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色有些尴尬,小脸突然就红了起来,见严越又问,便不好意思的开口“生理期。”严越愣了一下,又拧开瓶盖喝水。
“哦,那刚刚好。”他突然说了一句
“什么?”言商有些疑惑他的话,什么刚刚好?闪着眼睛看着他。
“身体不舒服,我们明天就回去。这里太潮湿也太冷了。”他转移了话题,挨着她坐了下来。
腿上那么严重的伤,他和没事儿人一样,走路都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对劲儿。言商盯着他的腿看,黑色的长裤包裹下,这么看还真看不出来有什么异常。ωωω.χΙυΜЬ.Cǒm
严越注意到她的目光,忍不住开口调侃:“这眼神,我怀疑你还想要。”他的语调微微上扬,明明是很清冷的声音,说出的话却让人眼红心跳。
言商抬头,就撞进了他的眸子,男人把一袭玄色衬衫,穿出矜贵异常之感,可现在这形象,却全然没有一点淡漠矜贵的样子。言商突然心里一动,凑近了他的脸,馨甜的气息就在他周围缠绕,双手勾上了他的脖子。
嘴里,却很恶劣的来了一句“我在想,万一你瘸了,我是守着你,还是拿着你的钱跑路。”
她说的分外认真,当严越再想进一步的时候,她却利落撒手,立马站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
男人被勾的有些气息不稳,看着她沙哑着声音说了一句“你敢!”
看着他想要站起来一把抓住自己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言商刚才故意严肃的表情已经完全绷不住了,她忍不住笑出声,笑的身体都有些抖。
笑着,自然不知道男人已经像一个蓄势待发的豹子,他面上温润,在言商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就被他死死的扣在怀里,他不是刚才才坐在那里的吗?言商一脸震惊,忘记了笑。
“勾了,是要负责的。”
他慢慢的说,每一个字都说的特别清晰,眼神动作都极为唬人,言商也被唬住了,见他埋头下来,瞬间就慌了神。伸手去推他,偏偏推不动。只得告饶,一边一边的说“我错了,真的错了,下次不敢了……”
严越只是吓唬吓唬她,倒不会真的怎么样,只是最后还是在她的腰上捏了一下。带着惩罚的意味,生疼。
“你刚才怎么那么快?”她回过神来,坐直了身体问他。
严越整理袖口的动作一顿,转头看她“我什么时候不快?”
言商愣着神看他一会儿,待反应过来,脸红了个彻底,再也不敢开口了。心里却想着,这男人有这样的身手,跳车逃命都不在话下,刚才又是一刹那的功夫,自己怎么被他按在怀里的都不知道。这样好的身手,还做什么老板,转行做武打演员,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我在想,跟着你肯定饿不死。虽然,我吃的也不多。”她说,嘴角上扬。
严越被她这话头转的,猝不及防。跟着他,肯不不会是饿死的。
言商记得,某个女作家说过这样一句话:我吃的不多,跟着你,还能吃的更少一点。
——
果然,第二天老宋就开着车来了。
这崎岖不平的山路,他开出一身汗来,见到言商一边不好意思的擦汗,一边打招呼。
离开的时候,透过车窗看着闪过的景物,还有在视线里越来越远最后变成一个小点的房子,言商的心里生出些许不舍来。
进了小镇,路边不远处正有一个工程队在施工,一辆货车挡住了道路,他们停下车来等。言商有些无聊看着车窗外,十几天进来的时候还没有工程队,这么偏僻的地方,怎么又有这么大一只工程队施工。
老宋看一眼后视镜,想要打破车里的沉默,也可能是顺便想歌功颂德一番。
“严先生投资的,建学校。”
言商看了眼不动声色,薄唇紧抿的男人,他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扫了一眼窗外。钱一定程度上是万能的,比如现在。激越企业一投资,短短二十天的时间,教学楼已经建起来了。
言商想起浅白的话,一个支教的女教师,是严越的母亲。看来,这里是严越不小的执念。
她尽量用轻松的语气,听起来不那么刻意和小心翼翼。说道:“那学校建好,要是缺老师的话,我就来这里教孩子,好不好?”
她以为,那些童年的记忆,父母恩爱,过着神仙眷侣般的生活,是美好,在心里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如果一座城倒了,很快就会建起另外一座。或仿照,或全新。只是重复着,像别人说明,看吧,都没变不是,都没变的。
总要生活下去。
严越看着车窗外浩浩荡荡的工程队,在大太阳下,这里将建起一座学校。
他扯了扯嘴角,淡淡的说了一句“不过是提醒罢了。”
言商没有理解他话中的意思,却在费力的理解,她思考的时候有个习惯一直没有变,紧缩着眉头。
“提醒他们,再艰难,都不要忘记读书。总要有点希望不是?”他这话说的,极为正派,属于那种老一代人都爱听的。
车前挡着的那辆货车被开走了,为他们腾出路来。老宋对严越的话,很是受用,由衷的说了句“先生真是个好人。”这一句,拍马屁的成分少了一些,是发自内心的赞美。看的出来,严越刚才的话,说到老宋的心坎上了。
不是有一句话说,知识改变命运吗?老宋就爱听新闻,这样的话记了一大堆。
一辆警车迎面驶过来擦了,路不宽,两辆车都减缓了车速。老宋一边按下了车窗升降,车窗外扬起了尘土,一边颇有些八卦的说:“这山里好像发生了命案,都上新闻了。警察一趟趟的跑,看来还没抓到凶手。”说着摇了摇头。
言商有些吃惊,她就在这山里,也没有听说什么。
却听老宋又说:“这片山林这么大,看来这案子不容易啊。现在人犯了事儿,就爱往这深山老林里跑……”他正滔滔不绝的说着,从后视镜里看到严越不声不响,一言不发的了冷漠样子,瞬间闭了嘴。
心里悔,没事儿说这糟心事干嘛。
言商转头看向车窗外,警察擦过去的瞬间,她看到一个男人的侧脸。猛然觉得格外的熟悉,心里突然一疼,揪着疼。
压下那股不适的感觉,回过头,严越却正沉静的看着自己。他的手交握,放在腿上,就那么看着她,目光深的像一滩水,又像是一个没有底的漩涡。
“怎……怎么了?”她被他这种眼神看的心里发紧,说出的话竟有些结巴。
严越什么都没说,只是移开了目光。
——
不过短短的二十天,市里却发生了不小的变化,气候变得更热了。
开的热闹的樱花也已经大部分掉落,长出嫩绿的叶子来。
言商回公寓,洗完澡,窝在沙发里休息。觉得无聊点开手机,首页就是关于一起凶杀案的报道。
那人本来就犯了案,跑到山里,又被山里的人认了出来,他便灭口后逃窜了。山林面积过大,现在正在搜捕。
不过新闻中却插了两张照片,一张是那犯人的,底下写着发现就速速举报。还有一张应该是不小心被爆出来的现场的照片,更像是围观群众拍的。几个警察拉起了警戒线,只是,言商的目光停顿在一个蹲在地上的人身上,他应该也是警察,只不过是穿着便服。
还是莫名的熟悉感。
她仔细想了想,来的路上,从车窗外看见的那个侧脸。应该是同一个人。
……
严越刚进市区,就回了公司。
浅白拿进来一厚摞的资料,全是最近的合作项目,或是正在进行的项目。
把资料放在桌上,他如释重负,舒了一口气。
“怎么,这么累?”严越翻着资料,问了一句。
浅白把那口还没舒完的气,又压了回去,他搓了搓手有些尴尬,“越哥见笑了,这不是做这个的料。那帮狐狸,是真难缠。”
严越笑出声,看了他一眼,这近来浅白确实清减了不少“原以为你和东子不同,稳妥些。结果怎么也是个怕麻烦的。”
浅白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立即反驳道:“自然比东子稳妥些,他现在天天打电话抱怨。说话都听不懂,日子过的煎熬。还说,越哥你是不是消气了?他知道自己鲁莽了。”
后面的话,浅白说的很小心翼翼。观察着严越的神色。
严越签完一份文件,却突然把笔放在桌上,不轻不重的力道,不大的声响。让浅白眼皮一跳。
“这话……是东子的,还是你说的?”
浅白低了头,自己的心思全被看穿了,露出些不自然来。
可又有些不死心道:“越哥,这都快两个月了,东子那小子也是真知道错了,在国外待着,他岂不是生不如死。
就让他,回来吧。”
他鞠了一躬,带着些恳求。自家兄弟现在也没剩几个,心里对东子自然而然的同情。
“回来做什么?凭他那脾气,回来让他找死?
你以为,云市警局的都是傻子?东子当初,可是和他们打过照面。”
这些事,浅白没有想到。他以为让东子去M国是因为他伤了言商,没想到,却还有这层。
“我明白了。”浅白又看了严越一眼,说出了自己一直以来的担忧。
“同在一个城市,保不齐,他们什么时候就遇到。言小姐……”他话还没有说完,严越刀似的眼神就递了过来。
“遇到又如何?她是言商,我的未婚妻。”
不同于浅白的担忧,严越的脸上,满是势在必得和兴味盎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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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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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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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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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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