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知道苏墨究竟在签下了多少个不平等条约、又答应了给幼女那月每晚讲多少个故事之后,小丫头终于一副“我很委屈”的样子犹犹豫豫地答应了叫苏墨爸爸而且去乖乖睡觉——明明在讲条件的时候她已经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笔趣阁iquwu
——这厮都忘了自己最开始的想法是想跟小丫头撇清关系的,毕竟鬼知道等她恢复记忆之后想起这一段经历究竟会恼羞成怒到什么地步.......南宫那月不是个容易有生气的人,相反平日里她一直都是一副充满了贵族般孤高感的,几乎可以淡然看待任何事情的人。
但正因如此,这样的人生气起来才万分可怕啊......
感觉身心俱疲的苏墨万份怆然地独自跑到了阳台,搬了个小板凳坐在那儿看月亮。
月色皎洁。
爱尔奎特嘴里喊着要跟“女儿”培养感情于是生磨硬泡地跟小那月睡一起了.......
“啊,难道是因为我从来没有照顾过小时候的冰丽所以上天惩罚我现在来照顾一只幼女么?”
苏墨一副咸鱼样地靠在了墙上,双眼无神地望着天空:“话说之前桐子和亚丝娜好像也是被错乱的空间转移到什么地方去了,她们好像很倒霉的样子.......”
嗯,的确很倒霉,因为之前苏墨用精神力全盘扫描了整个弦神岛........嗯,结果是完全没有搜索到那两只百合的气息。ωωω.χΙυΜЬ.Cǒm
讲道理这种生在弦神岛之内的空间错乱她们却能转移到更远的地方也是没谁了好吧?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有种不祥的预感啊,是我的错觉么.......”
有气无力地说着,苏墨看着月亮,但月亮不会有答案。
...................................
与此同时,在一间大楼里。
“.......”
一个穿着类似清代褂子,戴着眼镜的俊秀男人一步步走在写满了魔性文字的走廊里,他的表情很认真,一丝不苟。
如果苏墨出现在这个地方看到这个男人的话,他已经会被吓一跳。
因为这个人赫然就是之前越狱并被他当场斩杀的人之一!
他走了很久,没有乘电梯,一步一步从一楼一路走上顶楼,在跨过数具尸体之后他打开了楼顶的大门,抬头看着站在那些文字尽头仍在抬手轻松书写的美丽而纤细的女人。
“暗誓书。”
男人只是扫了一眼那个美丽过分气质同样过人的女人,然后就将被刘海遮挡而唯一显露的左眼望向了墙壁上的文字,语气赞叹。
听到男人的话,也看到了他悠然的神态,女人——或者说仙都木阿夜转过了身,表情似乎带着微微的不愉快:“我记得你是监狱结界的越狱犯,名字好像是叫冥驾吧?”
“只不过是个落魄的攻魔师,名字不值一提。”
冥驾嘴角带着柔和的笑容,眼神仍然集中在墙壁的文字上面,看了一小会儿之后才转身看向仙都木阿夜问道:“对了,你的监狱手铐呢?仙都木阿夜。”
“你在说什么?”
“你夺走了南宫那月的记忆,其中当然也应该包括监狱结界的钥匙——接触程序。但你得到监狱结界的钥匙这件事情却没有告诉其他的囚犯,甚至当时还沉默地鼓动着我们攻击那个强的可怕的男人,而因为这个原因,他们都死掉了,甚至连唯一逃跑成功的那个屠龙者的末裔也被人挖出心脏死状凄惨——真是可怕啊可怕,如果不是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多看我两眼的话可能连我都真的死在那里了。因为敌人的忽略而苟活了下来,这样的感觉还是第一次,很是微妙呢。”
语气相当轻松甚至可以说是惬意地说出了问罪一般的话语。
“那又如何?”
仙都木阿夜的语气一直都是这样的不近人情:“你是为了寻求接触程序的残渣而来的吗?”
“不,我只是想确认一下而已,你之所以让我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杀死南宫那月身上并冷眼旁观我们全军覆没而自己却悄然隐蔽起来——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哼.......”
仙都木那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
苏墨没能如愿地度过一个在阳台吹凉风看月亮来度过一夜。
因为来了一位不之客。
“额,那个,诶,我记得你的名字是叫........”
苏墨一只手抚在阳台扶手上,另一只手则捂着头,看着面前漂浮在空中的俊逸男人身子尽力往前探出去,一副苦思冥想的模样:“那个.........蛇特拉?”
“是瓦特拉!!迪米托里叶·瓦特拉!!”
为了表现自己的绅士风度而站在那里等苏墨想自己的名字等了老半天结果却听到这么个不伦不类的名字,瓦特拉险些喷血。
“哦,知道了,你好,耍蛇的。”
苏墨一下子就想起了对方的身份,然后非常自然地沿用了南宫那月在他面前说过的对这个人的称呼。
“.......”
显然,瓦特拉对苏墨这种不按套路出牌的回应方式给弄得有点儿懵——毕竟在以往同别人的接触中,大部分情况下都是由他这位战王领域的贵族占据着谈话的主导权,甚至包括在同第四真祖晓古城的几次相处里都基本上是由他来把对方耍得团团转。
而现在这个以往他并不如何重视的男人却一见面就让他有些狼狈.......瓦特拉顿时就产生了兴趣。
然而在看到瓦特拉眼中闪过的光芒后,苏墨突然后退了两步,恶寒一般搓了搓自己的胳膊:“啧,你这丫不会是基佬吧?去去去,离我远点儿。”
“.......”
如果说之前只是稍有失态的话,那么现在的瓦特拉就是带上了一些愤怒了。
这男人还听不听人说话了?!
一阵深呼吸后
“根据我的调查,美丽的爱尔奎特·布伦史塔德小姐就住在这里,是不是?”
姑且还算心平气和地问道。
“哦?”
苏墨一挑眉:“怎么,找她有事情?”
“自白天一战后,我对强大而美丽的真祖小姐自内心地产生了仰慕之情,思索再三辗转难眠,于是现在冒昧拜访,请问我能否——”
“知道冒昧那你还来?”
苏墨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所以不能,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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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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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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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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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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