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反应慢了一步才跟上来的萨泽克斯等人看到的就只是一把华美的长剑当空而落,而剑去的目标则是个个黑黑衣面无表情的小姑娘。
不带一丝烟火气。
而面对极其突兀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长剑,小姑娘的反应很简单,她抬起了手。
哪怕身上压着万钧的威势,她也依旧很轻松地抬起了手,捏住了剑,捏住了苏墨的剑。
噗哧——!
苏墨含着怒意的一剑只是一带而过便将白龙皇的铠甲切的粉碎,而铠甲中的瓦利也同时遭受重伤。而当他的愤怒到达巅峰的一剑则更加强大。
所以用手接住苏墨长剑的少女身上瞬间就被密密麻麻地伤口蔓延地密密麻麻,那只捏着长剑的白生生的手掌也已经被血色染得看不出它原本的细嫩。
女孩儿皱了皱眉,如果不是因为那双淡灰色的眸子里夹杂的感情实在是太过淡漠,她此时的表情肯定会让人产生无限的怜惜——哦不,就算是现在这样,她的模样也已经足够让大部分人在心中怜爱不已。
然而可惜站在她面前的是苏墨,很生气的苏墨。
右手的剑被捏住了,虽然眼前少女身上伤口纵横极为可怖,但那毕竟只算得上皮外伤,更何况她的实力原本就无比强大,所以这把剑被捏得很紧。
于是苏墨抬起了左手,伸出一根食指,直接抵到少女的胸前。
令人心悸的魔力在零距离汇聚成了巨大无比的魔炮不管不顾地瞬间爆!!
乳白色的光晕顿时将两人吞没。
“那种魔力是?!”
莉雅丝眼中的惊骇一闪而逝,而一下秒惊骇就转变成了浓浓的震惊——因为那道魔力的气息有些似曾相识。
那极纯粹的,纯粹到仿佛和这个世界本身不分彼此的感觉。
如果不是因为这次它就在非常痛快地生了持续性爆炸和爆炸之后更恐怖地魔力输出的话,恐怕也就会跟上次一样,让所有人震惊,然后拍拍屁股淡然消失.......
不过现在却并不是让莉雅丝有足够的时间来消化这些信息的时候了,因为在苏墨的魔力爆的一瞬间,萨泽克斯和米迦勒就同时以惊人的度展开了防御结界——然后在那纯白色的爆炸中屏障上毫无疑问地开始出现令人心惊的裂口,如果不是已经失去了一条手臂的阿萨谢尔和状态完好的塞拉芙尔见势不妙同时为屏障注入了自己力量的话,估计莉雅丝也就没机会想这些东西了。
“怪物.......”
而看着苏墨造成的冲击,同样冲了过来的西迪苍那瞪圆了镜框后的那双美眸,樱唇也微微张开。
名为震撼的情感在她心中狠狠炸裂着。
“喂喂喂,萨泽克斯你可没说过这小子强到这种地步啊?!”
阿萨谢尔本来就已经被之前苏墨的一次爆直接将禁手状态而且爆了自己路西法血脉的瓦利瞬秒所震撼,可现在又一次爆而出的魔力和他的对手却让这位堕天使的总督有些无话可说。
嗯,无话可说。
萨泽克斯摇头苦笑,虽然他的眼神却没有丝毫的意外。
而正在这时,原本在屏障外翻滚咆哮的魔力狂流终于缓缓消散——战场中对峙的两个身影也渐渐重现。
“我是奥菲斯。”
终于,鲜血染满了身躯的少女开口了,语调平淡。
就好像她自己都没感受到身上的伤口一般,又好像她就算要死了也依旧会这样冷淡一般。
她似乎不想关心任何事情。
“我知道你是奥菲斯。”
苏墨皱了皱眉:“为什么不还手?”
这是他停下了攻击的原因。
因为对方从头到尾都只在防御——苏墨不认为被称作连神都惧怕的最强之龙,无限龙神奥菲斯会是个只懂得防御的人。
他一直觉得自家姐姐教会自己的东西有很多,其中有一项很重要的就是理性。苏墨一向是个随性之人,但是也让人欣慰的是他也学会了这个名为理性的东西——随性和理性并不是什么特别互相矛盾的词汇,只不过很少有人能将其做到统一而已。
而正因为他的这一份理性,所以苏墨并没有被几乎暴走的愤怒而完全支配——虽然他身边的空气已经被他身上逸散而出的魔力印染地沉重无比。
没错是沉重而不是凝重,是候鸟飞过都会连翅膀都无力拍起那样的沉重。
而且一点即燃。
“我没对她们动手。”
苏墨想要解释,于是奥菲斯给了他解释,很简单,没有丝毫的拖沓:“是个金色的家伙,很强。”
听到奥菲斯的话,苏墨身上的气势没有丝毫削减:“什么金色的家伙?”
“带着黑暗的金色家伙。”
奥菲斯抬头,冷漠的双眸直盯着苏墨的双眼:“很强。”
“带着黑暗.......”
苏墨的眉皱的更紧了些,他莫名地想到了空间里那三颗诡异的黑金色晶体。
金色,染了墨。
“该走了。”
而在说了几句话后,奥菲斯就像完成了什么事情一样,非常自然地松开了紧紧捏住苏墨剑刃的小手——那只遭受冲击最为可怕,已经依稀可以看到其中晶莹如水晶般骨骼的手。
依旧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只是淡漠地又看了苏墨一样,然后
消失了。
苏墨双瞳瞬间紧缩——因为他根本没有看清奥菲斯是怎么消失的,甚至连她气息的移动轨迹都没能捕捉。
她就这么消失了。
不过苏墨也并没有再做任何的犹豫或者怅然,非常利落地收剑,转身,几乎是闪现般出现在自己朝奥菲斯拔剑前就护到身后的两名重伤的恋人身边。
艾斯德斯看着很凄惨,纤细窈窕的四肢全都呈现扭曲的姿态无力地耷拉在地上,但是她总体的状况却还算好——只是体力已经消耗到亏空的状态。
“爱西亚!”
所以苏墨叫起了小修女的名字。
“啊——是!!”
原本还处在茫然状态的爱西亚连忙回应。
“能把艾斯德斯交给你吗?”
“是!”
苏墨的治愈度毕竟还是比不过专业的,更何况.......
交代完,他扭头看向了另一边静静沉睡的爱尔奎特——哦不对,从她现在还没有消失的那头璀璨的金色长判断,现在主导身体的依旧是朱月。
或者说现在行走于世的依旧是朱月。
她的状况远比艾斯德斯严重,严重很多很多。
就算在苏墨看来,这也是相当糟糕的情况。
否则以她真祖的体质,只是身上的几个窟窿根本连一秒钟的存在时间都撑不住。
“不是她.......”
带着怜惜的眼神,他温柔地将朱月搂到怀里,让她的嘴唇靠到自己的脖颈最靠近大动脉的地方。
动脉的血最热,能量也最充沛。
“染了黑的,金色么.......”
苏墨喃喃自语着,而随着朱月无意识地一口咬下,他的脸色也迅变得苍白了起来。m.xiumb.com
非常虚弱的那种苍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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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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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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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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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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