不下去”的左煜秋给拉住了。
“好了子幽,别打了,我们今晚的计划失败了……”左煜秋蹲在一旁,扶起倒地的左子幽,悄声劝道,“今晚的兄弟损伤过半,再拼下去后果更是无法挽回……别忘了我们的目的是对付察台王,这个来运镖局的少主,以后有的是机会……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眼下之际得保存我们在大都的势力才行……”
左子幽想了想,望着满目火光的街道,遍地都是自己教派弟子的尸体,遂一脸不甘心道:“好,听义父您的,我们想办法先撤……”
索性,左子幽擦了擦嘴角的鲜血,重新站起身,冲身旁还幸存的几个“苍寰教”护卫摆了摆手势。
“嗯?”孙云不知道左子幽想要作何打算,看着其像是暗语传递的手势,心中不禁暗暗猜疑。
不过一会儿,左子幽与左煜秋面前,十几名“苍寰教”弟子排众而列,举刀暗器拦在了孙云面前,露出恐吓威胁的眼神,似要与孙云同归于尽。
“哼,你们这些没用的家伙,简直就是找死——”孙云不屑呸声一句,自己的目标只有左子幽,丝毫不将这些喽啰放在眼里,举刀飞步凌云而上,对准众敌便是凌空杀闪。
“杀!——”而“苍寰教”众徒这边仿佛视死如归一般,一点也不害怕孙云的进攻,如同敢死队一样,纷纷提刀正冲而去。
结果也正如敢死队的下场,孙云挥刀一转,“月影神刀”疾芒破下……
紧接着便是凄如亡灵般的惨叫,这些“苍寰教”的教徒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倒在了孙云的刀下……
三下两除二解决了障碍,孙云再想去追左子幽和左煜秋二人,却已然不见“父女”二人的身影——这下孙云终于明白了,刚才左子幽的手势,是命令自己的教下弟子掩护自己二人撤退。
“切,让他们逃掉了……”孙云所见不屑愤斥一声,遥遥望着远处黑暗悉碎的街道,他知道现在再想贸然去追,已经不太现实了。
不过好在自己的父王平安无事,而且鸣剑山庄与青墨山庄的弟子众人,已经收拾掉现场其他残留的“苍寰教”势力。并且自己本初的目的也达到了,了解到了“苍寰教”的内幕,以及其教主身份的真相,孙云还算略有满意,转身重新走回自己父王身前,想和今晚前来相救的鸣剑山庄与青墨山庄众人道谢。
只不过,这两山庄的庄主关系似乎有些“微妙”,仿佛彼此不知道对方也是被孙云今晚请来救援的人马……
而在另一方面,七王山山脚,祁雪音与何勋义的对决还在继续……
祁雪音坚定了,想要打败何勋义,就必须使出自己擅长的刀法;而何勋义也很清楚,在对方施展难缠的刀法之前,自己需以掌法强力压制,使其不得“翻身”……
“呀——”大喝一声,果然还是何勋义先发制人而来——“烈阳聚断”气脉冲天,纵顶神威的掌风,仿佛巨浪滔天一般,乘着火焰疾风,呼啸而驶祁雪音而来。
祁雪音不甘示弱,聚力刀芒,欲以“魔舞风雷”举以反击。可不想何勋义的“烈阳聚断”速度更胜一筹,自己还没来得及发力,对方便已临近自己身前。
“砰——”没有办法,祁雪音只能先行硬刀而上,再想办法见招拆招,为自己“聚刀”争取时间与空间,一声震响后,“紫牙刀”的刀芒竟直接顶在了何勋义的掌心之上。
可没想到的是,何勋义的手掌居然毫发无伤,居高临下气势上,甚至将祁雪音步步逼入死境。祁雪音额头上开始冒出汗水,她怎么也不会想到,今日的何勋义,武功内力比之前第一次交手要强上不止一个档次,看来为了杀自己,对方已经没有留下任何的余力,招招往绝路上逼。
“嗯——”没办法,祁雪音狂顶一声,“魔舞风雷”施展不出,只得暂时收力一发“风凌月碎”,七芒刀斩齐合瞬变,欲先将对手的“强压”弹开再说。
可谁知,何勋义的“神掌”仿佛粘在了自己的刀芒之上,怎么发力也弹数不开。祁雪音顿时陷入了窘境,涔涔汗水之下,内心愈加焦杂。
“哼,你以为你还能像上次那样,再用莫名的刀法阴我?……”何勋义一面“顶刀”,一面居高临下嘲讽道,“你的武功,我回去之后已经研究过了,‘奇玉教’门派刀法掌法惊绝,可唯一的弱点就是力不能骤发……我让你使不上力,在聚刀之前近身压迫,你又能奈何?”
“额……”祁雪音没有反驳,因为对方没有说错,“研究”得非常到位,现在的自己,完全只有被动防守的份,无法使出平日里拿手的“刀法”,自己根本没有主动反击的机会……
“祁姑娘,要顶住啊!”后面受伤的梁青帮不上忙,只能在后面为祁雪音“加油鼓气”——其实梁青心里最是惊慌,他知道何勋义的本事,如今这里也只有祁雪音能与之抗衡……如果有个三长两短,不但自己无法给祁雪音交代,也无法回去和孙云交代,现在的自己只能默默祈祷,祁雪音不要倒在这里……
“可恶,我还没打败那个家伙,怎么可以在这种地方到下……”然而,天生的倔强与不屈,促使着祁雪音继续战斗下去,想起最后一次自己与孙云在王府“搏命”,使出惊世神功之时,心中未有任何顾忧……
(回忆中)……
察台王府之战,祁雪音一度将孙云逼上绝路……
“咳咳……”孙云又吐了一口血,身负重伤的他从地上站起,看着祁雪音同样痛苦的表情,依旧哀声劝道,“别打了……快住手……”
祁雪音眼中尽是血丝,杀心已经到了极点,忍着身体的剧痛,继续持刀寒芒相向,振振窒息道:“不行了吗?看来就算是你,也已经拼到极限了是吗……最后一击,我就可以赢了,终于可以打败你了!”
已经完全失去理智的祁雪音,用尽最后的力道,御刀燎原浑身骤起灼热之力——“凤刃惊轮”,祁雪音笃定最后一回合的搏命杀招,准备将孙云断送于此。
孙云知道,那一式极具破坏的刀法是把双刃剑,威力虽然惊慑,却对施术者也是极大的风险。
但祁雪音似乎并不在乎,只要能够打败孙云,她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是自己的生命。明显感觉到脉搏热血的躁动,仿佛一种鼓动的力量要冲出身体,浑身如同火烧一般的“狂威”,“紫牙刀”正锋冲芒,只在一瞬便是蔓延天地之气魄。
“这一招,生死了断!——”祁雪音最后定喊一声,瞪大双眼似要冲着孙云而去。
“快住手雪音,这样下去你会没命的!”孙云愈加担忧,望着“魔鬼火焰”般的气势,死神逐渐降临在祁雪音身头,不禁冲声喊道。
“接招!——”但祁雪音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被夺命的力量所趋控,“凤刃惊轮”震杀而出。
“快住手!!!——”孙云最后嘶声呼喊,可声音却被冲袭而来的断刀烈斩与火热烟尘所吞没。
祁雪音自以为胜券在握,心中所念终于能到打败孙云,挥刀聚神全冲对方而去。
“啊!!!——”如同炙热的焦油在身体翻滚,孙云绝痛中撕裂惊喊,心头的鲜血逐渐滴尽,终于打算痛下“狠手”……
“阴阳破碎诀”震魄而出,几乎是孙云全身的内力,狂澜一断四座擎威——“华阳掌”“散华掌”双掌齐出,但并不是掌击飞出,而是凝聚精掌的内力,汇集两手之间。
悲痛眼神之下,孙云“神踪步”不退反进,看准“凤刃惊轮”的烈刃神威,丢下双刀,徒手正顶而上。
“呼——”狂风聚鼎,“阴阳破碎诀”与“凤刃惊轮”的烈焰相错相杀,几乎是二人最强的内力,彼此抗顶不分胜负。
“额……”祁雪音也感受到窒息的压迫,仿佛刀绞之痛,不断侵蚀自己的内力。但即使如此,“凤刃惊轮”的反噬之力依然没有减弱,祁雪音身体仿佛火烧一般,身体力量不断虚弱……
(现实中)……
“我自己独创的绝世刀法,没能战胜察台云,但也不能在这里就没了劲力……”祁雪音双手持刀隐忍一句,眼神眸光坚毅十分道,“察台云,虽然我暂时原谅了你,可我在心底默默发誓,总有一天我会打败你……你给我看好了,象征我决心的‘绝世刀法’,我会证明我比你强,我能够打败你!!!——”
心底油然而生的一句振奋,祁雪音顿时浑身充满力气,手中的刀芒也愈加灼热。
“嗯?”何勋义对掌间,突然觉得一丝的不对,眉头紧紧一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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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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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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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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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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